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于舟彭姠 本章:第36章

    “你声音的项目,有多少要跑外地的客户啊,还大过年的。”于舟怼她,编都不会编。

    “不是,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爸有一个小的投资公司,法人是我,但他有朋友要入股,他让我带上一些资料和文件过来,谈一谈,如果那边可以,就配合他办股权变更手续。”

    不知道真的假的,但于舟想,也不会有人大年初一的谈项目吧。

    “那……进去吃饭吧,我们还在吃呢。”于舟真的很冷,又缩着脖子“嘶”了一声。

    再跺跺脚,脚都要冻僵了。

    苏唱把手机收起来,说:“好。”

    领着苏唱进门,席上的人都看过来,向挽愣了愣,然后站起来打招呼:“苏老师。”

    赵女士也愣了愣,随即非常地惊喜,高八度的女音:“唱唱!”

    “阿姨过年好。”苏唱笑着说。

    赵女士喜不自胜地迎上去,把她拉进来:“哎哟唱唱来拜年了,怎么过来的呀,开车过来的吗?哎哟手都冻僵了,来来来,正好我们还吃着呢,阿姨给你拿碗筷啊。”

    她把苏唱按在桌上,进厨房拿碗筷。

    “姐,这是?”姨妈前两年没回来,之前没见过苏唱。

    “我,另一个干女儿呀,苏唱。叫唱唱就行的。”赵女士摆筷子。

    “姐你干女儿那么多的。”

    “哎呀是嘛,有福气的嘛,个个都很乖的喽。”赵女士坐下,要给苏唱夹菜。

    苏唱的背被一碰,于舟站在后面:“诶!”

    苏唱转头。

    “你坐我们那桌啊!这桌都是大人。”于舟小声说。

    “……”苏唱有点为难,刚才是阿姨让她坐的,碗筷也是阿姨摆的。

    “妈,”于舟叫赵女士,“我让苏唱去我们那桌啊,她不喝酒的,开车了。”

    “噢对对对,是的是的。”赵女士拍脑门,“那么唱唱你去小矮桌啊,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就是有点矮。”

    苏唱气场太强,她本能就想让苏唱坐主桌。

    于舟帮她拿上碗筷,二表弟自觉地让了一个位置,苏唱坐到于舟身边。

    向挽也关心了一下她怎么过来了,俩人边吃边聊,表妹吃着吃着也聊上了,两个表弟倒是一边吃饭一边看球赛,没怎么说话。

    于舟低声问苏唱:“你难受不难受,这个凳子有点矮。”

    她腰不好,又手长脚长的,缩在这里可能会不舒服。

    “不难受。”苏唱说。

    她看着于舟,有一句话没有说,刚才于舟把她带下来的样子,让她觉得很舒服。

    好像又回到了之前,于舟对两个人之间的大小安排,径直做主的时候。

    第77章

    吃完饭,大人们支起了麻将桌,开始打麻将,向挽也被邀请上桌,小舅妈坐在她身后,指导她。

    苏唱说下午要回去,于舟想着她身体不太好,又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怕她疲劳驾驶,就说还有时间,让她上楼睡会儿。

    跟大人们打过招呼,于舟领着苏唱上楼,到南面自己的卧室,之前她和苏唱回家,都是住在这里。

    卧室不小,还有小沙发和她之前上学时候的实木书桌,高高的书架,里面都是高中课本和一些课外杂志什么的。

    苏唱以前住这的时候,很喜欢翻一翻于舟之前的作业本和作文本,她写字总是喜欢把格子填得很满,好像田字格按面积收钱一样,不写满亏了。

    苏唱换了于舟的睡衣,带着她熟悉的香气,坐在床边,看着于舟拉好窗帘走过来,苏唱顺手开了台灯。

    于舟站到她面前,她的脸色在台灯下看得很清楚,眼底有淡淡的乌青,望着她时双目也微微拢着,她真的很疲惫。

    于是于舟就有一点不忍心,低头看着她,问:“真的要回去吗?我们家可以住下的,一人一个房间也没有问题。你这个样子看着好累,再开四五个小时,我很担心。”

    苏唱抬手,拉住于舟的右手,稍稍捏了捏。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于舟,表情认真地轻声说:“如果我留在这里,我可能会……”

    忍不住。

    于舟咽了咽喉头。

    苏唱叹了一口气,思考着温声说:“我不开车的话,晚上和长辈们吃饭,大概率要喝酒,你再住在隔壁,我也,睡不好。”

