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家里有钱,怕他被绑架,从小送他去学格斗,也是摔摔打打吃苦受伤锤炼大的。
他最骄傲的,就是自己身为有钱人家的独子,却从来不矫情。
可现在,他眼泪掉了一滴下来,却擦都不擦,只是看着我。
「洛宁,其实我看见你对祁连笑,我想了很多。我也可以像他那么对你的。」
他闭了闭眼,咬了咬牙,仿佛要说出多么难出口的话:「即便我是替身。替身不是也能转正吗?洛宁,你和别人这样,我接受不了......」
我有点无语,晃了晃右手。
手指上戴着一枚婚戒。
钻石不大,但是我精心设计定做的。
沈宴的脸更白了:「洛宁,把它摘了,你自己摘还是我帮你?」
他沙哑地恳求我:「你想要戒指我给你买,多大都行,把它扔了,求你了。」
我摇了摇头:「不行的,沈宴,这是我的婚戒。」
我低头看看戒指:「祁连给我买的,我很爱它。」
沈宴哽咽了:「别说这种话,洛宁,我难受。
「真的难受。」
我叹了口气。
我对沈宴没什么怨恨,毕竟是那张脸帮我度过最难的时期。
我也想沈宴放下过去,往前看。
我斟酌着想劝他两句,可抬头看他时,却看到一个让我惊讶的身影。
连笙来了。
一向精致漂亮的她,脸色奇差。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沈宴:「沈宴,别人跟我说,我都不信,你大半夜跟我分手,订票回国,真是为了她?」
她看了看我手上的婚戒,像是受了羞辱:「她这么其貌不扬,还结婚了,你为了她和我分手?」
连笙看起来很生气。
以前连笙一句气话,沈宴就能穿越大半个地球追过去。
可现在,他头都不回,就当没看见这个人一样,对着我说:「洛宁,我离了你真不行,真的,我睡不着觉,好几天没怎么睡了。」
他憔悴不堪:「你回来行不行,洛宁,老婆,我改,我什么都改,我再也不看别的女的一眼了。」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替身可以转正,结婚也能离,我真的会改的,求你了。」
我张了张嘴,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见过沈宴这样。
从来没有。
沈家骄傲的大公子,即便和连笙别别扭扭那么多年,也没有这么求过她。
连笙也呆住了。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扔了句「你别后悔,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转身哭着跑了。
沈宴头都没回一下。
我提醒他:「连笙真走了。」
沈宴却伸出手拉我:「我没打算和她长久,她只是一个执念,提起结婚,我脑子里除了你就没第二个人——」
「沈宴。」我揉着太阳穴,打断了他的话。
我怕祁连醒来找不着我,决定把话摊开来说:「其实我不是一直把你当替身的。我也有过动心的。」
怎么能不动心呢,六年的耳鬓厮磨,肌肤相亲,怎么可能不动心。
沈宴的眼睛亮了亮。
我叹息了声:「可是你亲手把我推走的,沈宴,你不记得了?
「你在我每次要动心的时候,都选择了连笙。」
我苦笑:「是你把我推走的啊。是你不断提醒我,祁连从不会这样对我,你替代不了祁连。」
沈宴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他还是挣扎着说:「我能改的,洛宁,我改......」
我摇头打断他:「沈宴,你并不爱我。你只是不接受有人不爱你。以前是连笙,现在是我。」
我指指自己的心口:「可我不能再跟你纠缠了。这里现在装的是我老公,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地了。」
沈宴眼里仅剩的光,骤然熄灭。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绕过他,回家。
走到楼门口,我突然发现祁连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醒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