我一夜未眠。</p>
夜里,身侧的萧宴川自梦里惊醒。</p>
「晚宁!」</p>
他满目赤红。</p>
茫然四顾,惶然地,像是失去了什么珍宝。</p>
迎上我的目光,萧宴川顿了一下:</p>
「晚宜,没吓着你吧?」</p>
他兀自解释道:「只是梦魇了。」</p>
「晚宁……是谁?」</p>
萧宴川僵了一下,偏过头去:「你听错了。」</p>
风拍打着窗棂。</p>
窗外的花枝落了不少。</p>
淅淅沥沥地像是下了一场雨。</p>
「晚宁」这二字,他在梦里唤了整整十七次。</p>
萧宴川不知道。</p>
我居上京半载,对那位晟阳公主也有耳闻。</p>
琼林夜宴,少年萧宴川长身玉立,青竹翠柏,郎艳独绝。</p>
在一众大腹便便的朝臣中实在太过显眼。</p>
七岁的晟阳公主遥遥一指,向陛下撒娇:</p>
「晟阳此生非他不嫁。」</p>
谁都没有将年幼的晟阳公主的话放在心上。</p>
陛下是,萧宴川也是。</p>
十四岁,晟阳便女扮男装,偷偷追随萧宴川上过战场。</p>
二人的纠葛,长达十二年。</p>
初来上京,听过那些坊间传闻。</p>
我也曾小心翼翼地问过萧宴川。</p>
「晟阳公主她……」</p>
那时的萧宴川,提起晟阳,眼底总是透着一丝不耐烦。</p>
「晚宜,过往一切皆是晟阳公主一厢情愿,你莫要听那些风言风语。」</p>
萧宴川伸手揽住我,轻笑一声:「天快亮了,睡吧。」</p>
他不想多作解释。</p>
可是萧宴川,你从未对我说过。</p>
晟阳公主的闺名便是「晚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