    她有隐约的停顿,好像有一点羞涩,不明显。

    其实她现在就有一点了,她现在就很想抱着于舟,尤其这个姿势,她一伸手就能揽住于舟的腰,她知道的,很软,很好抱,很容易容纳一些摇摇欲坠的理智。

    原本就曾经是最亲近的人,又知道彼此喜欢,理智掌管的范围,就没有那么大了。

    于舟也听明白了,嘴角不自在地抿起来,然后苏唱看着她笑了,食指在她的手心里稍稍勾了勾。

    再把手收回去,撑在床边,看着她。

    “那你……嗯,睡会儿吧,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等下叫你。”于舟也不自觉用了气声。

    苏唱偏头想了想:“睡到四点半吧,起来收拾收拾,五点出发,回到家不算太晚。”

    “好。”

    于舟给她关了灯,又关了房门,下楼去打牌。

    向挽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低头拿牌。

    很快到了四点半,于舟按时上去叫苏唱,她已经醒来了,其实就没怎么睡着,小小眯了一会儿,见到于舟先是懒懒地笑了笑,然后就利落地起床换衣服,准备出发。

    只剩一桌麻将了,剩下的亲戚们出门逛街还没回来,赵女士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虽然之前说过要走,但赵女士还是想留她。

    于舟一家人都这样,好客。

    “妈,她还要去见客户,很重要的。本来就是顺便过来的。”于舟说。

    “那我给她装上一点酥肉,和香肠,路上饿了可以吃,好不啦?”赵女士用围裙擦着手。

    “你别麻烦了,她开车哪有手吃啊,到了就见客户,也吃不了。”于舟觉得麻烦,而且苏唱回家根本不会热来吃的,她知道。

    没想到苏唱温温说:“好。”

    赵女士开心了,去找保鲜袋,装了两大袋出来,给苏唱拎着,然后和向挽一起把她送出小花园,然后把东西交给苏唱,只剩于舟陪她出去。

    于舟揣着兜,跟她一起慢慢走,走到路口,车还停在那。

    苏唱把车门打开,先是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扶着后座的车门,没有关,就站着微垂头看着于舟。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于舟站在她面前,有一点疑惑。

    “嗯。”

    “什么啊?”

    苏唱润了润嘴唇,问她:“可以有一个新年吻吗?”

    啊这。

    于舟闪了闪眼波,耳垂又红了。

    她不自觉地咬住上嘴唇,脚后跟拎了拎,有一点紧张。

    “舌,舌吻吗?”

    话一出口,她想自杀,脑子有泡吧……

    苏唱也愣了,然后破冰一样笑了,她说:“噢,原来还有这个选项。”

    “不是,”于舟的耳朵眼都冒烟了,解释得有一点手忙脚乱,“我意思是说,如果是那种吻的话,不,不太合适。”

    “那,别的选项呢?”

    苏唱在撩她,她确定,因为她有点顶不住了。

    于舟瞄她一眼:“那你本来说的新年吻,是指亲哪里啊?”

    苏唱盯着她的嘴唇,略挑了挑眉:“这里。”

    “或者……”她又偏头,视线对上她有一点粉的脸颊,“这里。”

    于舟觉得,苏唱用她的视线,把自己整个脸抚摸了一遍。

    她很想恶狠狠地说,都不行,别想了,你干嘛,赶紧走吧。咱俩又没关系,你有病吧。

    但她看着苏唱握着车门的手,想起这双看起来细腻得不沾阳春水的手,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又要开四五个小时的车回去,来回那么长时间,只为了见她一面。

    她的心就硬不起来了。

    甚至她想了更多,她想,这个大年初一,苏唱回去,自己一个人在家,吃什么呢,又有谁陪她过年。

    苏唱好像,已经很克制了,保有余地地不在自己家里留宿。

    但看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又好像是在用“没有留宿”这件事情,不着痕迹地讨要一个“退而求其次”。

    于舟看一眼苏唱,心里摇头,不对,这不是苏唱的阴谋。

    她哪有那么聪明。

    她可能……就是想。

    于舟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蚊蝇一样的声音说:“后者。”

    说得很别扭,一说完,头就转过去不看她,睫毛有一点颤。

    苏唱眼里放了小小的烟花,然后她低头过来,偏脸,轻轻地吻了一下于舟的脸颊。

    很有礼貌,没有过多流连,凉凉的触感没有逗留太久,快得近似于一个贴面礼。

    然后她说:“我走了,新年快乐。”

    于舟的心被拉扯得又酸又胀,她退了小半步,说:“你要说多少遍新年快乐啊!”电话里两遍,当面又一直说。

    苏唱愣了愣,然后笑了,她说:“说这么多,是希望你,真的很快乐。”

