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赤华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他微微偏过头，看向门口。

    门外宗主喊了两声，却没有惊醒陆鸣岐，他便推开门，正对上赤华的目光。

    顿时，宗主僵住身体，表情从迷茫到疑惑，转变为惊慌。

    而赤华嘴角上扬，将身旁陆鸣岐搂到怀里。后者迷糊地挣扎两下，头靠在赤华胸口，让他身形一颤，陆鸣岐的手搭在赤华腰间。

    宗主也就嘴角抽动地默默关上门，神情恍惚地走了。

    赤华略微得意，想将陆鸣岐推开，转过头，发现这人眼尾是红的，脸颊乖顺地靠在他胸口，被他搂在怀里。

    稍加犹豫一瞬，他也就没有推开。

    陆鸣岐醒来，已经是到了下午，空气微微燥热，大片云团遮蔽这处竹林，微风不间断地吹来，倒也算凉爽。

    他用手背抵住额头，缓了会神，才撑住床坐起身，赤华已经跑到桌边坐下饮茶。

    见他醒来，迫不及待地讨嫌，“你倒是睡得安稳，被我糟蹋一夜，还能安心躺在我怀里。”

    陆鸣岐脸颊变红，手稍稍按住屁股，此刻那里还疼着。

    “我太累了，叫你停下，你又不肯。”他起身，挪着脚步，来到桌旁倒茶。

    “刚才那老东西来过。”

    陆鸣岐诧异，“宗主？”

    “他看见你躺在我的怀里，脸埋在我胸口。”他摇晃茶杯，金黄液体摇曳，期待陆鸣岐脸上呈现慌张的表情。

    后者却只是点了点，表示知晓了。

    这让赤华皱起眉，“你不在乎吗？”

    陆鸣岐不解，“在乎什么？”

    赤华咬牙，“他看见你在我怀里！”

    陆鸣岐轻笑，“我们不是恋人吗？我已经和宗主说过了。”

    他扶着桌沿，缓慢坐下，屁股碰到椅子时，身体还是一颤。

    “我知道你一直在欺辱我，希望我感受到耻辱与痛苦。”陆鸣岐姿态优雅地饮茶，不似赤华散漫。

    “可若因此能使你放弃作恶，我愿意以己之身镇魔。”

    赤华看着他，突然笑了，“好一个舍己为人，大义凛然的正道天骄。”

    他冷笑，“是不是我弄得还不够狠？”

    陆鸣岐压下眉，偏过头避开赤华的目光。

    “我...”他似觉得难以启齿，语气很艰涩，“屁股...很痛。”

    从赤华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不断颤抖的睫毛。

    “所以...最近能不能不要做。”

    赤华捏紧茶杯，“你是在向我求饶吗？”

    “我可没有怜悯心，你痛不痛与我何干！”

    陆鸣岐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用无可奈何的目光凝视赤华。

    “那就随你。”

    转动茶杯，忽地用力放下，赤华恼火地推门离开，化作一道赤光消失在天边。

    真是恼火，这人性子软得像面团，一点意思都没有。

    待赤华走后，陆鸣岐捧起茶杯，慢悠悠饮下一口，嘴角上扬。

    这之后，赤华短暂消失几日，陆鸣岐没听见外面流传有关他的风波，便也没第一时间寻找。

    他的确需要恢复一下身体，再见到赤华，是自他离开的三日后。

    夜晚，月亮高悬，一轮隐于云后的残月，周身点缀点点星光。

    赤华闯进他的屋子，携带一路飞来的寒意，以及身上浓厚的酒气。

    他喝了酒，眼神却还清明，只是比之以往过于明亮。走过来抓住陆鸣岐的手腕，将他从桌旁灯光拉起，抽掉手里的书丢回桌面。

    一路拉着向竹林走去，陆鸣岐试着抽回手，却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对方拉着。

    赤华领他一直深入竹林，林中散发竹叶清香，风吹过时，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赤华停下，脱下外袍一挥铺在地面，强硬拉着陆鸣岐倒了下去，将对方压在身下。

    四肢撑在身旁，俯视着陆鸣岐。

    “你喝醉了。”

    赤华笑着摇头，千杯酒也醉不了一个魔头的心。

    他伸手去解陆鸣岐的腰带，拉扯着带起他的腰身，而后丢到一旁。

    依次脱下外袍，解开里衣，直到陆鸣岐赤裸于他面前。

    赤华依旧不动声色地凝视陆鸣岐的眼睛，红色眼珠犹如两团跳动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