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动用了shiva后，他就徘徊在破产边缘。
“……”
智慧相快崩溃了。
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剩余的半颗大脑痛到几乎要昏过去。
“魔鬼！”
“魔鬼……”
不过嘴上虽然还在骂，它却老实地从地表探出一根血管，任由结晶状的力量从破口处疯狂涌出。
到底是智慧相，智力还是在线的。
如果直接将转化后的力量注入，眼前油嘴滑舌的人类恐怕还要继续找借口要东要西，它将力量结晶撒到地面，相信与否它就不管了。
许知言见状，也没有再卖关子。
他唤出一支特殊治疗枪，调到麻醉档，对着坑底的智慧相来了几枪。
剩余的半颗大脑不再颤抖，安详地步入了死亡。
两分钟后，血肉真理领域随着智慧相的离去也跟着消失。
没了沉重的血腥味，再次站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众人莫名松了口气，原先略有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其他人还在感慨，许知言已经蹲在结晶碎块旁和shiva一起挑挑拣拣了。
再往前一点，空荡的无尽之路开始构建起第四关的关卡。
高高竖起的围墙抵挡了所有窥探的目光，仅有一扇巨门竖在中间，似乎正在等待着送上门的人类。
许知言连个眼神都没给关卡四的大门。
“原地修整半小时。”他头也不抬吩咐，两只手上各拿着一块力量结晶。
不出意外，许砚本人就在关卡四等着他们。
众人与怪物在先前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力或多或少被消耗了一些力量。尤其是shiva，这家伙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贵，打起架来直奔着破产去……
其实早在最开始，许知言就盯上了能够转化力量的智慧相。
但很可惜，智慧相转化出的力量与并不能直接给他的吞金兽shiva使用，那粗暴的力量人类玩家也用不了，倒是安全屋的怪物们误打误撞，吃了个饱，还为了剩下的几口力量结晶谁来保存差点打起来。
许知言靠在窦红杉催生出来的矮树上，随手从上面摸了个苹果咬在嘴里。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但他没法再消耗更多时间休息了。
“其实这么想，如果这个阶段控制现世的是恐龙，那么我们这边的胜率可能会大得多呢……”如果人类不是这么脆弱，暴虐的力量结晶大概也能吃，许知言还在惋惜这事。
江槐鹧嘴角抽了抽。
“大家都进化成怪物比谁更厉害是吗？”
“我就是想尝尝味。”
说完，许知言笑了笑，走过去伸手将坐在地上的江槐鹧拽起来，又望向一旁已经起身的窦红杉和郁休。
“走吧，去看看收藏”
面上轻松的笑容隐去了许知言内心的真实想法。
智慧相虽然没有明说，但给予的内容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藏品并不是收藏家的真正手段。
甚至结果与先前猜测的完全相反收藏家并不依赖藏品进行攻击。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许知言最后花了大价钱制作了召唤匣子，不惜将安全屋的高等怪物全部带进来，就是为了应对藏品混战……
但现在事已至此，他无路可退。
一行人再次踏上无尽之路，当离开血肉真理的范畴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巨门前。
“真没想到你们能走到这里。”
许砚仍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手持金属蛇头手杖，整个人散发着冷清矜贵的气息，看起来高傲无比，根本不像是刚刚损失了领域的模样。
下一秒，数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身后。
他望向许知言，眼中带着轻蔑笑意说：“其实我本来不想再拿出这些可爱藏品，但既然你准备了相应的怪物，我总不能辜负你。”话语中充满熟悉的恶趣味。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
许知言目光冰冷回望过去，语气坚定没有丝毫胆怯。
作者有话要说：
言：朋友，反个水吧！
脑：哥，别这样，我主人看着呢。
言：反正你都快死了，我能给你打麻药他能吗？（理直气壮）
脑：好像也是（不愧是脑子，转的就是快x）
砚：……
第452章
破碎的命运之轮
高耸城墙的外表裹着黑色钢铁，巨门下缓缓流出血液，原先消散的血腥气再次浓郁了起来。
