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偷袭也可能不会得手。
但！
他却还留有一个后手，那是在很久之前便给这群神明同时设下的幻术暗示！
他..一直未曾使用！
若是真的没有得手，那么自己便能够动用这最终手段！！
“宿命不可违，凡人！”
这时。
半空中的命运神仿佛是失去了理智，他怒喝一声，手中的命运之网猛然扩张，试图将顾言彻底困住。
然而，轰！
顾言的夜之力却在这一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瞬间撕裂了命运之网的禁锢。
“死！”
见命运神静止在空中。
顾言没有犹豫，手持匕首猛地朝着对方的心头捅去。
命运神躲无可躲，只能以全力迎接这一击。
两股力量猛烈碰撞，此方空间为之失色。
轰！！
随着一道白光出现。
顷刻间，命运神的身影被夜之力彻底吞噬，化作无尽的虚无。
顾言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身上的夜之力逐渐散去恢复原样。
可他....却还是隐隐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他看向命运神灭亡的地方。
命运神....死了？
这么简单就被杀死了吗？费尽周折，利用一个个神明的死察觉到我的能力。
然后...就这么没做什么的被杀了？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顾言心底一沉，他望向四周的洁白空间。
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嗡！嗡！嗡！！
只见。
洁白空间在此刻竟是逐渐发生了变化。
一只只【天道之眼】从洁白空间四周张开。
铺满了整个空间。
诡异的声音自空间传出
【呵呵呵.....】
【顾言...你确实很强，居然杀死了这一条命运线上的吾...】
【只可惜...你已经用尽了手段...而吾之本体却还安然无恙】
【顾言，你无法理解命运到底是何种强大的东西，也不明白...天道之眼是何种超乎常理的存在】
话音落下。
嗡！
在顾言面前，走出了一个和人类大小差不多的身影。
对方是个中年男，和之前命运神一样的是，顾言看不到对方头顶的生命线。
但却能看到对方那对【天道之眼】。
第二个命运神语气沉稳，缓缓道：“吾乃汝第九十九世命运线上的命运神。”
“每一条命运线上都会出现一个新的命运神。”
“而吾等...全都遵循着天道之主的命令....在暗中关注着你并彻底抹除你。”
紧接着。
嗡！
又一道身影出现，是个小孩，他从空间内走出，声音清脆：“虫子，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为何还要垂死挣扎。”
紧接着又是一道身影从空间走出，是个女人，她嘴角一勾，魅惑道：“徒劳的挣扎罢了，吾等早已看清了你的一切命运。”
“你...今日便会死在这。”
说罢。
密密麻麻的身影从空间中一个个走出。
他们形态各异，体型不一。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命运神在每一条命运线上诞生的命运神。
且双眸中...都有着天道之眼。
巨大的威压出现在此。
顾言见状，做了个深呼吸，他握紧匕首，冷声道：“若是我还有情感，想必一定会感觉到压力才对。”
“可惜.....”
“我没有！”
说罢，轰！
他的身形化作暗影朝着命运神等人冲去。
见状
一个命运神张开手心，他傲慢一笑：“跳梁小丑。”
“徒劳的挣扎。”
一个个命运神的声音如同神谕般响起，双眼中闪烁着各不相同的情绪，唯一相同的...便是对顾言垂死挣扎举动的蔑视。
他们齐声张开手心，道：“你的命运早已注定。”
轰！
话音落下。
密密麻麻的命运之网从中涌出，一瞬间将顾言层层包围，牢牢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顾言的身体被命运之网紧紧束缚，但他的表情依旧不变。
“命运命运的...”
“只要把你们全部杀死，我便能证明所谓的天道命运也不过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夜之力在体内急速运转，匕首出现，黑光在其身上不断流转！
一瞬间。
轰！！
黑光骤然爆发，将命运之网瞬间撕裂。
他的身影如同闪电般再次逼近命运之神，匕首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直刺对方的心脏。
噗呲！！
一个命运神被刺中，他的表情中略带一丝讽刺：“放弃挣扎吧...”
扑通！
又一个命运神死亡。
“放弃吧。”
扑通！扑通！
一个个命运神死亡。
“为何做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明明接受吾主恩赐，你便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地位和力量。”
扑通！扑通！
顾言闭上听觉，手持匕首和幻灭不断的在命运神的海洋里穿梭劈砍。
他不知道杀了多久。
可命运神的数量却丝毫不减。
似乎是察觉到顾言根本就没有想要加入他们的想法。
一时间，每个命运神脸上的笑意都逐渐消失。
他们的表情冷漠，天道之眼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呵....”
