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竺玉逢春 本章:第54章

    李裴已经起了杀心。

    他连陆绥都敢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难不成还杀不得了?

    李裴也不想再废话什么。

    他这人做事本就干脆利落,待除了她之外的人,都是铁石心肠。

    李裴既动了杀心,就会去做,不会考虑更多。

    回府便面无表情吩咐了下去:“别叫他活到第二天。”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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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第二天,下了朝。

    陆绥未得召见,却还是轻车熟路进了宝成殿。

    他手里拿着一块被布包起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泰然进了殿。

    陆绥打开了布匹,里面包着把带血的长剑。

    竺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绥说:“昨夜李裴派了人去杀严忌。”

    竺玉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陆绥见她变了脸色,不动声色敛起眼底的不虞,他继而面不改色的同她说:“我早同你说过,你喜欢严忌这事,瞒不住。不是我,还有别人。”

    他告诉她,严忌昨夜归家时路遇隐姓埋名的匪徒,差点被杀。

    虽没伤及性命。

    但也受了些轻伤。

    李裴派出去的人没有得手,并非是严忌运气好或是命大,而是陆绥暗地里叫人守着他归家的路,才救下他的一条命。

    竺玉怔怔听着,她忽然想起李裴昨天莫名其妙拿走了她的簪子,好似故意同她那根簪子过不去。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

    原来…原来真的是被他知道了点什么。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分明藏得那样好,有了陆绥这个前车之鉴,她在没有办法护他周全之前,根本就不敢再让其他人看出来。

    “李裴、李裴他怎么知道的?”少女的睫毛动了两下,她抬眸看向陆绥,起了疑心,但是又无法确定:“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陆绥并未回答她,而是反问:“陛下觉得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吗?”

    他近上前,步步紧逼,嗓音听起来利落干脆:“我能看得出,他也能看得出来。谁都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陆绥捉住她的手,逼近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眼眸黑沉:“陛下总是喜欢装傻,谁都好处都想占尽了,又对谁都不愿意交付真心。”

    “僧多肉少,你死我活。陛下总要做个抉择。”

    “这世上哪有日日防贼的?”

    “陛下不选,他们会逼迫你选。”

    她想摇摆不定。

    绝无可能。

    陆绥不着急着要她的回答,他接着缓缓道:“我能等得,旁人等不得。”

    “陛下不要等到人真的死了,再来后悔。”

    他要她,只能选他。

    也不得不选择他。

    弱小的人,只能选择更强大的人才能保护自己。

    竺玉心里已经被吓唬的有些怕了,控制不住的回忆起那天夜里,陆绥在严忌身上落下的两剑。

    生死面前,由不得她犹豫。

    她颤颤地说:“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你。”

    陆绥说:“我母亲也不喜欢我父亲。”

    他有些倔强的望着她,告诉她说:“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相互扶持过了大半辈子。”

    陆绥觉得自己也可以如父亲那般。

    在一定限度里忍耐下来。

    母亲心里没有他。

    却一辈子都得留在他身边。

    陆绥看得出她的害怕,她本身胆子就不大,经不起吓唬,几次提心吊胆的经历之后,怕是要夜不能寐。

    日日夜夜都要担心,严忌的性命。

    哪怕人不是她杀的,却因她而死,她会愧疚、会懊悔。

    她不会舍得看着严忌就这么死了。

    甚至舍不得他受了伤。

    严忌当然也不会看着李裴真的杀了严忌。

    死了的白月光。

    当真就是一辈子、想忘都忘不掉的白月光。

    陆绥要她看着严忌日后娶妻生子,要亲手将她心里这片余情给挖出来。

    她可以不爱他。

    但也不能爱任何人。

    陆绥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抵死缠绵般的亲密,他低声地说:“陛下,我能替你做许多你做不到的事情。”

    这是交易。

    不是爱。

    但是没什么所谓。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左不过是两家合适罢了。

    陆绥见她还举棋不定,心思纠结的在摇摆,他抬起她的脸庞,动作轻柔:“我能帮你。”

    “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对我的忠贞。”

    “就足够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好像会蛊惑人心似的:“你这般摇摆,总有一日,他会死在你面前。”

    “你也不想他为你而死。”

    沾了血的长剑还在地上。

    她垂眸,就能扫见。

    血迹干涸,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她怔怔望着地上那把剑,好像受够了那样深的颜色,浑身都在抖,慢慢的、颤颤的。