安全屋的怪物们摩拳擦掌，站在许知言一行人的身后将人类衬托的很是渺小，对面的收藏家也不逞多让，如他所说那般，共有八只对应着安全屋怪物的BOSS级别生物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两方人马对峙，场面紧绷到极点。
没有双方的主人开口，怪物们显得竟有些乖巧。
许知言看了脚下的关卡范畴，踏上黑石铸就的地面，游戏面板弹出，显现出当前关卡的信息。
【关卡名称：理想国】
【备注：准备好面对死亡了吗？】
【提示：假如进攻方选择一人留下，那么当这名玩家死亡后，将会随机抽选一名玩家回到本关卡。】
许知言低垂着眼帘，抿着唇没有开口。
……真是傲慢的备注。
就连关卡名字也用了公会名字。
看来收藏家对自己的实力拥有绝对自信，对方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誓要赶尽杀绝。
许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当然，我个人对于弱小生物的战斗没有什么兴趣。”说着，他以拳抵唇笑出了声来。
随着他的笑声，关卡四的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缓慢敞开。
透过门，许知言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与血肉真理的阴暗不同，关卡四的真正场景明亮极了！
黄金铺成的地面一望无际，除了地面外，所有的一切都是温柔耀眼的纯白。
收藏家缓步走上前，站在最中央。
“你大概会喜欢这个埋骨地。”许家的人对于金钱的执着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拿出黄金怀表，他似乎是想看一眼时间再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异样的不协调感涌上心头，犹豫再三，收藏家又将那枚黄金怀表收了回去。
他望向许知言。
“时间还早，你要在外面看怪物们打完再进来吗？”
已经踏上第四关范畴的青年还未开口，他身侧面容略显青涩的人形怪物就抢先开口。
“许哥，这里就交给我们。”
曲季保持着人类形态，不知是不是方才吃了不少力量结晶的缘故，他原本苍白无的脸颊多了一点血色，看起来更像人类了。
其他怪物也连声附和。
“我们很快就能解决！”
“我要把对面的怪物毛拔掉……吃光！”
“嘿嘿……吃光…嘿嘿…”
“许哥，你们先走……”
虽然有的怪物智力不高，但头顶的倒计时它们还是看得懂。它们是来帮忙的怎么能够拖后腿呢！
许知言一顿，随即点头。
“那就交给你们了。”
如果收藏家并不以藏品为核心攻击，那么再带着体型庞大的怪物并无太大意义。
“轰隆轰隆”
“砰！”
“桀桀桀桀桀……”
没人知道到底是哪只怪物先冲上去的，仅仅一个呼吸间，十六只怪物迅速缠斗在一起。
怪叫声、打斗声、嘶吼声……
没有花哨的技能与脑力比拼，力量庞大的怪物们拳拳到肉，用最朴实的方式攻击着对手，连地面都微微震颤起来。
氪金改命一行四人向着巨门走去。
怪物们像是约定好了那般，并没有理会几人，全都专注着自己的对手。
“吱嘎”
待到四人的身影消失，大门关闭了。
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直播间就已经吵翻了天。
【有人知道收藏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厚吗？】
【说真的，前面小百万炸了藏品玻璃楼的时候，我就以为收藏家手里没东西了。】
【打完血肉真理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副本BOSS级别的怪物，随手就拿出来八只，虽然我觉得可能赢不了安全屋的怪物。】
【不好说，它们毕竟是副本BOSS草！再生！我就说……】
主系统默认战斗的怪物也是关卡的一个环节，所以切出了小屏幕以供观看。
结果许知言等人才刚走，观众们就发现这些怪物也拥有再生力量……
【卧槽，不是吧？太赖皮了！】
【对啊这不是闹吗！】
【可恶啊，所以收藏家是害怕这些怪物吗？】
【我觉得害怕不至于，但是他好像不太喜欢让怪物靠自己太近……】
【太可怜了……】
观众们义愤填膺，正谴责着收藏家不讲武德，可没过多久，众人就沉默了。
“别，你去吃你自己的！你别抢我的！”
“我就尝尝我不多吃！”
“你有病吧，你自己打的怪物也会再生，你吃我的干什么……”
怪物们再次吵闹着交流起来。
虽然无法将敌方彻底弄死，摆脱战场，但占据了上风的安全屋怪物们很快发现了新打法边打边吃。
与人类相比，怪物们更倾向于弱肉强食。
它们喜欢吃一切带能量的东西，包括其他怪物的尸体，导致现场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平衡。
