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师傅送给我的成人礼物。
我跪在地上,颤着手去捡那些碎片,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们不让我回道观,如今就连这点念想也被无情摧毁。
我抬起头,冲着他们相偕的背影大喊:
“霍晚清,白斯年,你们会有报应的!”
白斯年一愣,贴着霍晚清哈哈一笑:
“清清妹妹,怎么办啊,你老公要报复我呢。”
霍晚清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温柔地揽过他:
“他不过就是个依附霍家而活的寄生虫罢了,只会说说气话。”
“就算曾经是天师,现在断了两根指头,你指望他翻出什么浪来?”
是呀,我早就不是曾经风光一时的天师传人了。
现在的我,就连卜骨也难以握住。
可霍晚清不知,我还留着最后的底牌。
被保镖关进老宅后,我顾不得浑身疼痛,吟了一段咕咕小调。
一只信鸽落在窗前又飞走。
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十分钟后,一双素色布鞋踏过满室寂静走来。
来人心疼地将我扶起,离开。
生日宴结束,霍晚凝亲自来接白斯年回家。
看到心上人上了姐姐的车,霍晚清心中忧郁,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她独自走到回老宅的路上,冷不丁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女人,踉跄地扶着昏迷的男人。
男人低垂着头,漏出满身伤痕的手臂。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幕格外眼熟。
还想细看时,却突然撞上了浑身是血的,白斯年的经纪人。
她手无足措地拉着霍晚清:
“小霍总,不好了!”
“斯年在回家路上遇到暴徒,被人捅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霍晚清脸色大变,匆匆离开。
她突然想起来为何觉得刚才的人熟悉了。
就在两年前,她和姐姐霍晚凝也在山脚下遭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是林慕泽出手救了她们。
那晚的慕泽卜卦救人,累到脱力,却还是强撑着扶起她和姐姐,艰难地走回道观。
如果林慕泽来,斯年是不是就有救了呢?
霍晚清抿了抿唇,脚下转了个弯:
“我先回一趟老宅。”
回到老宅,霍晚清顿时脸色铁青。
关着我的房间此刻漆黑一片,里面空空如也,她一把抓起管家,怒吼道:
“先生呢?”
管家瑟瑟发抖:
“我一直在楼下,没留意发生了什么。”
“先生...或许是和您闹脾气了吧。”
“从前先生不是也这样,没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霍晚清一想,确实如此。
从前我和她闹脾气没几天,想着她脸皮薄,总是主动低头认错。
这一次,霍晚清还是觉得我会这样。
他想了想,吩咐道:
“你在这守着,等先生回来了,让他赶紧去白斯年那卜卦医治!”
管家连声应是,她这才满意离开。
5.
我被师姐带回了道观。
可还是晚了一步,师傅最终还是没用等到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