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睡我。”
沈如归很肯定地总结了棠宁的解释。
话是这么说，但就这样被人揭穿，棠宁还是很害羞的。
男人捏着小盒子，向她靠近一步，“你对谁都这样？”
棠宁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被发现了，也不介意把话再说得直白点。
“我只对你这样。”
她往前蹭了蹭，伸手轻压他紧绷的腹肌，大着胆子往下滑，“要不，和我做一次试试？”
沈如归喉咙飞快吞咽了一下，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一股火在烧，他喘着粗气闷声警告，“棠宁。”
“在！”
棠宁扁扁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伸手去拿避孕套，“不给就不给嘛，这个我拿回去。”
她伸手要来拿，沈如归比她动作更快，一把抢走桌上的小盒子，塞进抽屉。
“放我这。”
棠宁莫名其妙。
“你又不用，放这干嘛？”
沈如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有些慌乱的挪开视线，“我帮你保管。”
她哪需要沈如归帮她保管这种东西。
“你带这种东西回去被你哥看见，他会怀疑你早恋。”
有道理。
“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回去？”
“等你谈男朋友的时候。”沈如归的指尖轻轻敲打桌面，“让你哥来找我拿。”
棠宁：“……”
晚饭期间，棠宁如实告诉沈如归，她今天来找沈如归的真实原因，是想让他给自己补课，备战高考。
“为什么不找棠朔，他成绩也很好。”
“没有你好。”
沈如归：“……”
这倒是事实。
“你帮我补课，我给你算课时费。”
棠宁翘起手指，比了个数，“教我，是市场价的3倍。”
“我没时间。”
沈如归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他看得出棠宁对他有好感，找他当家教只是曲线救国，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旦得到他、利用完他以后，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顺手把他抛弃。
“你别急着拒绝啊！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谈啊。反正白天我不去学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沟通。”
她很积极地劝说沈如归答应。
沈如归眼中情绪几番流转变换，最终尽数收敛进他幽深的瞳孔之中。
他慢慢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棠宁，眼神锋利地像是能将人的皮肉都刮下，恨不得挖出她的心脏看穿她背后的真实用意。
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她先是纠缠着要和他睡，再是要给他钱。
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让她不惜牺牲掉女孩最重要的贞洁，身体，甚至还有金钱。
沈如归将棠宁这些反常的行为视作危险，当即婉拒她的好意。
“如果你只是想提高成绩考上好大学，棠总能为你找的名师肯定比我厉害很多。”
“还有，目前我很满意自己的兼职，暂时不考虑做家教。”
……
晚饭后。
沈如归没有亲自把棠宁送回家，而是通知棠朔过来接人。
棠朔喝了酒不能开车，听到棠宁在沈如归家里，急得就要打车去抢人，被顾云朗死死拦住，这才不情不愿拜托兄弟去接棠宁。
顾云朗花了大半个小时开车过来。
看到垂头丧气的棠宁，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脱了大衣披在女孩身上。
“走吧。”
“嗯。”
沈如归站在门口，看着顾云朗把人接走后关了门。
胸腔内的那颗心便随着爆裂般的心跳声持续动荡，一秒都无法安定。
下次绝不能再和她单独相处。
太危险了。
沈如归忍耐到了极限，身体隐隐作痛。
他苦笑。
瞧。
这就是爱心泛滥的代价。
楼下。
棠宁坐在副驾驶座上，还盯着楼上窗户开着的小灯，一副难过得想哭的表情。
完蛋了。
以后要见沈如归就更难了。
真是越努力，越不幸。
棠宁自闭了。
“我听说，你来找他是请他给你做家教的？”
棠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怎么不考虑一下我？”
顾云朗开玩笑地说，“我当年考得也不差。”
“你不行。”
他听见小姑娘小声嘟囔，“我只要他。”
顾云朗：“……”
扎心。
回到家，棠宁就窝在房间里无所事事，连着两天吃饭都没胃口。