但另一边，许知言等人就不那么轻松了。
当这个被命名为理想国的关卡关上外层大门时，一具黄金铸就的金棺出现在收藏家身后。
这棺材长三米，宽也有接近两米，棺盖上雕着繁复咒文，明显不是人类所适配的东西。
许砚站在棺前笑容冷淡。
“其实就连其他同伴，都没有见过我的全完状态。”他沉声解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知言。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道：“他们总认为汪颖是除了BOSS之外最强的。”
许知言没回答。
从他先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是这样的，不管是岑今月还是甘靡，都默认了鬼狮在战力上强于收藏
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收藏家既然以特性收藏来命名，最强的攻击一定是使用藏品……
“所以呢？”
许知言收回思绪，冷声开口：“你到底打不打？”
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许砚愣了一瞬，收敛起笑意。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还是很喜欢你，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长大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或许只有把你做成藏品，你才会乖巧一点吧。”
他的语气越来越冷，说到最后，眉头也皱了起来。
或许是用了太久许家血脉躯壳的缘故，又或者是许知言对他的态度着实和其他人不一样，许砚每每被怼完心情不好，却又忍不住想要和对方多说几句。
见四人满身戒备，收藏家身后竖起的金棺‘砰’一声打开了盖子。
下一秒，在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恐怖的威压从金棺中逸散出来，就连站在门口的几人也能感受到。
里面是一具无头尸体。
只是这尸体的模样，让人分不清到底应该将这东西划分到哪类生物……
就算去掉头，尸体仍旧有两米多高，它肤色惨白的上半身□□着，下半身仅着一条白色长裤，手臂处流畅的肌肉线条仿佛蕴含着无限威能。
而更让人迷惑的是，它不仅有两条手臂！
除了正常的两只手外，足八只手从尸体背后生出，每一只都拥有着不同外表。
有的手臂表皮像是岩石，带着细细裂痕，裂纹中蕴含着岩浆好似要喷涌而出；有的手臂覆盖着鳞甲，指甲尖利无比，仿佛能撕碎一切……
不等许知言回过神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站在金棺旁的收藏家忽然扬起脖子，双手抹过颈间，紧接着，他手上用力竟然将自己的头颅硬生生从脖子里拔了出来！
当头颅被拔掉的瞬间，尸体动了动。
它双手接过收藏家含笑的头，缓缓放置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严丝合缝。
就在此时，一束能量光波远射而来！
“砰！”
巨大的淡色光芒引起了爆破。
这一变故让江槐鹧等人一怔，许知言接收到队友懵逼的表情，抓抓头发道：“你们惊讶什么，现在不动手等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说那具诡异尸体就是收藏家的终极形态，那么换头的过程大概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许知言理所应当地给了shiva一个眼神，让对方直接攻击。
不过饶是他没想过这一击会造成什么重伤，但等到烟尘散去，看到站在金棺前的收藏家，他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拥有了新躯体的收藏家毫发无损站在那里。
倒是他原先衣着低调华贵的旧身体，在这轮攻击下被炸了个粉碎，碎裂的尸块里，还留着手杖残骸与一枚怀表。
“啧，光想着不让那群大块头的怪物进来了，忘记你身边的这个武器了。”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缓缓传开，下一瞬，他的身影飞快直冲了过来。
许知言猛地退后一步，江槐鹧同时上前站在队友的最前方，担心对方攻过来。
可收藏家的新身体实在是太快了！
转瞬间他跨越了百米多距离，出现在了大门附近。
“咔”
细碎的声音传来。
许知言心脏一紧，急忙转头望向shiva的位置。