    希望你真的很快乐,于舟,无论我们之间最终的关系被定义成什么样,希望你,真的很快乐。

    第78章

    晚上果然如苏唱所料,家里喝酒了。

    连原本被看作小孩儿的向挽都喝了几杯。不过由于她有了上次喝醉的前车之鉴,她喝得不多,还没到醉的程度,还能清醒地去放鞭炮。

    于舟看着她两眼亮晶晶地捧着脸进来,脸颊的红晕从指缝里透出,然后跟于舟有些娇气地说:“头晕了。”

    “瞧不了烟花了。”

    于舟笑她:“那要不洗洗睡了吧,也不早了。”

    向挽摇头:“外头在烤串儿,我的才刚放上去。”

    说完又眨着眼睛摇了摇头,糯糯道:“不成,实在是晕。”

    “那还不上楼啊?”于舟靠在沙发边,叹气。

    向挽却睁着醉意十足的眼,小声问她:“你不送我上去么?”

    她的声音很清甜,可是这句话,让于舟听出了一点侵略性。

    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向挽。

    可向挽一派天真,眼神好像很无辜。

    “嗯,”于舟揣在兜里的手动了动,“那要不,我陪你上去。”

    话这样说,手却没有伸出来,向挽看了看她的衣兜,没有再要求她搀着,只迈着略微虚浮的步伐,走在前面,手扶着栏杆,一步步地上楼。

    肩膀偶然摇晃一下,于舟伸出手,在后面护着,但一直没有碰到她。

    向挽顿了顿身形,突然很失落。

    如果是从前,于舟是不会顾虑那么多的,当她不想跟自己有过多肢体接触的时候,这意味着,她的肢体语言,远比她的头脑要想得更清楚。

    路口的那一幕,她看到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猜也猜得差不多了。

    她的想象力和推断的逻辑还用在了更多的地方,譬如说,午后她送苏唱上去,呆了半圈牌的时辰,究竟是做了什么。

    “啪”一声轻响,身后的于舟把卧室灯给她打开,很刺眼,向挽眯起来,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

    于舟见她眼睛难受,就开了台灯,然后把大灯给关掉。

    要出门时,见向挽坐在床尾,正中的地方,笑吟吟地看着于舟。

    “去洗漱吧,看你这样子,是洗不了澡了,刷个牙,洗个脸和脚,就早点睡吧。”于舟靠在墙边,跟她说。

    “我还不想睡。”她执拗地说。

    向挽从来都很听话,可今天有一点乖张,像当初趴在枕头上不起床的娇小姐。

    她直勾勾地望着于舟,轻声细语:“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嗯?”于舟有一点愣。

    向挽略偏了偏头,回忆:“许久没有在一块儿躺着说说话了,上一回,还是夏天的事儿了。”

    “你不大清醒了,挽挽,”于舟走到她面前,蹲下,好言好语地劝她,“应该早点睡。”

    “你同我说会儿话,我便睡。”向挽低头望着她。

    又回头看一眼床铺:“不必换衣裳,和衣侧卧便是,也不行么?”

    后四个字有一点委屈,但她没有转过来。

    于舟呼出一口气:“行。”

    她先扶着向挽躺下,向挽很乖巧地朝着床中间侧卧,然后于舟绕到另一边,脱了拖鞋,也上了床。

    她们像在那个夏天一样四目相对,台灯的光亮像一个怀抱,从向挽的背后照过来,将她瘦削的身影包裹住。

    衬得她很孤独。

    于舟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真的是长大了,不过才过去了大半年,看上去成熟了一些,脱掉了一点稚气。

    于舟忽然有一点难过,因为稚气是用来磨的,要把它放在磨盘里过几遍,才能流淌出温顺而平和的表情。

    她问向挽:“挽挽,你最近过得好吗?”

    向挽想了想,说:“好,也不好。”

    “怎么的呢?”

    “生活和工作一切都在变好。”

    “那不好呢?”

