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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于知秋和顾清言对峙得泪流满面。
门内,秦景在屋里急得抓耳挠腮。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两人究竟在聊什么,又怕探出头看到那副最不愿意看见的重归于好的画面。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秦景心头一颤。
循声望去,发现于知秋捧着那个小木盒走了进来。
她抬眸,安静看着秦景,突然鼻头一酸,一滴泪冷不防砸到腮边。
她声音颤抖。
“秦景,我记起他是谁了。”
得,一看就是苦命鸳鸯和好的戏码,秦景一看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即便是窝囊得冒火,但是面对于知秋他还是克制着怨气,故作大度地摆摆手。
“行行行,我料到了。”
“你回到他身边,我祝福,去吧去吧。”
说完,他若无其事把身子探出窗外,低声咒骂。
“该死的顾清言,横刀夺爱,迟早会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妈的,妈的,那是我老婆!我老婆!”
他气得直挠头,却发现掌心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缠住。
猜到是谁后,他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
秦景转过身,强撑着笑意催促于知秋。
“快走吧,不收你房租,我没那么小气。”
于知秋看到他这番欲盖弥彰的神态,扑哧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也许我能将心腾干净。”
“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娶我一次。”
相比起十八岁时憧憬的轰轰烈烈,她确定自己喜欢和秦景在一起的平淡幸福。
秦景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般,眼睛瞪得好大。
反复问了好几遍,在确定自己没听错才舍得笑出声。
秦景心急,生怕被人抢走新娘子一样,将婚期定在了一个月。
于知秋忙着备婚,无暇再估计从前的恩怨。
再听到顾清言的消息,是他从女德学院出来的新闻。
视频里,顾清言端坐在镜头前,瘦得腮骨凹陷,平时合身的定制西装也显得松松垮垮。
面对镜头,顾清言笑得苦涩。
“小尾巴,我把你吃过的都吃了一遍,才知道自己是一个混蛋。”
“小尾巴,不管你原不原谅,哥哥会赎罪。”
说完,顾清言公布了他在女德学院被折磨一个月的全部视频。
一向光风霁月的顾总,一夜之间丢弃了所有尊严。
他说这样的不良机构应该被打击,他说他最爱的人在那里受了折磨,以后不应该再有人进这个机构受苦。
于知秋摸了摸手臂上的伤,伸手将视频划走。
婚礼那天,是个大晴天。
于知秋没有父母,在走向新郎的环节,她形单影只拖着笨重的高定婚纱走得艰难。
她停顿了一瞬,恍觉有些孤单。
台下戴着鸭舌帽的顾清言将她的落寞看在眼里,他的思绪飘回了十八岁那年。
那年,他和于知秋因为她的喜欢吵得很凶。
顾清言一遍遍告诫她,她会有喜欢的男孩,会带着那个男孩来见家长。
于知秋那时只会歇斯底里反驳。
“你他妈就是我的家长,带别的男人来见你我不会幸福的。”
可是,哥哥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小尾巴不幸福呢?
顾清言缓缓走到她身边,站在了那个原本属于父亲的位置,抬起手臂。
于知秋看着身边突然出现了人,眼眶有些泛酸,而后毫不犹豫挽了上去。
“哥哥,谢谢你。”
盘点新婚礼物的时候,于知秋发现了十八岁的那条公主裙。
盒子最上层,是一张信纸。
“小尾巴,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