“冥顽不灵。”
随着一众命运神的低语声出现。
无数命运的丝线再次涌出组成命运巨手，试图将顾言彻底束缚。
“你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
砰砰砰！！
顾言一边斩断丝线，一边抵御命运神的袭击。
他的攻击虽然猛烈，但面对无穷无尽的命运之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银色的丝线逐渐缠绕上他的身体，试图将他彻底束缚。
“破！”
顾言紧咬牙关，声音低沉，夜之力与幻灭剑的力量再度融合，黑光在匕首上骤然爆发，形成了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
黑光如同实质般在空中蔓延，瞬间将命运之网彻底撕裂。
其中一个命运神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去耐性的烦躁，道：“竟然能挣脱如此多的命运束缚……”
他眸间天道之眼再次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无数玄奥的符文开始出现，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深邃的奥秘。
“借助天道之眼的力量，你将无处可逃。”
命运之神冷冷说道，双眼中射出两道璀璨的光芒，直逼顾言。
来了么。
顾言面色不变，他紧握幻灭剑，黑光在剑锋上不断流转。
任由这道攻击击打在他的身上。
随着一道光芒散去。
顾言的身形也消失在了此处空间。
密密麻麻的命运神停止动作，他们对视一眼。
“死了？”
“消灭了？”
“区区虫子也不过如此。”
然而，唯有一个命运神表情故作思索，然后嘴角勾起：“错了。”
他扭过头，伸出手朝着背后抓去。
【第448章
小冷之死，突破天道】
咔嚓！！！
一瞬间。
周围的洁白场景如同镜子般瞬间碎裂！！
转而露出了其原本的面貌！！
轰！！！
不是洁白空间。
还是那个夜之空间。
周围也没有那么多的命运神。
只有一个......体型和人类一样的身影。
这便是...命运神的本体。
他扭着头，手中的命运丝线死死的缠绕住了突兀出现在他背后的顾言的手腕。
他看向顾言掌心的那道天道之力，又看向利用幻术准备在此刻发动致命一击的顾言，对方还在用力妄图把掌心的天道之力击打在命运神的身上。
后者轻笑一声：“呵。”
“可惜了。”
“你的计划失败了。”
话音落下。
他挥了挥手。
砰！！砰！！砰！！砰！！！
“噗呲！！”
顾言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到远处，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深坑。
他的体内仿佛被无数利刃撕裂，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眼前的生命源质变得模糊，这是自己意识逐渐要消失了。
顾言动了动手指。
该死.....
浑身骨头都碎了...
夜之力无法修复，是因为天道之力在压制么...
但......
不行，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
顾言咬紧牙关，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
然而。
刷！
命运神瞬身到顾言身前，脸上带着冷漠与嘲弄的神情。
“徒劳。”
他微微抬腿，砰！！
“噗呲！”
顾言的身体再次被击飞到远处，这次，他的半个身体都歪成了一个畸形的角度。
口中不断的渗血咳血。
剧烈的疼痛时刻萦绕在顾言身上。
“顾言，你的反抗不过是徒劳无功。”
命运神缓步走来，冷冷地说道：“天道之主早已看穿了一切，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原本你可以按照既定好的命运路线成为毁灭冷清秋的关键棋子。”
“但....你是真的不知好歹。”
随着命运神的声音落下。
一道道身影出现。
小孩命运神摇头叹息：“真是可笑啊，竟然还妄想改变命运。”
女人命运神走上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结束了。”
中年命运神站在原地，冷声道：“幻术是你最后的手段，但可惜...”
他伸出手心，一条命运线随之消散：“就连你使用幻术的这条命运线...也被吾等知晓，既然知晓是幻术，那么便能破解。”
青年命运神脸色傲慢：“这便是....你忤逆天道的代价。”
顾言的嘴角不断的渗出血液，浑身抽搐无力。
他无法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胸口已经凹陷，夜之力被天道之力压制无法修复自己身躯。
他此刻.....难道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不...
还有一个办法...
顾言实际上给众神明设下的幻术不止一重。
而是.....双重！！！
在最早的时候，他在杀死古武界那几个镇守边境连接法阵信徒的时候。
便已经见到了那几个神明，或者说....让那群神明见到了他手上的幻灭。
命运神只是抹除了对方以为抹除的幻术命运线。
他还有一丝机会。
只要在这个时候吸收全世界的人的修为反哺自己，然后再等命运神靠近，营造出自己被对方斩灭的假象。
最后....自己再使出那最初的一道幻术手段，利用幻术配合天道之力。
这样...便能杀死命运！！
没错...没错..这便是他！
最后的一丝机会！！也是此世界唯一的一线生机！
啪嗒、啪嗒。
命运神每走一步，便有一道命运神身影的出现。
“该结束这一切了。”
“顾言，现在这不是幻术了...”
命运神朝着顾言走去，声音冷漠，他抬起手，淡漠道：“而是...现实。”
说罢，他刚准备就此彻底灭杀顾言，而顾言也在等待这最后时机的时候。
轰！！
一道汹涌的夜之力气息骤然袭来。
命运眉头一皱，他停止脚步。
紧接着。
一道清冷的声音出现。
“顾言...”
