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
苏毅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白色。
“首先，我记得自己是在参加镇神司的体能测试，然后假的伪神变成了真的，所以……”
“你没有”哪吒说。
“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打断我，你不会是……”
“不是。”
又被打断。
“哎，你能不能让我……”
“不能。”
说完，哪吒慢慢从半空中漂浮下来，
降落过程中，周身法宝渐渐消失。
直到落地，哪吒双臂依然交叉于胸前。
双眼依然满是鄙夷，
只不过，
因为身高问题，
哪吒从刚才半空中的鼻孔看人，变成了半抬头用鼻孔看人。
苏毅看着眼前矮自己一头的少年，
忍不住伸手想去拍拍他的头。
然而就在他心里产生了这个想法的瞬间，
火尖枪刹那出现，悬浮在半空，尖锐的枪尖戳在苏毅的额头。
“吐槽都不行吗？有点严格了吧！”苏毅抱怨道。
对于他这种说话戳人肺管子的人，不让他吐槽如同让他去死。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果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变成西王母的琉璃盏！”
顶在苏毅额头上的火尖枪往里戳了戳，一滴鲜血慢慢从伤口流下。
“哼！”苏毅伸手攥住火尖枪，两眼死死盯着哪吒。
“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没猜错的话，如果我死了，你也会魂飞魄散吧。”
哪吒眉头抖了一下，火尖枪消失不见。
确实，因为某个原因，现在两人可是说是共生体，一死皆死。
“哦？猜对了？所以我已经变成伪神了是吗？是昨天晚上吗？你和玉鼎真人那时候？”
哪吒不说话。
苏毅继续说：“也不对啊，按照镇神司的研究来说……”
“伪神需要以人类作为媒介才能现身，但是被附身的人类意识会被侵蚀。”
苏毅打量打量自己：“昨天晚上衣服上多了个大洞，清醒之后我却能一直保持自我意识……”
“为什么？”
哪吒还是不说话。
“你不给解释一下吗？”
苏毅歪头：“如果不解释，干脆放我出去被伪神捏死算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哪吒终于开口。
“那……那我就撞死这堵墙上！”
苏毅指着空荡荡的空间中的空气说。
哪吒犹豫片刻。
“你确实是死了……”
……
原本亭台楼阁的天庭，如今已是满目疮痍。
魔君就那样突然出现，
天兵天将们束手无策，
各方神祗奋力抵抗，
但都无法招架魔君的烈焰长刀。
死在其手中的神祗天将数不胜数。
“一个魔君就把你们给灭了？你们安保系统是第三方吗？”
听到哪吒的叙述，苏毅忍不住吐槽。
“被魔君法宝斩杀的神祗不入司命神君的轮回，直接当场堕化，成为他的傀儡。”
“所以魔君杀的越多，力量越强。”
“原来如此”苏毅点点头：“你继续。”
当整个天庭被魔君占据后，不知因何缘由，
大批堕化的神祗遵从魔君的指令下界，
附身在人类身上后，
以巨大化的法相形态开始残害人间。
“我明白了，他们在人间变成了伪神。”
苏毅想了想：“看来镇神司的研究有问题。”
“伪神并不是拥有巨大化的法相形态和普通人形态。”
“法相形态是伪神的本体，普通人形态只是他们凭依的人类原来的样貌而已。”
“哼！”哪吒不屑地说：“镇神司？他们知道个西王母的蟠桃园！”
嗯？
又是西王母，
这是你的口头禅吗？你是不是跟西王母有仇？
“说起来，镇神司确实有点不靠谱了。”
苏毅接着说：“刚才我用他们配发的枪，结果直接打了哑炮。”
哪吒一脸嫌弃地说：“那么恶心的东西，谁用！”
恶心？
不过是普通的枪而已，为什么说恶心呢？
“对了，”苏毅接着问：“被伪神附身的人类还会有自主意识吗？”
“没有。”
“变成行尸走肉了？”
“会被伪神的意识占据，伪神虽然是堕化的神祗，但还是遵从内心行事，只不过遵从的内心是‘恶’而已。”
“就比如玉鼎真人，他就是……””
“等等！”苏毅打断问：“我变成了你的伪神，那我为什么还有自我意识？”
哪吒顿了下说：“因为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伪神。”
……
并不是所有的神祗都被魔君给斩杀然后堕化。
少量的太乙散仙不在天庭任职，
或者那些虽然任职但是习惯闲云野鹤的神仙逃过了一劫，
还有一些从天庭败退下来的神祗，
他们如今藏匿在昆仑山。
为了拯救苍生，
退败昆仑山的神祗们决定重启封神计划，委派封神使下界封神。
“封神？就单纯的杀死伪神吗？”
哪吒摇摇头。
“不能杀死，只能封印。”
“杀死伪神后，即使他们能入轮回，将来还是会被魔君堕化。”
“神祗主要是通过佩戴的法宝施展法术。”
“封神计划的目的是夺取伪神们的法宝，从而积聚力量重新夺回天庭。”
说完，哪吒抬手，一个缠绕仙气的精美卷轴出现。
想必这就是新的封神榜了。
“我是昆仑的封神使”，哪吒继续说：“现在附身于你。”
“因为我没有堕化，和你是共生关系，所以你依然保持自主意识。”
“嘶……”苏毅低头盘算：“你是下来封神的……”
“然后却选择附身于我……”
“我当时只是经过去送外卖而已……”
“等等！我昨天被串‘糖葫芦’是因为你对不对！！”
哪吒扭过脸去躲避视线，
这证实了苏毅的猜测。
“你……！！”
苏毅单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哪吒，一脸泼妇样。
“你谋财害命！！”
哐——！
哪吒将火尖枪猛地杵在地上，
脚踩风火轮贴脸上去：“谁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
“敢跟我大呼小叫！我看你是西王母的粉饼，给你脸了！”
苏毅也不遑相让：“咋啦？！我命由我不由天！！”
两人脸贴脸，四目怒视。
只有风火轮卷动的烈烈风声。
因为两个人脸贴的如此近，
苏毅甚至能看清哪吒脸上的毛孔……和红润的嘴唇……
此情此景下，
一个邪恶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这个邪恶的念头产生的一瞬，
哪吒也收到了，
两人同时被这个邪恶的念头恶心到，
立刻拉开距离。
沉默良久，
苏毅先开口：“那个，现在是不是需要先解决外面的情况？”
“嗯？外面？哦哦哦，对，外面有个伪神，那……那你回去吧。”
“啊？”苏毅黑人问号脸：“我就这么回去？”
“哦哦哦对”哪吒换回严肃的脸说：
“你腰间有个小吊坠，捏碎它我便能现身助你。”
苏毅点点头，
哪吒一挥手——
白色空间瞬间消失，
苏毅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回现实。
环顾四周，
寒冷的水流已经将四肢包裹，
自己被一个巨大的水流手掌握成“大”字型。
别在腰间的哪吒吊坠，根本够不着！！
“我C！完蛋了！！”苏毅大喊。
就在他绝望地扭动身躯试图触碰吊坠时，
身后突然传来呼喊：“坚持住！本小姐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