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类别:穿越架空 作者:扶光姬宁 本章:第34章

    与他同行的弟兄见此,面色恐惧地往后跳离了一身杀气的秦亦。

    秦亦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矮个男人,“再提她一个字,我就把你那根东西切下来塞进你喉咙。”

    如按照秦亦以前下手不知轻重的脾性,矮个男人的那根东西现在已经落了地,可许是历经胡厥刺客报复一事,秦亦如今也学会了留有三分余地。

    矮个男人虽伤得重,但稍加救治,伤口还能愈合,只是能否留有后遗症,就说不好了。

    那矮个男人压住伤止住血,缓过前一阵,本还痛苦的神情却挤出了一个笑,随后断续地放声笑了出来,像是看见了秦亦比他此刻更加痛苦的惨样。

    小十三见此也拧紧了眉,面色担忧地看着秦亦,“老大……”

    无怪乎那男人这般嚣张,因相府杀手私下逞凶斗殴之人,无论是谁,皆要遭受二十鞭刑。

    而这鞭,自然不会是普通的鞭子。

    -

    领罚的地点就在武场,那矮个男人已包扎过伤口,正坐在一旁等着秦亦受罚。

    刑罚可由府中任意一人动手,因无论是谁动手,都有专人在旁监督,若是动得轻了,便加鞭重来。

    夜色漆黑,空气寒冷,小十三看着赤膊跪在武场的秦亦,从监督人手里接过了沉甸甸的铁鞭。

    相府的刑鞭不比一般长鞭,是由一节节硬铁所制,鞭上带有密刺,一鞭子下去,骨震身颤,皮破血流。扬起时密集的长刺勾带起身上的碎肉,血肉模糊几个字半点不假。

    这鞭子上沾染的人血不知有多少,入手透着一股阴冷慑人的寒意,小十三年轻气盛时也挨过这冷铁制的长鞭,知道这鞭子的威力,当时二十鞭抽下去,时隔几年,如今背上还有足足十七道鞭印。

    矮个见小十三迟迟不动手,得意地笑道,“打啊!舍不得动手?不然我来帮你?”

    小十三怒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冲上去把他包好的那根东西又割下来。

    但也只能想想。

    他看着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的秦亦,“老大,我开始了。”

    他提醒道,“这鞭子抽人极疼,你忍着点。”

    秦亦没吭声,小十三只当他默认。

    小十三不敢放水,扬起刑鞭,用足了三分力往下抽。

    习武之人力道远比常人,小十三力大无穷,三分力抽下去足把一个普通人抽趴了地。

    鞭尾旋舞空中,“啪”的一声猛地落在秦亦肌肉紧实的背上,一道横过背部的殷红鞭痕当即显现而出,一霎后,密密麻麻的血点从皮肤下浸出,汇成一道道细细血流顺着背部往下淌。

    而秦亦岿然不动,吭都没吭一声。

    监督者淡淡道,“一。”

    小十三不忍地避开了视线,再次扬起了刑鞭。

    铁鞭带起劲风,不断落在秦亦身上,那围观的矮个阴阳怪气地嘲笑道,“爽了吗,秦大人?这一剑可值得?”

    他幸灾乐祸地大笑道,“大家都是一捧烂泥里爬出来的下贱东西,你攀了高枝,是不是就偏以为自己不一样了?人家高贵的……”

    矮个子倒也被秦亦那一剑削出了阴影,他声音顿住,把公主两个字咽进喉咙,冷笑一声道,“就算是当面首,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给人提鞋。”

    监督人是老一辈的杀手,少有的活到了四五十的年岁,她轻飘飘瞥了一眼猴子一般吵个不停的矮个,警告道,“噤声。”

    她转过头,心如止水地看着面前受刑的秦亦,继续数道,“十六。”

    等二十鞭抽完,秦亦已是满身热汗,背上皮开肉绽,血水将腰上散开的衣服都浸湿了一圈。

    监督人见刑罚结束,正欲收回刑鞭,但秦亦却对小十三道,“还有三十鞭。”