    不好的是,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醉意让她的呼吸变得粗重,也让她的眼睛不那么透明,不那么澄澈了,她的眼神里有一点晦暗不明,看着于舟,像看一个……猎物。

    于舟有一点心惊,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产生这种错觉。

    虽然她嘴上说向挽很坏,但她知道,向挽其实很懂事,很克制,很知道分寸,也极其聪明,她很少显露出这样具有占有欲的眼神。

    而且眼神里,还有一点绝望。

    向挽仿佛思考了很久,然后用她横空出世的,清甜的嗓音,对于舟说:“我有一些话,想要告诉你。”

    于舟呼吸了三下,做好了心理准备,对她说:“嗯。”

    “你曾经同我说,让我搬出去找我自个儿的生活,让我来瞧一瞧答案,我如今瞧见了。”

    用几个月辗转反侧,看清楚了。

    于舟有一点紧张,但没说话。

    向挽说:“你对我提了两个问题。头一个是,你说让我去看森林,看大海,要开阔我的眼界,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我接触了,然后发觉,其实我不必接触。”

    “因为在遇到更多更优秀的老师、同辈之前,我已然结识了彭导、苏老师,她们都是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可她们从未让我动心过。而如今,我瞧过了更多,只能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眼眶红了,嗓音也变得重了。

    她说:“我当初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石头,就是金子。”

    “我……”于舟想要张口,却见向挽带着醉意摇了摇头。

    “第二样,你说我,我对你是雏鸟情结,是印随现象,是把亲昵错当喜欢。我如今也想告诉你,不是。”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娇俏的脸在枕头上微微地蹭。

    “你想知道我如何发现的吗?”她天真而诚挚地偏头,眼里有隐隐的泪光,微微凑近于舟,像一个引诱。

    于舟本能地后退,然后她闻见了一阵浮动的清香,向挽支起她的身体,长发倾泻而下,她欺身上前,握住了于舟在身旁的手。

    然后温柔地注视着她,以自上而下的方式。

    她真的喝醉了,她良好的教养和引以为傲的克制力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与生俱来的高傲和骄矜。

    她以左相之女的眼神望着她,但又并非望一个婢女,一只白兔,而是一个她曾视为姐姐的女人。

    她用被无数人称赞过美貌的嗓音,用十分值钱的嗓音轻声说:“我在酒店时,试过安全套是不是过敏,你想知道,我没有说。”

    “我此刻告诉你,我过敏,很痒,痒得难受。”

    “在我知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去洗手,第二反应是……往后我若要与你用这个,你肯不肯同意我……”

    “不用。”

    她越说,手便握得越紧,像要把于舟牢牢攥住。

    她以最暧昧也最诚挚的方式诉说她羞于启齿的欲望,她想告诉身下的人,她不是雏鸟,从来不是。

    于舟的手腕在抖,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呼吸都急促起来,让她有一点不忍心。

    但她只能说,必须说。

    她带着酒意,续言道:“第二次,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于舟将她压在沙发上,她含羞带怯地看着于舟,软着声音红着脸,问她:“那个不要用好不好,很痒。”

    她想了想,没有说下去,但当初的那个梦又跑到了她脑子里,让她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向挽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塞入于舟的指缝,和她十指交缠,然后用力握住。

    握第一下时,她望着于舟的嘴唇,有一点委屈。

    她说:“你同我说,我若想要亲吻你,只能握你的手,可是……你却肯让她,亲你的脸。”

    向挽用了“她”,没有用“苏老师”。

    她有一点想哭,尤其是看着于舟对她抱歉又不忍的眼神。

    她将于舟的手指收紧,又放开,掌心贴住,又离开,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痴缠。

    向挽极力克制住自己,对于舟说:“就十下。”

    “让我握十下。”

    然后,忘掉我此生头一次非分之想。

    其实她从来都不觉得,有任何东西,是她“非份”的,因为她也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掌上明珠的那颗珠。

    所有的光辉应该寻她而来,就像她认为,称赞她的评论,才正常一样。

    “挽挽……”于舟的心都要碎了,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向挽带着醉意摇头,告诉她:“不要说话。”

    你一说话,我便无法再应承什么了。

    七、八、九……

    她俯身将嘴唇印上于舟的嘴角,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然后说:“第十下,不想忍了。”

    她的脸更红了,却好像不是因为酒。

    她望着自己头一回心动的心上人,她身量跟自己差不多,长得有一些好看,她心肠很热,她喜爱唠叨,她也喜欢管教。

    一开始她没什么银钱,但也紧着自己的吃穿用度。她紧张时会笑,害怕时也是。

    她爱畅想自己和身边所有的人都出人头地,但她又总是害怕高处的腥风血雨。她因为自己被骂难受得哭,出了卫生间却龇牙咧嘴地问她向挽挽你怎么还不去扫地。

    她看见她的心上人,总是喜欢站在后边,望着她的背影或侧面,等她眼神移过来时,她又抬头望天。

    她看见她疼爱的人,总是将过于软的心脏放在眼睛里,让人一眼就看见,那里面除了心疼,什么也没有。哪怕她此刻要哭了。

    因此,向挽对她笑了笑,心里同时在说:“到这里便好了。”

    到这里便好了。

    第79章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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