“已经够了。”
话音落下。
命运之神只见眼前的顾言被一道黑色气息所覆盖包裹，在他周围立即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他知晓了来人是谁，不禁摇头叹息：“垂死挣扎罢了，拖延一点时间，又能如何？”
命运神很享受猫捉老鼠的快乐，更别提...这次还来了两个。
他戏谑的看向屏障之内，站在顾言跟前的身影，语气傲慢道：“冷清秋，你是来陪他一起送死的么。”
冷...冷清秋？
她居然来了？
顾言努力抬头，可随着对方的声音落下，却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小冷...是你吗？”
顾言出声，可声音却变得有些沙哑撕裂。
“快走...”
顾言努力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然而。
“已经够了顾言。”
“现在的你，不是命运神和天道的对手。”
小冷看向如此惨状的顾言，她伸出手，可却又立马收回，她语气不再冰冷。
反而像是顾言印象里冷清秋的样子。
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一道手段没用，但....没有效的，你会在那一瞬间被对方杀死。”
没...没有效果。
怎么会...
顾言嘴唇一颤，他努力想要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
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被小冷握住了。
她的声音有些怀恋，有些悲伤，在顾言耳边萦绕，让他的内心涌出一阵阵的波动：“好久，没有体会到触碰你的感觉了。”
“即便....这些感觉都不是我曾亲身经历过的。”
“顾言...你还记得你看到的真相中，有一段缺失的记忆么？”
真相...缺失？
顾言想起来了。
那是那个时候自己通过系统吸收完记忆泡的记忆，结果到了最后记忆里的自己却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
那好像是....
“看来你记起来了。”
“那段记忆是和我有关的，也是我故意不让你知道的。”
“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
小冷的语气温柔，她牵住顾言的手，并把一把利刃交到了顾言手中。
后者一愣，张开嘴：“你..你要做什么小冷？”
顾言本该早就失去的情感，不知为何，在此刻....却在心中骤然喷涌了出来。
好像下一秒，就会出现什么让他崩溃的事情。
他挣扎着，可却没有丝毫效果。
小冷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温柔的看着顾言：“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力气了。”
“所以....就让我来帮你吧。”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段缺失的记忆是什么吗。”
“我这就让你....知道吧。”
说着。
顾言来不及反抗，来不及思考。
一段记忆涌入了进来。
那是那段真相记忆中，后半段缺失的记忆....
【这一世，有个特殊的地方，你可能会遇到两个不同性格的冷清秋。】
【不要疑惑，这两人，本就是一体。】
【只不过...其中一个比较特殊，她是.......】
噗呲！！！
耳边传来利刃刺入胸口的声音。
鲜血流出溅射到顾言的眼前。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血液被顾言的眼睛所吸收，他....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小...小冷...”
顾言嗓子干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握住自己手而捅穿对方胸口的小冷。
情感恢复下来，他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呵呵....成功了...”
“你果然最爱的人是....冷清秋....”
小冷捂住胸口，嘴角渗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
扑通一声！她倾倒在了顾言的面前。
“小冷！”
顾言的气力逐渐恢复，他慌乱的撑起身体，抱住小冷。
他原本凹陷的胸腔，也在此刻仿佛突破了什么限制一般快速恢复。
“为什么？”
顾言的声音颤抖，他明白了脑海里的记忆，明白了小冷的身份。
但唯独不明白..小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冷虚弱的看着担心自己的顾言，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顾言...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血液自小冷的身体不断流下。
鲜血很快浸透了地面。
顾言跪倒在地，颤抖着双手将小冷抱在怀里，心中涌起无尽的悲痛。
小冷，实际上是第一世的冷清秋利用能力分离出去的一个记忆储存体的存在。
储存着冷清秋第一世到第999999的和他有关的所有记忆。
目的...便是为了这一世。
小冷努力伸出手，抚摸向顾言的脸颊，声音温柔，气息虚弱道：“顾言....还记得我一直喊你炉鼎...”
“可谁又曾想....”
“原来我自己也是一个炉鼎....”
“独属于你......还有冷清秋.......”
“爱情的炉鼎。”
“我的诞生.....便是为了此刻。”
“放心...心头血的吸收只伤灵魂，我不会消失...只是会和另一个我融为一体。”
“等冷清秋醒后....她会知道一切.....”
小冷的眼神逐渐模糊，但她依旧注视着顾言，轻声道：“顾言.....打破命运的枷锁...找到真正属于你和冷清秋的自由...”
她的呼吸渐渐微弱，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不断落泪的顾言的脸庞。
“别伤心....我就是冷清秋，冷清秋就是我....只不过...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待在你的身边......”
顾言紧紧握住小冷的手，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与无助。
他无法挽回这一切，他无法阻止这一切。
这是从第一世便谋划至今的计划。
这一世那一线生机根本不是别的，而是......小冷。
只有小冷自己愿意牺牲，从而和冷清秋记忆融合，只有这样，才能获得那一线生机。
“顾言...活下去...”
“打败...天道吧....”
小冷的声音逐渐消失，眼神也变得空洞。
这证明了，小冷这个人格的消亡。
等冷清秋人格回归，她便会了解到一切。
顾言紧紧的抱住了冷清秋的身体，他声音哽咽，低声呢喃：“杀害冷清秋..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的脑海里想到了当初那三个邪典的预言。
【顾言杀害了冷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