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酒道：“杀人放火。”

    边楚很平静，“杀人放火你该带上我。”

    “你倒是很希望我杀人放火做尽坏事。”

    边楚当然希望裴寄酒做个好人，但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做，她俩都活得都不太好。《逐鹿》里裴寄酒是个大反派，最后活得风生水起，到结局的时候都没有死。

    就算视一切修为低下的人为蝼蚁，就算杀人如麻，到最后还是没有死。

    边楚笑着打开鸟笼，让鸟飞出去，飞向天空。

    “没关系，我俩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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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极轻快。

    今天天气极好，大概花开得极多，草长得极绿。鸟伸开羽翼，飞向蓝天。

    接下来的一年边楚什么都没有做，裴寄酒也没让她去杀谁。早上的时候会过来请边楚好好看书，晚上的时候问边楚看了几页。

    边楚有时候看了五页，有时候看了五十页。

    边楚觉得自己多了一个老师。

    那书又杂又乱，什么类型的都有，最多的是关于魔族的。

    裴寄酒从不和她谈论魔这个话题，但是会让她自己看，偶尔会看到关于妖族的书。

    但边楚常常在浑沌门感觉到妖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浑沌门离妖怪太近，只是那妖气霸道且充沛，偶尔边楚会觉得那妖气像是在滋养着浑沌门。

    修仙的人都不过年，只是会在过年的时候挂灯笼，各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下，既喜庆又漂亮。

    边楚很喜欢，还未开口，裴寄酒就拿了盏灯笼过来，也不说送她，只是将那小小的纱灯挂在她院子里的走廊上。

    边楚从窗外探出头看裴寄酒挂灯笼，那纱灯上没有画美人，画的是竹林，晕染的竹林栩栩如生，碧翠生动。

    裴寄酒挂好灯笼，与边楚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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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寄酒道：“灯笼就挂在这里。”

    边楚道：“多谢。灯笼很漂亮。”

    隔了几天，裴寄酒带着边楚去看灯。上元节，城里变得极热闹，两人并未挽手，只是并肩往前走。

    街道上游人如织，入目尽是各色各样的灯笼。

    边楚很快发现城里几乎就没有妖怪的踪迹，但还没问出口，裴寄酒抓住了她的胳膊去猜灯谜。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边楚头发上的金钗闪闪发光，边楚被裴寄酒打扮得极隆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就是会令行动极不方便。裴寄酒自己倒是穿得极简单，连簪子都是边楚用过的旧簪子。

    到了猜灯谜的灯铺前，猜对了灯谜可以得一个漂亮的灯笼。

    那盏被当做奖励的灯笼做得尤其精巧，八角形的灯笼，紫檀木做的骨架，镶嵌的纱绢，纱绢上画的是升仙图，女子珠围翠绕，华丽打扮，脚踩莲花台，似乎马上就要踏出画布一般。

    围观的人极多，有人感叹某某大师的画笔果然不一般。

    导致猜灯谜的人越来越多。

    边楚最不擅长猜谜，裴寄酒将一只手臂搭在边楚肩膀上，轻声问边楚要不要这盏灯。

    边楚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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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裴寄酒还是猜了灯谜。

    远看花有色，近看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这首诗是王维的《画》，边楚学过，心里猜了出来，裴寄酒也写出了谜底，猜出来的人不少。

    猜了好几轮，裴寄酒大概是来了兴致，猜到最后赢了。

    那摊主就要将那盏最昂贵的灯笼取下来，裴寄酒却指了另一盏。

    那一盏灯笼算不上稀奇，朴素又喜庆，有一面写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红彤彤的一盏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