    她感觉自己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也是深渊。

    陆绥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挣扎,不急不缓:“我要的是他们之中最少的。”

    贪婪的野兽已经学会了退让。

    不再贪图要一口吞掉自己的猎物,只要她乖乖的待在自己的领地,让他搂着、抱着、舔上几口。

    哪怕他真的饿了,也舍不得吃掉她的肉。

    舔舔就能解馋。

    可是其他的凶猛野兽,就不会有他这么大发善心。

    他们都是得寸进尺、胃口大开、不知收敛的兽类,吃了她的肉,就想喝干她的血。

    抽筋扒皮,什么都不会给她剩下。

    她没有更好的抉择。

    她是君王,也要是他的妻子。

    晨光烈烈。

    她好像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晒得脑袋都发懵,沉重的脑袋,刺目的鲜血,还有耳边低低的嗓音。

    她脸上还有些迷茫。

    手指不由自主攥紧了,指甲掐得发白。

    在陆绥轻轻掰开她的五指时,她并未挣扎,好像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些年,他们纵容着她的三心二意。

    但是总有人会忍不住。

    迟早、迟早是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没有挣脱男人的掌心,而是乖觉的望着他,眼中没有什么感情,认真的看着他,说:“严忌不能死的。”

    他太无辜了。

    太可怜了。

    而她也不敢再喜欢他了。

    陆绥得承认,哪怕算计到了她会妥协。

    可听见她说出口的这几个字,他这心里还是会不痛快。

    “我会叫隋耿派了人在他身边的暗处守着,一般人伤不了他。”

    竺玉点点头,似乎放了放心:“好。”

    陆绥默了片刻,男人抿唇:“就这样吗?”

    竺玉刚才那句话就已经是在他面前做出了抉择,她妥协了,她不敢再硬碰硬。

    自己伤了没什么。

    误伤旁人,才叫她心痛。

    于是。

    稍稍停顿了会儿。

    竺玉踮脚,在陆绥的唇瓣落下了蜻蜓点水的吻。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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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她像是被一次次折断羽翼的小白鸟。

    疼了,疼得怕了。

    渐渐也就不敢再扑开她的翅膀,怕又被无情的风雨雷电伤了脆弱的羽翼。

    她不得不认清现实。

    她得找到可以依靠的枝头,确保自己窝在里面不会再受到伤害。

    一次次。

    一遭遭。

    即便不是严忌,哪怕换个人,她也还是得做出选择。

    这是竺玉第一次主动亲他,颤颤的、有些想退缩,但是却因为需要他,而强忍着想要逃脱的念头。

    陆绥感觉被她轻轻贴过的唇瓣,过电般酥麻了下,被撩拨的浑身都不太对劲,齿尖发痒。

    她在他面前。

    仰着小脸,眼珠黑白分明,她又不安的轻声确认了遍:“你不能再、让他们伤到严忌,他真的、真的很无辜,从头到尾都是我骗了他。”

    “他死了,和我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她轻轻的讲着。

    很小声。

    也很谨慎。

    仰着乖乖软软的小脸,乌黑澄明的眼眸像溢着春水,分明是最无害、最叫人心生柔软的模样。

    吐出来的字,轻轻柔柔的却轻易让人肝肠寸断。

    陆绥沉默片刻,低垂眼眸望着她。

    什么都忍下来了,没道理这句话忍不下来。

    以前她没心没肺也没软肋。

    如今他即便捉住了她的软肋,也没多痛快。

    “臣知道。”

    竺玉宛如紧绷着弓弦的手指慢慢松懈下来。

    她又想甩甩尾巴就跑开了。

    陆绥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用征询的语气问她:“能像刚才那样亲我吗?”

    竺玉坐在他怀里,迫不得已同他面对面,身躯有些僵硬,她很生硬的仰起小脸,凑到他的面前,试图像刚才那样,给他一个敷衍的亲吻,就够了。

    事实上。

    陆绥并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

    他似乎在玩弄她的舌尖,深深探入,剥夺了她的呼吸,她的眼神渐渐像快要断气似的发懵。

    陆绥叫她张嘴,她才知道张嘴。

    像个笨拙的人偶。

    亲得发软的躯壳,软绵绵靠在他怀里。

    陆绥捧着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慢条斯理为她抹去因过于刺激而冒出的泪花。

    擦过泪的眼尾有点红红的。

    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陆绥搂着她,半晌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她不安的动了两下,这一蹭可就蹭出了陆绥的火气。

