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没有气力再思考这些了。
那板子又沉又重,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身上。
不知究竟被打了多少下,我听到一道尖利的嗓音——「哎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快住手,快住手。」
是陈德全的声音。
我的眼皮太沉了,听完这句,便晕了过去。
我只感觉到,有个人将我抱了起来。
他似乎发了好大的火,罚了不少人。
可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再醒来,我却身处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我趴在榻上,浑身疼得厉害。
这样的姿势,让我想到了那日被打时的情形。
青萝和红袖就在我床边候着,见我醒来,又哭又笑,「娘娘,您可算醒了。」
宫室昏暗,我的唇也干涩得厉害。
我抿了抿唇,「红袖。」
红袖连忙扶住我,从一旁弄了水过来。
「那日……」我刚开口,红袖就明白过来我的意思。
「奴婢那日去找陛下的时候,他还在议事,奴婢在外头等了好一会,没等来陛下,只等来了陈总管。」
「奴婢本来以为无望了,可奴婢刚把话说完,陈总管就变了脸色,当即去找了陛下。」
「陛下扔下一众议事的朝臣,便急匆匆地去了贵妃宫中。」
我的心底微微一动。
红袖叹口气。
「我们到那的时候,您已经昏迷了。」
「陛下大怒,当即骂了贵妃几句,然后就将您抱了回来。」
说完这句,红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陛下……让您禁足三个月。」
我攥了攥掌心。
青萝吸了吸鼻子,「这儿是芳菲阁。」
「都多久不曾住人了……地方又偏,无缘无故的,您凭什么要受这种苦。」
说着说着,她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我摇摇头。
不是无缘无故。
贵妃不是已经给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我偷了那支簪子。
两年,没想到我又栽到了同一样东西上。
只是贵妃恐怕早已忘了,那一夜皇帝榻上的女人究竟是谁。
可不管怎么样,皇帝都纵容了她,不是吗?
这样明显的陷害,他却查也不查,就将我送来了芳菲阁,禁足三个月。
而贵妃,只挨了几句骂而已。
真不公平啊。
17.
芳菲阁地方偏,妃子们几乎不怎么来这。
先帝在位时,在这住的也不过是个末等答应,她一生才只侍过一次寝,最后受不了冷遇,上吊自尽了。
从那以后,芳菲阁就再也没住过人了。
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红袖和青萝已经将芳菲阁拾捯干净了。
看起来竟然十分安静、清幽。
又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如果没有先前那些事,或许我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住处。
我开始专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