没有攻击他们四人，收藏家反而出现在shiva的正上方，他忽然落下，两只手变成了覆满鳞片的尖爪，猛地按在了战争机器的躯壳上，硬生生抓住对方中央一处炮筒边缘撕扯着！
巨大的破坏力与敏捷的动作搭配，不擅长打近距离的shiva没有还手之力。
“唰”
“砰！”
……
再转头，郁休的屏障与江槐鹧的刀锋同时落下。
可已经晚了，就算许知言第一时间收回了shiva，但收藏家手中已经得手，捏着块金属碎片闪身退到了一旁。
“这东西很贵吧？”许砚语调轻松，他‘咣当’一声将shiva的碎片扔到了旁边，盯着许知言眼侧的泪痣，调侃开口：“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因为钱哭鼻子吗？”
第453章
破碎的命运之轮
收藏家一击得手后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
丢掉手中金属部件，他向后倒翻灵巧落地回到金棺前，与普通人相比更为健硕的身躯灵动异常，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顷刻间，双方再次回归到最初的站位，相隔百余米。
许知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虽然眼帘低垂遮掩了情绪，但他紧抿的薄唇微微颤动，手低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着白色，这些举动无一不暴露了他此刻的愤怒。
氪金改命其余三人大气都不敢喘。包括江槐鹧在内，从未有人见过许知言这般生气的模样。
shiva的造价旁人不知，但仅仅是每轮消耗的积分金钱就已经达到了天文数字。
不止是队友，直播间的观众也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嘶……这特么得多少钱啊？】
【我觉得起码大几千万到几个亿吧……】
【差不多，毕竟不是把shiva打爆，就掰了一块下来。】
【啊啊啊我第一次看到许老板脸这么臭。】
【小百万视财如命，弄坏shiva比杀了他痛苦吧。】
见状，收藏家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
“很可爱的表情，总算是让我回忆起我们相处时的美妙情景了。”明明是暧昧的用词，却因为里面充斥着的恶意捉弄，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喜欢破坏许知言冷淡的面具，他迫切想看到对方被激怒发狂的模样。
大概是刚刚的攻击很有效，许砚说完后并没有再发动攻击。
细微撕裂声出现，他高大修长身躯后的八只手臂一一缩回了脊背中，就连异于常人的身躯也出现了变化，原先因为攻击紧绷的紧实肌肉消下去一些，连同身高也不再那么夸张，虽然胸腹处依然沟壑分明，但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么夸张。
收藏家歪头活动了一下脖颈，身侧的黄金地面立起了一排全新挂架。
他先是抬手就近拿了件白色束腰长袍，精致暗纹随着男人的动作遮住了裸露在外的宽肩窄腰，粗看上去颇有几分谦谦君子的如玉风范……
随着新换上的单片眼镜与纯色手杖，文质彬彬的许砚似乎与方才拔掉头颅的怪物没有半点关联了。
许知言抬起头望过去，挑眉开口。
“啧，脱都脱了，还怕人看？”
“……”许砚没想到这家伙恢复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怼他，不过见对方表情不是很好，他又笑起来说：“处理你们并不需要我尽全力。”
傲慢的发言与举动。
“如果你没有那么冲动，你的玩具也不会受到损伤。”补充这一句的时候，许砚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原本只是想展示力量，并没有打扫用那副野蛮形态进行战斗。
……谁让许知言总是这么喜欢抓机会呢。
两人交谈间，一块银色面板突兀出现在了许知言身侧，是受损的shiva！
【许先生，自检结果已出，受损程度为7.9%。】
这是好消息，受损的地方不多，但坏消息也如影随形。
【受损的是核心能量炮，战力受到影响，最高单体输出攻击无法使用，请问接下来要开启自我修复吗？但自我修复期间无法战斗。】
给出最优解后，shiva紧接着补充。
【我可以切换至轻型战斗攻击模式，将重装炮火卸掉。】
它不甘心。
战争机器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就退缩。
许知言脸色没变，受损程度在意料之中，不过当前状态已经不适合shiva出现了。
“开启自我修复。”
说完，他放缓了声音安抚道：“你是我重要的财产，我不能冒险。”