    青天白日。

    总有些不好。

    可得了趣味,便也没什么好不好了。

    竺玉还会在心里默默的将陆绥和李裴拿来做比较,谁的劲儿大,谁更体贴。

    总之两个人力气都很大。

    都不怎么温柔。

    如湍湍的河流。

    一会儿急,一会儿缓。

    她起初还能有余力失神,后头就只知道藏、躲,把自己埋起来。

    事后一张潮红的脸。

    汗津津的。

    她脑子还有点糊涂,却感觉自己好像、好像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陆绥的条件。

    像被骗了。

    但是摇摆下去,的确不行。

    他们谁都不肯听她的。

    若是有一个愿意、愿意退让一步,和平相处,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好像她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喜欢谁,就让谁抱。

    她喜欢的人很多,抱过她的人自然就多。

    她忘记了。

    男人是有独占欲这种东西的。

    可是他们能三妻四妾,她为何不能三心二意呢?

    她想不通,却也不用再想通了。

    因为陆绥已经逼迫她做出了选择。

    陆绥起床,整理好了衣裳。

    竺玉是个懒骨头,不大想动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他像是来侍寝的。

    李裴也像。

    只是往后能出入这张龙榻的只剩下了陆绥。

    竺玉隐约明白了陆绥想要的,她心里可以有别人,但是…身边只能有他一个。

    陆绥穿好衣裳,回头看了她一眼,假装没有察觉到她方才紧盯着他背影的目光。

    “怎么了?”

    竺玉摇了摇头:“没怎么。”

    停顿稍许,她仰着微微泛红的脸,说:“往后不要白天做这种事了。”

    白日宣淫。

    她总是没脸。

    陆绥这会儿倒是好说话,嗯了声,却也没有全然应下,只说尽量。

    竺玉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每次和陆绥这样那样,好像也没怎么避着,更是从没喝过药的。

    她后宫空置。

    不方便叫太医院的人煮了避子汤来。

    她是不大想生,但她往后总归也要个孩子。

    好名正言顺,继承大典。

    所以她也并不焦急。

    若是有了就有了。

    可是。

    她同李裴那几回,也没吃过药。

    都很放肆。

    她抿了抿唇,小声地问:“陆绥,你有吃过药吗?”

    陆绥默了一瞬,已经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药:“没有。”

    竺玉点点头,更小声了:“我也从未吃过。”

    从未。

    不只是这两回。

    不过她本来也就吃不得凉药。

    体质寒,身子骨也弱,不能再胡乱折腾自己的身体。

    她是不大容易受孕的身体。

    便是如此,也不是全无可能。

    她的孩子,父亲是谁也不那么重要。

    她张了张嘴,未完的话还没吐出来。

    陆绥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无声握紧了手,语气如常:“我容得下。”

    竺玉觉得陆绥还挺奇怪的。

    一会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会儿就又如此大方。

    不过他能容得下,是再好不过了。

    省得日后真出了什么事,还得同他为此事争吵。

    竺玉点点头:“好。”

    紧接着她眨巴眼睛看着他说:“我没有别的话了。”

    陆绥嗯了嗯,盯着她潋滟的唇色,默了半晌:“再亲我一下。”

    竺玉想了想,慢吞吞的走上前来。

    已经有过经验,便也没有先前那么生疏。

    她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碰,稍纵即逝。

    动不动就要讨要亲吻,真的是有些不知餍足。

    可竺玉也不好说他什么,免得他反过来得寸进尺。

    这日过后。

    陆绥似乎不打算藏,从前还会遮掩一二,在外极有分寸感。

    这段时日,深夜里时常出入帝王寝殿。

    常常伴驾左右,还在几双眼睛底下,亲手为年轻的皇帝拂去落在发间的花瓣。

    她似乎也习惯了如此。

    躲了一下,却没有躲第二次。

    少女身上渐渐侵染了淡淡的檀木冷香,自内透出来的清香,叫人浮想联翩。

    严忌养好了伤,若无其事回了翰林院。

    他做事认真仔细,没过多久,严谨正直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李裴派出去的人,当然没有收手。

    第一次不成,就第二次。

    总有一日,能杀了他。

    千日防贼,岂是能防得住的?