    小十三愣住,那矮个也愣住了,就连老杀手也露出了几许疑惑不解的神色。

    这三十鞭显然并非府中规定,而是秦亦自身要领罚。

    老杀手很快平静下来,这事不在她职责之内,她面无表情道,“用完了把鞭子还回来。”

    说完就离开了此地。

    小十三不解秦亦口中的另三十鞭是因何而来,但秦亦却神色严肃地跪着不动,大有小十三不动手他便自己来的架势。

    他背上本就有伤,贸然再动只会伤得更重,小十三握着鞭子,急道,“哪还有三十鞭,老大你伤糊涂了?”

    秦亦只道,“打。”

    那矮个子听见这话,露出了比小十三还古怪的表情,他皱着眉,眼神怪异地看着秦亦,像是突然发现秦亦是个没脑子的疯子,而压根不是个头脑清楚的正常人。

    但他同时也意识到,这般不要命自罚的疯魔样,压根不是他能理解的地步。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再无兴趣看场上的秦亦,慢吞吞扶着墙回去了。

    小十三看着矮个离开,仍在劝道,“老大,起来吧,再三十鞭下去,你爬都爬不起来了。”

    秦亦朝小十三伸出手,“鞭子。”

    小十三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哪敢把鞭子给他。

    小十三若用三分力,秦亦自己能加到七分。

    他握着鞭子不放,“老大!?”

    秦亦闭着眼跪坐在院中,脑中忆起宫中枫林园那日姬宁可怜无助的哭貌,咬紧了牙。

    他眉头紧皱,“打!”

    小十三自暴自弃地咒骂一声,不忍地看着秦亦伤痕累累的背,只好硬着头皮甩鞭。

    仍是足足三分力,铁鞭密刺一道接一道落在秦亦不见好肉的背上,流出的鲜血将长鞭润得温热。

    滴滴鲜血顺着舞动的鞭子洒在地面,流入小十三掌心,黏腻得叫人心悸。

    铁鞭落在身上仿佛千斤重,捱到第四十一鞭时,秦亦倏尔往前跌去,靠一只手撑着前方的地才没狼狈地倒下去。

    冷汗顺着额头雨水般往下滴,他缓了会儿,收回手,跪直身,声色嘶哑地对小十三道,“继续。”

    又九鞭结束,秦亦已唇色发白,满身冷汗,背上更是一片模糊,甚至能看见四周溅开的碎肉。

    小十三忙扔下沾着热血带着碎肉的刑鞭,拿起先前备好的伤药纱布,眼眶发红地替秦亦包扎。

    伤药倒在背上,又被源源不断溢出的血冲走,六七瓶伤药用空,竟是连血都止不住。

    小十三忙将纱布从秦亦胸前绕过,将他后背缠起来,一层纱盖上去很快便被鲜血打湿,一层又一层,足足紧紧缠了四五层才勉强止住血。

    若换了常人,二十鞭下去便已是一具尸体,那还等得到五十鞭。

    小十三担忧道,“这铁鞭足有二十多斤,眼下虽包扎了外伤,但筋骨多半受损严重,回禀大人后,需得找个郎中看看……”

    小十三絮絮叨叨,秦亦只听着没说话,像是已经没力气出声。

    他望着面前虚空,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穿好衣裳,以剑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小十三眼睁睁看着他脚下踉跄了一步,险些站不住摔下去。

    等顿了好一会儿,他才提起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可步伐仍比平日沉重得不是一点半点。

    夜色昏蒙,秦亦一身黑衣,小十三看不见他被血汗浸湿的衣裳,但夜风一吹,便能闻到他浑身驱散不去的血腥气。

    仿佛整个人埋在浓烈厚重的血液里浸泡过。

    -

    秦亦回相府稍加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去书房见了叶停牧。

    他今日迟来一刻,叶停牧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多问,开门见山道,“今是子时,胡厥使者落脚的酒楼里有人夜出,进了姬照府中,尚不知那人身份,你且去查查情况。”

    秦亦弯腰拱手,正欲应声,不料动作间牵扯到背上伤口,他皱眉咽下喉头腥热的鲜血,声音沉而哑,“是。”

    他正欲离开,但叶停牧却又叫住了他,“等等。”

    “义夫还有何吩咐?”

