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道：「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但你与凤翘一样，不在乎这里的蝼蚁！」

    「你只是想要脱离凤翘，想要自由！」

    镜中老头无话可说。

    我又哭又笑，最后枯坐一夜。

    到底该怎么办？

    很快，圣女重新获得盛宠。

    赏赐如流水一般进入圣女殿。

    这些也不算是赏赐了，应是上供。

    至于她之前的失误，只需要一个背锅的就可以了。

    这个人就是我。

    侍卫将我押到凤翘面前。

    她一如既往地淡然。

    我用尽我毕生所学，骂她无耻。

    我现在定然像是个又绝望又可怜的疯婆子。

    凤翘高高在上地睨了我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侍卫被她挥退了下去。

    她就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

    她知道，我不敢动她。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所有人死。

    「张夕颜，你不该和我斗的。」

    「你见过蚂蚁和大象打架吗？」

    我看到她身后的床榻上，躺着已经枯瘦成人干的宇文青。

    看来，她没有再留情面。

    也是，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无需留情面了。

    反正怎么着，宇文青都会听她的话。

    镜中老头告诉我，修仙人士的劫分许多种，有人是雷劫，有人是情劫。

    凤翘的也差不多。

    她需要感悟天地，在心境上进行突破。

    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去小世界找一位八字符合的有功德的人取而代之，过完她本来的人生。

    功德之人，天道自会认可她的心境，却不知早就被李代桃僵。

    里头已经寄住进一只啃食着血肉的虫子。

    但凤翘已经失去机会了，

    她现在只能用自己的壳子，

    试着复刻我的人生。

    这种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多人知道，世界意志也越容易察觉，

    天道规则也会发现她在投机取巧。

    可事到如今，凤翘已经顾不得这些。

    我的第一世，

    原定是将昏君宇文青毒死，让小太子继位。

    她现在应是想按照这个再走一遍。

    宇文青还要演一演假昏君。

    也算本色出演。

    而我，凤翘不想留了。

    「张夕颜，

    来世不要遇到我……不，

    你没有来世了。」

    她挥剑向我刺来——

    锋利的剑刃没入皮肉，顿时鲜血飞溅。

    宇文青麻木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