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家从前是邻居,他被我从小打到大。
我虽为女儿身,
但一直和堂兄们学习文韬武略。我力气小,
就比他们更早起来练习,
冬日生疮夏日晒斑,
也在所不惜。
我十五岁那年,
阿爹和张老将军奉命镇守边关。
有天傍晚我去了张家纳凉,张家婶婶抱着我,
一下下给我扇走虫蚁。
我起了瞌睡,
就要进入梦乡之际。
外头忽然传来了呼喊。
多种声音糅杂在了一起。
女人小孩的惨叫,士兵的求救,
老人的求饶……
边关巡抚勾结敌国,里应外合攻破了城门。
一下子被打得措手不及。
张老将军和阿爹奔赴敌营,
生死未卜。
张家婶婶为了掩护我们,
被敌军掳走,
当场自尽。
我和张怀瑾被府兵们紧紧包围在中间。
看到有越来越多的敌人靠近,
我一把从地上死人身上抽出剑。
众人纷纷拦我。
我只回头看张怀瑾。
他被母亲的死刺激,
浑身都在抖。
我轻声说:
沈怀玉和几个心腹很快赶到,她笑脸盈盈,意味深长地盯着我们。
「「我」我不记得过了多久,眼前倒下了多少人,
只记得手中剑卷了刃,
以及和张怀瑾的后背一直靠在一起。
援军赶来后,
确认了我们安全后,
一直过了很久,
他才在我怀里号啕痛哭。
我心生怜悯,
认他做弟。
后来我们长大了些,我的祖母在临终前一直念叨我不能绝后。
为了让老人家安心,我们和张家同她说两个孩子定了亲。
祖母安心了,她拉着我的手。
「好好好,小张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她心满意足离去。
上辈子我死后,张怀瑾故意在御前失仪,被削去世子之位,
继承人顺移给了他的胞弟。
第二天,张老将军将张怀瑾从族谱中剔除。
他前脚被废,后脚就去了长兴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