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我不高兴地指了指喉咙。
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手指,喝了两斤酒都没红的脸,慢慢泛起了红。
我严肃地又指着自己的喉咙,意思是,弄到我这里了。
他低声说:
「知道了,我注意,来……张嘴。」
嗓音莫名变得有些哑。
我这才乖乖地重新张开。
他轻轻涂着,我盯着他尽在咫尺,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耳廓,好奇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
他忽然僵住,睁大眼睛。
一向淡然的眼底,染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关心地问。
他紧抿着唇,把东西整理好。
「明天酒醒了你再涂两回,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奇怪地问他:
「我房间为什么有药啊?」
他面无表情。
「以后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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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路过我家乡,我小心翼翼提出,能不能请一天假去看看爷爷。
毕竟,我如果离开,意味着他的行程白白耽搁一天。而纪峻修惜时如金,时间表一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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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为单位。
我还想着怎么劝说他去这个城市景点古迹看看,没想到,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
他甚至说陪我去。
我忙说不用,爷爷家在乡下小镇,离省会三个小时,大巴得倒两趟。
他说叫辆专车就可以了。
纪峻修定了的事,向来没有更改。
我和爷爷大半年没见,拉着手说了好一会话,纪峻修默默在破旧逼仄的老屋角落安静坐着,没有插一句话。
爷爷熟络地招呼他。
「小舒,来给我打打下手。」
我顿时有些尴尬。
一年前定婚期时,舒明南专程带着礼品来见过爷爷,爷爷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记忆力差了些,显然是认错人了。
我为难地看着纪峻修,想着怎么开口跟爷爷解释。
却见纪峻修「哎」了一声,立刻起身,跟在爷爷身后进了厨房。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
好一会,我走进厨房,更是目瞪口呆。
纪峻修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衬衫,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
正跨着长腿蹲在地上。
认认真真摘鸡毛。
那么洁癖又爱干净的一个人,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自在,一边拔毛,一边回答爷爷的问题。
「我爸妈都在,有一个妹妹,在国外读大学。」
「婚房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满意,还可以重新装修的。」
「孩子要一个两个都可以,男孩女孩都可以。」
「我会做饭,喜欢做家务,不挑食。」
这顿饭,我全程没有插手,纪峻修高挑的身材在这个小小的屋子忙里忙外,自然得仿佛是自己的家。
吃饭时,爷爷照例分了我一个鸡腿,又准备给纪峻修一个。
纪峻修表示不用,让爷爷自己吃。
爷爷笑了,「我喜欢吃鸡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