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些吃醋,示意我挂电话。
我点头:「好。」
老板并没有追问是谁打来的电话,他这样我反而更心烦意乱,连带着晚饭都吃不下去。
思索再三,我犹豫开口:「云泽,你没想过回家吗?」
老板闻言停顿下动作,他问我:「老婆,你要赶我走吗?」
有些事情其实我们一直没有明说。
失忆的是对我冷言冷语,高高在上的集团掌权人李云泽。
而我爱的这个,他记得所有。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抑制剂失效导致信息素水平紊乱才出现的李云泽。
他也知道,信息素水平恢复正常后的自己是如何对我视而不见,不带半分爱意的。
老板垂头:「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变回那个不爱你的自己。」
我道:「没关系的,你回去后就让那个大魔王快点处理完工作,等到易感期,你就又能来找我了。」
老板生气:「好想揍那个自己一顿,居然不喜欢老婆,害得我都不能经常过来。」
说完他眼睛一亮,跑回房间把自己的钱包拿给我,亮出里面一排排的黑卡,大手一挥:「老婆,我的钱都给你,你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估计了一下这些卡的价值,深呼吸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妖妃。」
老板:「没关系,我是昏妖妃又跟昏君荒淫无度了一整晚。
我看着熟睡的老板睡颜,自我安慰,起码睡到了这种超级大帅哥,不亏。
我把抽屉里老板强行刺激信息素浓度的药翻出来,这段时间他的易感期一直没有结束,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信息素就紊乱,还这么乱来,真是年轻力壮不怕死。
我拨通同事电话,哑声道:「他睡着了,你快来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在直升机轰鸣声里撕扯变形:「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我去客厅倒了杯水。老板就算转性,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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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掌控欲也从没改变。他睡着后,我终于能润润哑了的嗓子。
踩着晨光回卧室,本该昏睡的老板却醒了,背身坐在床上。
「怎么起来了?」我心里疑惑,药下少了?
我坐上床,贪恋最后的缠绵:「睡吧,还早。」
「徐园。」
老板的声音平淡无波地响起。
我心一震,仿佛鹅毛大雪落到了心脏上。
一直逃避的现实以这种残忍、猝不及防的方式降临在这个清晨。
我感到喉咙有些疼痛,好像不能发声了,即便如此,我仍然心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干哑道:「云泽?」
老板站起来,回身看我。
外面的天色逐渐变亮,他的脸庞也慢慢清晰起来。那张跟我耳鬓厮磨,对我充满爱意的脸庞如今只有冷漠跟阴沉。
他不是我的爱人了。
他是真正的李云泽。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固,手里的水杯滑脱,掉在地板上碎裂。
「老板,我……」
我动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我好像又没什么可以说的。
长久的沉默后,同事累成狗一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园儿,我到了,老板呢,老天,感谢你给他下药,明天的,晨会,能赶上了。」
我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看着老板去开了门。
继而看见了傻掉的同事。
恢复清醒的老板惜字如金,他随手拖了张椅子,而我跟同事胆战心惊站在对面,像两只犯事的鹌鹑。
「说说吧。」老板开口。
同事脸色惨白,跟我对视,我只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次醒得这么快。
「老板,其实……这几年……并不是药物起了作用,您易感期仍然是紊乱的,但、但因为您跟园儿,小徐有过一次接触后,这个信息素它就神奇地被控制住了。」
同事越说声音越小,我仿佛已经听见了他三室一厅破碎的声音。
我开口道:「后来您每次易感期都会来找我,即便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即便我换过好几次住所,但都无济于事,您始终有办法找到我。」
李云泽双手合十搭在膝盖上,那是他开始谈判前的惯性手势。
他冷漠开口道:「我相信你的说法,在我这个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