    叶停牧停下手中批文,抬起眼看他,缓缓道,“我昨日遇到禁军统领萧林北,他告诉我说,前几日在宫中,你传姬宁的旨意,叫禁军封了去枫林院的路,却独独允贺楼勤过,是何原因?”

    叶停牧这么问,多半是察觉到了那封路的旨意是由秦亦假传。

    安静的书房里,秦亦沉默不语,他答不上来。

    能说什么,妒忌?发疯犯浑?要贺楼勤撞见此事,知大祁的公主身边不止他一人。

    叶停牧也没打算知晓个清清楚楚,他放下毛笔,淡淡道,“事情结束,自己去领二十刑鞭。”

    叶停牧不知秦亦已领了三十鞭刑,秦亦也绝口不提,只垂下眸,毫无怨言地接下惩罚,“是。”

    而后踩着不见曦光的夜色里,离开了相府。

    婆婆丝鞘(古言,1v1)金丝鞘(41)我要操她

    金丝鞘(41)我要操她

    子时,世子府。

    当贺楼勤告知姬照他欲将计划延迟的原因后,姬照手执茶盏,定定看着他半晌,而后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

    姬照放下茶盏,一拢宽袖,仿佛觉得他这理由荒唐得令人发笑,转而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桌案上水迹未干,贺楼勤微微挑了下眉,微抬下颌,示意姬照看案上的字。

    那字虽是手写,却也可见力道遒劲,笔锋飘逸,想来贺楼勤常用此法与人交流,可字的内容却荒淫无度,叫人不耻。

    四个大字在烛光下映现出粼粼光泽,他在桌上写的是:我要操她。

    贺楼勤显然并不如他在人前表现得那般光风霁月,温柔敦厚。

    姬照安静片刻,忽而扯起嘴角,冷笑道,“你亲眼目睹你阿母死于姬晏清的长枪下,立誓要杀了姬宁叫姬晏清也尝尝失去亲爱之痛,如今你同我说你想操她?”

    贺楼勤神色桀骜地看着姬照,似是觉得姬照这番大义凛然的模样十分虚伪,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你不想吗?世子敢说你对你那倾国倾城的公主没半点非分之想吗?

    姬照像是被人戳破了不堪的心思,神色仿佛六月的天陡然变得阴沉。

    贺楼勤无视姬照难看的脸色,继续写:若不是你相助,我的人也近不了你们大祁公主的身。可我一直觉得奇怪,加之你筹谋的数次刺杀,竟是连姬宁的一根头发都没伤到。便是她身边有个武功绝顶的侍卫,也不该失败得如此彻底。

    贺楼勤戏谑地对着姬照笑了笑,不等水迹干透,直接以袖子擦干桌面,快速写道:你心不够狠,你不是姬家人。

    贺楼勤一针见血地指出姬照的过失:若你的心当真够狠,从中助一把力,在行宫回胤都城的那场刺杀,姬宁便该只剩一具尸体,至少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回到胤都。而这大祁能登位的皇储便只剩下远在边疆的姬晏清。届时你与我里应外合,战乱一起,姬晏清必会征战沙场,大祁根基一乱,自会横生事端。

    姬照拧眉盯着桌上密集潦草的小字,许久没有出声,他那神情很是奇怪,并未恼羞成怒,反倒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在大婚之日祸乱胤都,便是等贺楼勤与姬宁入了洞房,酒过三巡宴客醉意熏天时再动手,也未必不可。

    贺楼勤知这一点,所以才敢放肆地向姬照提出这般要求。

    他想起那日枫林所见,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姬宁可怜哭吟着求饶的声音。他并不沉溺男女情欲,可那日所见,却叫他生了淫秽之心。

    他写道:我要尝尝那娇滴滴的小公主的滋味,她长得那样好,在床上哭着求人的样子也一定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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