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手术如果失败，将我的骨灰送回白家。

    「为什么？」

    「因为我还准备了大礼送给白烨和白沉。」

    这么多年，我围着白烨和白沉转，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

    白烨对我动心而不甘心，不愿意把我摆在平等的位置上。

    白沉享受我无私的母爱，却总觉得我和我家上不了台面。

    我用画记录了我们的每一个瞬间，告诉他们我有多爱、多在乎他们。

    最后，在我生病后的每一幅画中都留了一句。

    「我的生日，查出了肿瘤。我的丈夫在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

    「白烨，戒指还给你，沈歆的红发确实好看。」

    「我不想再要白烨和白沉了，他们不配。」

    ……

    「希望生生世世和你们再不相见。」

    16.

    李须眉把我写进她户口本的那天。

    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拍了拍我的脸。

    「我把灰送了过去，真是精彩的一出戏。」

    「这前夫哥做了件好事，让我把你户口本给偷了出来。」

    我半梦半醒，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李须眉不想让他们好过，拿了一盒子灰去找白烨。

    白烨和白沉一开始不相信，白沉哭着要找我。

    我之前写好的遗书卡点寄到，白烨看到的一瞬间就吐了血。

    「李须眉，蓉蓉真的就这么恨我？连葬都不愿意和我葬一起。」

    李须眉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两巴掌，「白总，你早干什么去了？蓉蓉那么爱你跟白沉，事事以你们为先，你们是怎么对她的？现在装深情，晚了。」

    「不是的，我是想磨磨她的性子，让她对我和白沉多关心一点，她哪次要钱我没给过。」

    「她哪次问你要过钱？」李须眉冷着脸反问，「白烨，你有眼睛和耳朵，为什么单单对蓉蓉这么残忍？还有白沉这个瘪犊子，蓉蓉当初就不该生下他。」

    「妈妈才不会不要我。是你，你把妈妈藏起来了。」

    白沉上前对李须眉拳打脚踢，被李须眉一脚踹倒在地。

    「想要骨灰可以，把蓉蓉的户口本给我。」

    白烨蠕动着嘴唇，脸色灰败。

    过了很久，才哑声道：「好。」

    ……

    我对他们的反应毫不关心。

    「唉，前尘往事，反正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李须眉将我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她把我接回家，还为我准备了一间画室。

    「我现在不想画画了」，我为难地看着她，「我想去川藏徒步。」

    「南极？你看我像不像川藏」，她大怒，「你身体都没养好就想往外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低着头可怜兮兮。

    白烨以前答应过我陪我去南极。

    后来，他一直说没时间。

    我和他闹过一次，在机场被他带了回去。

    他的朋友们曾嘲讽过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林蓉，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白烨跟你这种吸血虫不一样。」

    「白烨是白家继承人，他跟你不一样。」

    白烨默不作声，想来也是赞同的。

    我没有再提，将自己束缚在茧里，做好他的夫人。

    李须眉蹲下来看我，「真的很想去吗？」

    我点点头。

    「好吧！」她叹了口气，「那你要乖乖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