    只是严忌身边显然多了人保护,守在暗处的隐卫还身手不凡,同他派出去的死士也能打个平手。

    李裴万万没想到严忌竟然这么难杀。

    直到下属将隐卫身上的私人令牌送到他跟前,他方知是怎么回事。

    竟是金銮殿里的那位动了自己的暗卫。

    李裴在她的事上,向来不怎么沉得住气,当夜都没过,就进宫去要同她为此事撕破脸。

    她手里的暗卫本就不多。

    竟舍得全都用在严忌身上。

    李裴还未发现这些暗卫是出自陆家,并非宫中。

    陆绥惯来不喜夜长梦多,不叫李裴狠狠栽了跟头,他也放心不下。

    李裴入了宫,不顾君臣之礼,也忘了身为臣子的本分,直接面无表情将令牌扔在桌上,精致好看的脸上溢出一声冷笑:“你越如此,我越要杀了他!”

    咬牙切齿的,不留余地。

    竺玉看见失而复得的令牌,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听见李裴这声咬牙切齿的话来。

    她本就对他不断刺杀严忌的事,心生不满。

    相比而言,陆绥都算善良,只是划了两剑,就冷静下来,不再迁怒。

    而李裴却极端到非得要将人置之死地。

    竺玉有些失望,心里难过,她垂着眼皮,低声道:“李裴,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看错了人。”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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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看错了人?”李裴溢出一声冷笑来:“你眼中何时真的有过我?”

    这声自嘲的冷笑过后,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李裴阴着冷脸:“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

    若要真抓着这点同她掰扯的清清楚楚,那他同她就有算不完的旧账。

    她根本还不起。

    李裴就是这样想的。

    他固执的认为她就是欠了她的,自己付出了多少,就要拿回来多少,一分一厘,都不能少了他的。

    全然不顾当初是他强行要给她,并不是她主动索取。

    是他要对她好,对她掏心掏肺,将她奉为掌心里的玉珠。

    “我见过严忌,除了样貌有几分出挑,其他的,哪里比我好了?你看上他同瞎了眼也没什么分别。”李裴浑然不觉自己嫉妒的嘴脸有多难看,也克制不住自己要说许多难听刺耳的话来:“他能喂得饱你的胃口吗?旁人不了解你,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没人比我更清楚你有多贪婪。”

    李裴有点恨恨的看着她。

    恨中又带着割舍不了、怎么也放不下的感情。

    说到底他对她的恨意,也只是因为她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爱他。

    他为了这份求而不得的爱,变得斤斤计较。

    像个锱铢必较的小人。

    “你骗我那么多回,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骗我?你把谁都成了傻子,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你觉得你真的能把我耍得团团转吗?”李裴有些失控,拇指用力攫住她的下巴:“我为何要对一个傀儡皇帝言听计从,你真的不清楚吗?”

    他就是这么个人。

    从小到大得不到的东西太少了。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给他,宁愿鱼死网破。

    他说着尖酸刻薄的话,可望着她的乌眸却好像要碎掉了似的。

    竺玉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多了。

    少女缓缓抬起羽睫,定定望着他:“你也觉得我无能?”

    李裴默了几瞬,乌黑的眼瞳里倒映着她略显单薄苍白的身影,男人薄唇微抿:“事实如此。”

    竺玉点点头:“嗯。”

    李裴望着她微白的面庞,心脏好像被用力攥了下。

    他看着身形单薄纤瘦的少女,她垂着脑袋,莹白的侧脸透出淡淡的羸弱,好像被这几句话打击的无话可说,

    他看起来似乎已经赢了。

    可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来时的嫉恨,也并未被浇灭,像寂寂无声的火焰,烧得肝胆俱裂。

    李裴绷紧下颌:“我非得杀了他不可,你护着他,我连你的人一起杀了。”

    李裴分毫不打算退让,他本就是得不到就拉着大家一起死的性子。

    他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包括她。

    翻脸无情,这四个字,落在李裴身上也很合适。

    竺玉以前的确天真的以为李裴至少是有几分真心喜欢她的,原来他也瞧不起她、看不上她、也会用这样冷冰冰的话来刺伤她。

    他和别人,原是没什么两样的。

    竺玉听见李裴刚才说的话,其实还是有点伤心的。

    李裴面无表情盯着她的脸,白白的小小的,比起平时还多了几分破碎般的可怜,望着他的眼神透出淡淡的难过。

    若是从前,他定然抱着她就开始哄了。

    舍不得害得她用红着眼流着泪的样子来面对他。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没用了,我不会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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