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达闻言,眼前一亮,很是意动。
但紧接着,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
“不行,我们的家人都没有掺和到我们的事情里,以林阳的显露出的行事风格,我们落网后,家人还能安然无恙。
”
李衡达冷静了下来,看李衡通一副狰狞的表情,赶忙出是劝说。
稍微停顿,他拍了拍李衡通的肩膀,继续说道:“但要是我们让他前途尽毁,他一怒之下,大概率会把我们的家人牵连进来!”
已经有些癫狂,快要入魔了的李衡通,在听到这番话后,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要不……我们投降吧?”
李衡通冷静下来后,彻底泄了气。
“不行,我们不能投降,我们几个里,唯一没有和郑市长直接接触的只有唐天恒一人,要是唐天恒投降,再答应林阳一些条件,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但你和我,必须死,不然就算林阳不动我们的家人,郑市长也会出手!”
李衡达摇了摇头,面色沉重,带着几分悲痛之色。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只是这一天……来得未免太早了些!”
李衡通颓废低语。
……
林阳原本还在等待着,衡达养猪场那边的消息,也在等待着唐天恒被押解回来。
但刘栋却突然跑了过来。
“林书记,我刚才无意间听到,陈孝文那老家伙,向郑钧禀报了你此次行动的消息!”
刘栋满面焦急。
他口中的陈孝文,就是老资历的那个县委副书记。
“你没看官方账号的最新动态吗?”
林阳笑了笑,并没有当回事。
陈孝文这个县委副书记,在他将杨玉婷提拔上去之后,就几乎被架空了。
尤其是在铲除方氏家族行动之后,连刘栋这个核心人物,都被彻底架空了。
原本就没有掌控多少权柄,只是依靠着老资历,时不时指手画脚的陈孝文,更是直接偃旗息鼓,不敢再对林阳的行政命令有半分意见。
说起来也是奇了。
陈孝文虽然和刘栋一伙人混迹在一起,也明显和郑钧关系不错,却干净得很,和方氏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和金水镇那边,也没有半分利益往来。
林阳让人查过陈孝文的资产,以及其亲属,发现日子虽然过得不错,但算不上富裕。
只能算是中产。
一个县委副书记,家里的生活条件只是中产水平。
虽然说不上是好官,但在官场之中,绝对算是清流,比较清廉了。
这也是林阳从始至终,没有去针对陈孝文,也压根没有将其视作麻烦的原因。
“官方账号?”
刘栋愣了一下,而后取出手机,登录一个社交平台。
这才看到了,宁江县官方,刚发布的行动授权通知。
以及林阳在执法局会议室内,发号施令的视频。
“我去……林书记,你这后台未免也太硬了,居然直接从省委给你行动授权,我之前还奇怪,你怎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原来早就拿到行动授权了啊!”
刘栋看完,怔了几秒钟,而后看向林阳,略带几分羡慕。
同时,他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林阳带着梅雪去和他交谈之后,他虽然选择了站队到林阳这边。
但在他看来,林阳的后台撑死也就是市委常委中的一员,能量和郑钧相比还有些不足。
他选择转换立场,更多的还是因为相信林阳的能力。
现在,看到从省委直接下达的行动授权,他下意识便觉得,林阳真正的后台在省委常委。
“陈副书记那边不用管他,你好好去和杨卫东谈一下,他要抓捕方知国一事,足以证明他和广利种植园有关系,不想坐牢,还想保住如今的位置,就看他的觉悟了。
”
林阳一眼就看出了刘栋在想什么,但他并未解释。
毕竟别人愿意往他头上加光环,对他只有好处。
“我已经和他谈得差不多了,他已经有些松动,我现在就回去和他继续谈。
”
刘栋点头,而后风风火火地离开。
不多时,唐天恒被押送到了县执法局。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衡达养猪场那边传来消息,李衡达带人强行突围,从而被击毙了。
林阳对李衡达的死讯,并未过多关注。
因为唐广利死讯传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不想牵连家人。
他带着祝绪丹等人,前往了审讯室。
唐天恒很配合。
几乎是知无不言。
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脑子,知道自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郑钧和他们这伙人有关系。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句郑钧。
只是一直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发展起来,之所以一直没有官方人员注意到他们。
那是因为,市里有一位从宁江县,从金水镇走出去的大官,一直在扶持他们。
他们贩卖四号获得的利润,大头也是被那个大官拿走了。
可以说,句句没有提及郑钧,却又句句都在影射着郑钧。
“你很不错,我会尽全力,只让你判十五年。
”
林阳听完,满意点头。
“我不在市监狱,至少要把我转移到省监狱,最好是转移到外省!”
唐天恒提出了条件。
原因很简单,他担心郑钧在听到他的供词后,会对他出手。
“可以,我会安排你前往省里服刑,只要我还在一天,你的家人也不会有事。
”
林阳点头应允。
审讯结束之后,他便也通知了杨玉婷和段云红,可以每隔二三十分钟,发布一次前线行动的视频和介绍了。
他也联系楚诗曼,将此次行动圆满结束一事,告诉了她。
一切尘埃落定。
出门一看,他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和祝绪丹几人去吃了一顿饭后,他便返回了住处。
只不过,就在他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房门却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段云红。
“云红,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
林阳看着同样刚洗漱过,穿着一件黑色薄纱睡衣的段云红,嘴上虽然这么说,目光却很难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