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是我的妻子,终身囿于后宅,她永远都不会发现的。”
“我答应过惜娘,会将所有的爱全部给她,哪怕给不了她正妻的身份,也要为她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迎她入门。”
婆母满是惋惜:“夏唯满心满眼都是你,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她从小没吃过苦,以后我也不会让她吃苦。”
话落,他抬手招来贴身暗卫。
“把伪造的书信递出去,夏家女婿大义灭亲,陛下一定会相信的,顺便嘱咐府里下人,关于夏家的消息一律不准传到夫人耳中。”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狼狈地逃回房。
秦颂安的声音犹在耳边回响。
原来他只是为了给宋惜娘铺路,并不是真心想娶我为妻。
十几年的情谊不过是一场水中泡影。
轻轻一戳,就露出丑陋至极的真相。
我脱力地躺在床榻上,任由眼泪打湿枕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秦颂安脚步轻快地走到床边。
见我落泪,他心疼地将我抱在怀中轻哄:“小唯,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和从前一般无二的体贴。
他真的好会装,竟然骗了我这么久。
我眨了眨眼,泪水簌簌落下,在他担忧的眸色下摇头:
“我没事,只是很担忧父母,不知道他们在大理寺如何了。”
秦颂安慌乱地错开视线:
“你别担心,我会从中斡旋的,相信我好吗?”
我点了点头。
他躺到我身旁,轻拍我的后背:“不要想了,这些天你都没有睡好,睡一会吧。”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夏府被抄家时的场景。
秦颂安的呼吸却变得缓慢悠长。
我伸手解下他佩在腰间的荷包。
2.
荷包中原本放了一枚我亲手编制的同心结。
而现在,却放着一封簪花小楷书写的情诗。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数首表达情思的诗句跃然纸上。
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可见秦颂安时常拿在手中摩挲。
他曾对我说最讨厌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原来,他并不讨厌,只是讨厌我。
我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通过连廊进了书房。
书案上铺满纸张。
随手拿起一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全是诉说对宋惜娘的爱意。
我翻了翻,还找到了几张婚服草图。
夏家出事,我的婚服都是赶工出来的,和草图上这件精心设计的没得比。
盛大的婚礼,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不愿再看,将这些纸张放回原位。
整理时,却看到一封未装起来的信。
信上,是我的字迹。
可信中的内容,却气得我浑身颤抖。
我强忍着撕碎这张信的想法,掏出颈上的骨笛吹响。
暗卫夏七凭空出现。
我将这封信件交给她,并叮嘱她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交给陛下。
夏七接过,转瞬消失。
回到房间,秦颂正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