进副本前他做了无数打算，但shiva的损伤不在其中。
不过经此一击，他倒是明白了先前智慧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十年前对方在他离开后并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容器，加之许砚并不执着于完整的身体，所以利用了改换肉身的方式，给自己拼接出了更强大的身躯。
“和你的小玩具聊完了吗？”收藏家系好暗色腰带随口问道，语气熟稔的好似两人关系不错。
直到现在，众人才不得不相信现实许砚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终焉副本当成需要认真对待的东西，就连先前的三个关卡，也不过是他用来逗弄许知言的手段。
说完，他眼中带着轻蔑笑意，走到被shiva炸烂的残尸旁，弯腰将里面那枚完好无损的怀表给捡了起来。
“说起来，你想不想知道甘靡的怀表里装了什么？”
提起‘甘靡’二字，许砚眼中笑意更胜。
他拿到怀表有些时日了，一直不曾从里面感受到什么力量波动，理所当然认为这东西就是甘靡打造来把玩的，可从进了副本开始，他就隐约感觉到自己对怀表产生了一震排斥，所以连续两次拿出怀表，最终都没有打开。
“如果只是普通的怀表，在刚刚的高强度攻击下应该融化才对。”可惜，甘靡在制作的时候，从未想过许砚随身携带的东西会受到这般攻击。
收藏家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出了怀表有问题。
但许知言看见后微微蹙眉，瞥了眼被握在掌中把玩的怀表无动于衷。
甘靡之前可什么都没说，就连许砚拿着甘靡的怀表这件事，都是他猜出来的，此刻更不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就去阻止对方做什么。
掌中托着怀表，许砚冰冷的眼神扫过表壳。
其实和许知言一样，对于怀表里的东西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不管怎么说甘靡并没有反水，那家伙到死都在完成理想国的任务，对方死前低吼着喊出理想国几个字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许砚不觉得对方会因为一个人类背叛理想国。
如今见许知言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收藏家倒是觉得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多心了。
“多说无益，还是打开看看吧。”
语闭，他没有按照正确步骤打开怀表，反而是指尖用力，右手腕处裸露的肌肤上显现出岩浆纹路。
几秒钟后‘砰’一下声响出现，黄金怀表硬生生被捏碎了！
两块指腹大小的黑色方形石头出现在了金色碎末中，因为打开方式不对，所以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许砚抬起手，用三根手指夹起两块黑石，蹙眉打量了许久。
“包的这么严实……”
他感知不到黑石的成分，甘靡在制作怀表的时候，上了一层又一层禁制，如同乌塔的结构那般，如果没有用正确方式打开，那么里面的东西就会再次被更深一步的禁制包裹起来。
但怀表已经坏了，黄金碎渣融入了地面，不可能再有人按照正确的方法打开了。
而且在怀表破碎后，他内心隐约出现的不安也消失了。
“真是浪费时间。”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口气，许砚将两块黑石被随手扔在了地面上。
再次抬头望向氪金改命一行人的时候，他收敛了笑意，握着手杖的指尖微微收紧。
“前菜结束，你们也该结束了。”
声音还飘在空中，可下一秒，收藏家的身影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许知言只觉得额前一震风过去了，对方并没有攻击他，可像是想到什么，他猛地回头喊道：“郁休！小心！”
“锵！”
武器碰撞的尖锐声音突然出现。
镰刀刀柄与纯白手杖猛地撞到一起，迸出一簇火星。
江槐鹧反应最快，在许砚攻击落下的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击。
但他紧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反观许砚，除了最初拔掉头颅撕扯shiva的时候看起来比较粗暴，但换上衣服，仿佛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就连动作也十分优雅。
“哦？怪不得你能杀了汪颖。”直到这时，许砚才将目光放到江槐鹧身上。
