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领养贺虞。</p>
他聪慧机警，熟读四书，善吟诗作赋。</p>
而我出自书香门第，出阁前，还是盛京第一才女。</p>
可我偏偏选了略显呆笨的贺昭。</p>
族长满脸诧异。</p>
他知道我常去族学探视，关心小辈们的学业，尤其对贺虞倾注诸多心血。</p>
「大夫人，要不再考虑考虑？昭儿他并不善文墨……」</p>
我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贺昭跟前：「族长无需再劝，我意已决。」</p>
二夫人乔念娇脸上写满了窃喜，立马上前牵起贺虞。</p>
「既然她已选定，那虞儿可就跟着我了。」</p>
她出身商贾，母亲又是风尘女子，并不得族中长辈喜欢。</p>
眼下，正愁没有能干的孩子依仗。</p>
说完，她像怕此事还不落定一般，急慌慌地拽起贺虞就走。</p>
贺虞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屈辱和不甘：</p>
「大夫人，明明我更优秀，你凭何不选我？」</p>
我知道他为何这般。</p>
贺虞素来心气高。</p>
族学里，常常有意接近我。</p>
「他们真笨，千字文学了好久都还没学会，我想学这个，大夫人，能不能教教我？」</p>
他拿出一本《论语》，歪着头问我。</p>
就着他手指的那句，我细细地给他讲解。</p>
「哇，大夫人讲得比夫子还好呢，不愧是盛京第一才女。」</p>
小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看得我脸颊发烫。</p>
听闻贺家要过继子嗣后，他趾高气扬地在族学里炫耀：</p>
「大夫人最喜欢我了，每次来族学，和我说话最多，肯定会选我。」</p>
「昭儿？他那么笨，只能跟着二房那个奸商，当个小奸商啦。」</p>
在他看来，我注定是要选他的。</p>
我轻嗤一声：「优秀？我看未必。」</p>
「再说了，你这份优秀，我可担待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