棠樊把她的行为都看在眼里，真以为棠宁是什么好学的孩子，赶紧安慰：“一周后我会安排新老师上门，别难过。”
棠朔冷笑一声，不接话。
妹妹都难受得吃不下饭了，他再看沈如归不顺眼，现在也只想冲上去抓着他衣领质问，凭什么拒绝收棠宁这个学生。
“爸，你让我再试试。”
棠宁不想那么快放弃，“没准他就同意了呢。”
“行，就一周啊。”
棠樊舍不得闺女吃瘪，“你要是没把人拿下，就得听爸爸的。”
棠宁同意了。
虽然已经和棠樊做了约定，但想让沈如归改变主意，棠宁除了死缠烂打，也没办法了。
以前只要冲着沈如归撒娇，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现在，这个唯一的大招被封印了，想让沈如归改变主意，几乎不可能。
棠宁的悲催地发现，她还是太不了解沈如归了。
再试最后一次！
如果接下来他还是不愿意给她当家教，棠宁就只能偷她哥校园卡去大学见面了。
“宁宁。”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一道修长身影倚在门边，一身黑，非常酷。
自打他从顾云朗口中得知，沈如归拒绝做棠宁的补课老师后，心中窃喜的同时又不忍心看棠宁失落。
看出她心情不好，主动过来敲门。
“哥带你去玩，怎么样？”
“不去。”
棠宁躺在床上玩手机，眼皮都不抬一下。
“买小裙子？手链？”
“不要。”
棠朔挠挠头，“有一家新开的餐厅，很火，要不要去试试？”
“没兴趣。”
棠朔没招了。
“温泉山庄去不去？”
“不去。”
“沈如归也在。”
棠宁眼睛一亮，“真的？”
“秦焰生日，他肯定会去。”
棠朔故意说出沈如归的名字，就为了吸引棠宁上钩。
“这次聚会允许带家属。你想去的话，半小时收拾好行李，去楼下等我。”
“去去去！我现在就收拾！等我！”
半小时后——
顾云朗的车停在门口。
看到棠朔带着棠宁，他放下窗开心地挥了挥手：“宁宁！”
棠宁微微一笑：“云朗哥。”
“你别对我妹这么热情！快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宁宁，哥哥很有魅力吗？”顾云朗朝棠宁抛了个媚眼。
棠宁给力地竖起大拇指。
“有，大大的有。”
棠朔不耐烦：“顾云朗，你属花孔雀的吗？逮到个女的就要开屏。我妹还小，不许勾搭她。”
“这叫花花公子，什么花孔雀。”顾云朗翻了个白眼，“宁宁，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直到你三个月后高考结束。”
“滚！开你的车，别逼我扇你。”
棠朔怕棠宁当真，“别理他。宁宁，不许加他好友，更不许私下和他见面，听到没？”
顾云朗啧啧两声：“都是兄弟，有你这样的吗？”
棠朔给他一拳。
“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我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
棠宁习惯了他们哥俩吵吵闹闹的气氛，笑眯眯地看，也不生气，还偶尔帮着拱火，相处得很融洽。
三人往温泉山庄的方向开去。
他们出发的时间早，到达山庄后，先领了房卡。
棠宁一个人住，棠朔和顾云朗分到一个房间。
“走廊尽头有个女汤。”
棠朔把房卡交到棠宁手里，“晚宴定在8点，你可以先去泡个汤放松一下。”
“我知道了。”
棠宁三人刚进了房间，秦焰和沈如归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一个人住这层行吗？”
秦焰本来在楼上给他安排了房间，但那间房漏水，他安排临时换了房间，但只有这层还有空房。
“没事。”
沈如归接过秦焰的房卡，“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秦焰点头。
他知道沈如归喜静，指了指走廊尽头。
“那间女汤我早让工作人员换成预约制了，接下来一小时，我帮你预约私人使用。你要嫌上面太吵，就在这泡也行。”
……
另一边。
回了房，棠宁套上浴袍直奔汤屋。
下水前，她随手把浴袍扔在池边，感受温热的泉水打开毛孔，短暂放空大脑。
露天汤池的灯并不是非常明亮，为了烘托气氛，甚至有些昏黄。
池子中间还放了几座假山，周边摆放了不少茂密的绿植，给人一种度假的悠闲感。
棠宁才泡了十分钟，门外突然响起好几个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沈如归，你也来泡汤啊。”
“嗯，我预订了一个小时。”
什么意思？这是预约制的吗？
棠宁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女汤吗？
棠宁心脏漏跳一拍，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
她慌忙游过去想拿起脱在岸边的衣服，刚站起身，木质的推拉门便被人从外拉开，吓得棠宁重新钻回水里。
“沈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