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提你那两块工资了，要付房租和日常开销，要付林露的产检费营养费，能剩下几个子儿？林露还在读书，又没工作，哎，你上两天不是联系了她爸妈？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还债是不可能的，不追究我们擅自领证的事就不错了，还得跟我们要20万的彩礼。不然，就让林露把孩子打了......”

    秦老太太拍着大腿破口大骂。

    秦洋一言不发。

    半晌，秦老太太平静下来，坚定道，“离！我都问过了，钱都是林露花的，这叫什么，那个什么，婚前负债！关我们什么事！你是大学教授，不能被这么个败家子儿拖累了大好前途！看看我们现在住的什么房子，边上都是些什么邻居！打工的，坐台的，诈骗的！看看我现在吃的什么，一顿饭就一个素菜，这么个素菜还得吃一天！传出去，你在学校还有什么面子！必须离！”

    秦洋有些犹豫，“可是林露肚子里毕竟有我们的儿子......”

    秦老太太啐了一口，“怕什么，我儿子条件恁好，哪里不愁找不到老婆，生不出儿子！就是这个林露，不也是倒贴的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你吗？这孩子生来就是讨债的，她爱要不要，咱反正要不起！”

    秦洋沉默了一分钟，坚定道，“妈，我听你的。”他又轻轻叹了口气，“要是灵灵在就好了，她是忙得工作不顾家，可到底一年收入得有一百来万呢。拿出来还债，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秦老太太沉默了下，跟着唉声叹气起来，到底没再说什么。

    第13章

    13

    我算了算林露的孕期，算来也有五个多月了。

    一般来说，怀孕14周以上，就不能再做人流手术了，除非选择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黑诊所。

    我反手将录音发给了林露。

    很快，电话响了。

    林露冰冷而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顾灵，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我只是想帮助你，认清你枕边人和好婆婆的真实面目。以德报怨，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彩票的事，是你做的？”

    我惊讶地反问，“你在说什么？什么彩票？”

    那边沉默了片刻，“没什么。顾灵，你厉害，我玩不过你。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我笑了，“放过你，还是你们？”

    她又一次沉默了，而后坚定地说，“放过我。”

    而这个唇印，就是对我第六感最好的回应。

    「大而」她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我明白了。但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我不后悔我的选择......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

    我冷淡地笑了，“三观不同，不必强求。以及，我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第14章

    14

    林露是个狠人。

    一周后，她跟秦老太太之间再度爆发了严重的争吵、。

    这对婆媳在公园里像是仇人般扭打在一起，秦洋上前劝架，而不知怎么的，林露被秦洋推下台阶，当场大出血，送医后，孩子没有保住。

    众目睽睽之下，秦洋无可否认。

    林露坚称秦洋蓄意谋杀她腹中的孩子，拒绝调解，以故意伤害罪将秦洋告上了法庭，起诉离婚，拒绝调解，并要求赔偿200万元。

    这对昔日爱侣最终反目成仇。

    而最终，林露胜诉了。

    秦洋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入狱失业，连老婆孩子也没了。

    而前阵子大吃大喝导致血压直线升高的秦老太太气急攻心，在法庭上当场中风，醒来后也只能眼歪嘴斜地拖着半边麻木的身体生活。

    林露办理了退学手续，被父母接回了家。

    我垂眸看着手机，上面是她最后发给我的三个字，“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