“砰砰砰”
他动作极快，瞬息间完成连续攻击，但每一下都被挡住，对方没有暴露出身后的那个堪堪回过神的少年人。
忽然，许砚的耳朵动了动，随即手上加重力度，借力向后反跃。
“轰隆！”
电光火石间，一株绿色藤蔓破开黄金地面猛地向上钻了出来，刚好就是他先前站的位置。
手腕处淡银色的皮肤消失，收藏家站在攻击范围外，好整以暇望向方才挡住自己攻击的人类，语气有些感慨。
“BOSS选容器的眼光确实很好。”
“你和西楠都是适合的容器。”
这是他第一次在场上将目光从许知言身上挪开，真真认真地打量起其他人。
“怪不得BOSS当时让我不要赶尽杀绝，留着总有用处……”收藏家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许知言等人心弦紧绷，下意识望向江槐鹧。
没有赶尽杀绝……那……
众人不敢继续往下想这个可能性，就连江槐鹧也愣在了原地。
看到几人的表情，收藏家后知后觉开口：“哦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接下任务做掉你姐姐的，是我的人。”
他上扬的嘴角充斥着无边恶意。
“虽然她只是个能力平平的普通人，但和那些藏品不同，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把她救回来变成傀儡。”
“你们想见她吗？”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收藏家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一副新的石棺从黄金地面上缓缓升了起来，场上安静到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
收藏家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许知言的脸上。
他想到了新的有趣玩法，再开口时言语间夹杂着兴奋。
“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再哭一次，我就把他的姐姐还给他。”他迫不及待想看许知言受到侮辱后不甘崩溃，又不得不屈辱听话的表情了！
谁知许知言听到这条件后，先是愣了愣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过去，随即猛点头。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好啊，不给你就是狗，加钱的话我可以多哭一会。”
几滴眼泪罢了，又不花钱。
退一万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哪有江槐鹧的姐姐重要？
只要他不在意，难受的就是许砚。
作者有话要说：
砚：呵，我要羞辱你！打碎你的自尊！让你在我面前哭出来我才会感到开心。
言：也不是不能哭，但是你得加钱（根本没有感到屈辱）（反而觉得对方制杖）
砚：……？？？？？？（骑虎难下）（陷入沉思）（感到被羞辱）
第454章
破碎的命运之轮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更换躯壳后一直挂着恶劣微笑的收藏家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
这不合理。
许砚表情变换，有些茫然。
在听到充满恶意的话语后，许知言不仅没有感到不快，反而抓住时机，反将一军，将他的打压与羞辱变成了实打实的好处……
不，不对。
在收藏家所想象的后续发展中，站在对面的漂亮青年应该对他的话语嗤之以鼻，但又因为石棺中的女人是重要队友的亲人而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在愤恨与不甘中选择向他低头忍辱负重，抑或是破口大骂。
总之，不管怎样，对方都不该轻易答应这个条件才对！
“……”
他张了张嘴，一时失语不知说些什么好。
就算是能屈能伸，这也太能了吧？一点反抗过程都没有的对话反倒将他衬得像个小丑……
像是担心收藏家反悔，许知言闭上眼睛，表情有些许悲痛。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仅仅几秒钟过后，他再睁眼时，眼角就已经挂上了一滴晶莹泪水。
许知言没有擦，任由那滴泪水挂在眼角，表情悲痛极了。
就在其余几人回过神来，尤其是江槐鹧一脸自责的时候，许知言抿了抿唇，长叹一口气低声开口。
“唉，也不知道这次进本的开销到底能不能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