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

    她大约是忘了，她最开始并不是灵香阁伺候花草的大丫鬟。

    她是武婢，是我身边第一个武婢。

    曾经，她说要荡尽天下不平事，要以女子之身飞升上仙，位列王侯。

    所以，我给了她自由下界的权力。

    将身上最珍贵的宝物分做成长剑和匕首给她和谢安。

    可千载凡间梦一场，她记得的，却只剩位列王侯的梦。

    “……仙……仙姬。”

    她的嘴唇蠕动，忽然掩面痛哭。我没有说话，干脆利落的给了她一剑。

    这一年，百年未下过雪的天庭下起了鹅毛大雪。

    在这场大雪里，父王母后为我重新举办了比从前更加盛大的笄礼。

    我正式接手过天庭的一部分事宜。

    上位后第一件事，我先是将玉华彻底抹除仙籍，丢入下界。

    当日不杀他，是我知道世间还有比死亡更折磨人的刑罚。

    他留着曾为仙君的记忆，却被发配到畜生道同猪狗抢饭碗，这多有趣。

    只不过玉华仙君似乎并不是这么觉得。

    知道消息，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在殿外求我放他一马。

    他说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知道曾经对我辜负良多，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偿还自己的罪孽。

    我只是平静的把他踹进了轮回池。

    毕竟，一头猪的表白，谁听了都觉得恶心。

    而红露和谢安，这两人我杀的太快，记忆池搜寻了三天，还是没找到。

    于是我干脆捏碎了他们的魂魄，彻底绝了这两人转世再修仙的可能。

    可惜终归可惜，但我这人素来睚眦必报，属实接受不了这两人在我面前再度成仙。

    春去秋来又一年。

    南天门外又有一批新上界的小神仙在叽叽喳喳的讲话。

    我蹲在地上嗑瓜子，身后新来的小丫鬟兴高采烈的向我介绍着众人的来历。

    说到兴时，她劝我。

    “仙姬日理万机，不如挑几个顺眼的小神仙多加扶持，日后也能算是仙姬嫡系的仙君啊!”

    我觉得这个小丫鬟肯定没经过岗前培训，说话尽触我禁忌。

    但她说的也没必要，因为过去一年，我早就严肃清理了仙界的升职线路。

    什么嫡系庶出嫡嫡道道的，能好好干事的都是我大仙界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