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父母一边埋怨我,一边把远房亲戚的一双儿女抱过来让我抚养。
而贺州之也不管不顾去了部队,从此一年回来不了一次。
十八年后,我把儿女养大成人还考上了清华。
贺州之带着另一个女人回家参加升学宴,
并当众宣布这双儿女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我看着他们一家六口相亲相爱,才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绝望中我负气而走,却在茫茫夜色中不小心跌落山崖。
重活一世,我回到了结婚一年时。
1
贺母坐在高堂,贺父也坐在一旁抽旱烟。
零零散散的亲戚把这小小的堂屋几乎挤满。
除了贺父贺母跟抱着两个孩子的贺州之外,其余众人都在用余光打量着我。
我站在门口,一言未发。
贺母清了清嗓子:“林姝,你来的正好,这是高家村三姑姐刚生的孩子,她已经有三个儿女了,听说你和州之有孕艰难,特意送过来问你要不要养?”
我抬眼扫去,苏静安混在人群中,满脸慈爱地看着贺州之手中抱着的孩子。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苏静安这么早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众人等着我的回答,贺母却气定神闲,仿佛料定了我不会拒绝。
毕竟婚后一年来,一日三餐她必会追问我的肚子状况。
直到我面色发白,满脸愧疚为止。
我问贺州之:“你要养吗?”
贺州之仿佛没料到我会问他,他蹙了蹙眉:“孩子是你们妇人管的事,与我们男人何干?你要养我也不阻拦。”
“好,我不养。”
“但你既然要养,总得尽心尽力才行,免得辜负这双儿女父母的一番好意......你说什么?”
贺州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周围一静,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我淡淡回复:“我才十九,未必不能有孕,为何要养别人的孩子?”
贺州之看向我,眼中全是不赞成:“你怎么如此不讲理?三姑母也是好心,没想到你竟如此目光短浅。”
我反问:“你刚刚不还说你不管的吗?怎么我一说不养你就如此激动?”
贺州之一噎,瞪大了眼睛,仿佛没想到我会忤逆他。
贺母站出来打圆场:“小姝别说气话,我知道你是喜欢这对儿女的,你要养我也会在一旁帮衬你。”
贺父吧嗒吧嗒吐出一口烟,也说:“既然要养,明天就开祠堂把这俩孩子的名字记在林姝和州之名下吧。”
我内心泛起一圈圈无语,前世贺母说的帮衬,只是监视我又没有对双生子好而已。
至于洗孩子的衣服、养孩子的花费、教孩子的作业几乎都是我亲力亲为。
他们只管来摘取我成熟的果实,何曾为我考虑?
此时面对他们自顾自地决定,我加大了些音量:
“我不养,记在我名下我就离婚。”
说罢,不顾他们惊愕的表情,我转身离开去了村口的邮箱。
2
我拿到了署了我名字的信件,拆开后我红了眼眶。
信件中有一张百元纸钞和一堆粮票布票,在这物资匮乏的八十年代已经弥足珍贵了。
寄件人是我父母的大学教授,也是视我为亲孙女的陆家爷爷。
可惜前世直到我把两个孩子抚养考上清华后,才得知这么多年他一直给予我默默的帮助。
只不过这些全都被贺家父母昧下了。
信箱中还有一封我的清大录取通知书,前世也被贺家人藏了起来。
只为折断我所有的翅膀,让我安心留在贺家当牛做马。
我来到村头,跟零售店王婶打了个招呼,才说要给父母的故交打电话。
王婶几乎看着我在贺家长大,也理解那些寄人篱下的酸楚。
因此连我给的毛票都没收,让我随意打。
正好她出门送个东西,让我帮忙看店。
我接受了王婶的好意,并决定会报答她,然后拨通了京市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