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类别:穿越架空 作者:宋文张正 本章:第46章

    隐娘小心道:“兄长有听过这肖家乾坤刀?”

    “江湖上闻名刀法,我都略有涉及。这肖家刀,也有练过。”虞钦道。

    宴云何撑起身体:“刀再快又如何,那些人有火铳!”

    营帐中陷入一片死寂。

    虞钦垂下眼,沉默许久:“在你眼中,我现在跟废人有何区别。”

    第一百零二章

    宴云何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击中,一瞬间胸腔传来的疼痛,甚至比皮肉伤更剧烈。

    在场的其余人在面面相觑过后,佑延璟率先离了这个是非之地,隐娘随后,顺带着把傻在原地的宴小六拉出营帐。

    虞钦在说出这句话后,就已有了悔意,他朝宴云何行了数步,在发觉对方难看的脸色后停了下来。

    宴云何从未想过他的担忧与畏惧,在虞钦看来是束缚与轻视。

    从前虞钦那般不计后果地行事,他可以说服自己虞钦报仇心切,他得理解他。

    可现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已经不是固执可以形容。

    尚未调理好的身体,诡异伤身的功法,就这样虞钦还要去冒险。

    他同虞钦在黑屿乱山那一战,就猜到虞钦的功法是伤得越重,内力越高。

    这种邪门功夫,虞钦能用到几时,便是蜡烛也有燃尽的时候,虞钦的极限又在哪?

    宴云何手握成拳:“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虞钦又向前行了数步,最后还是来到宴云何的榻前坐下。

    宴云何转过脸,不去看他。

    虞钦见状,按着对方用力到青筋毕露的手背:“淮阳,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忘了我也会用火铳吗,我了解这武器的使用方法与漏洞,还是你教会我的。”

    “那又如何,你清楚简九府中的安排吗,知道那人的深浅吗,你确定这不是佑延璟与叛军里应外合,设下来的陷阱吗?”

    宴云何将手从虞钦掌心中抽开:“还是说你又想让我经历一次你生死不明,而我无能为力的局面?”

    这是他们之间的死结,在京城只因离别在即,不能白费光阴,才勉强翻篇。

    现在遇到与当初看似不同,实则一模一样的事情上,宴云何曾经面临着失去虞钦的惊惧,像心魔般蚕食他的身心。

    哪怕虞钦怨他厌他,他都要把人送走。

    虞钦沉吟一阵:“简九府中的详细可以让隐娘打听,佑延璟要是真想里应外合,也没必要把机会浪费在我身上,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身无要职,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何苦费这个心思就为了除掉我。”

    “淮阳,我虽然来这军营没多久,但是路上已经听了足够多的情报。你因为东平城的百姓束手束脚,战事拖延至今,已是开局不利。时间拖得越久,叛军的胜算越大。”虞钦同他细细分析。

    这些事情宴云何又怎会不知,所以随着时间流逝,他才越发焦躁。

    杀了简九,确实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叛军失去首领,哪怕只是其中一个,也会军心大乱,到那时趁机发起强攻,就能结束这场战役。

    他当然知道虞钦合适!他是最有可能做到的人,但他承受不住失败的风险。

    虞钦见他仍然紧绷的神色,叹了口气:“如果我说,这有可能是我最后能为你做到的事,你还是不同意吗?”

    宴云何惶然地望着虞钦:“你说什么?”

    虞钦:“这次回药王谷,我会接受谷主提出的那个方法,运气好重塑筋骨,运气不好就成为一个废人。”

    宴云何反手捉住虞钦:“你、你没必要这么着急,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虞钦浅淡地笑了下,笑意未达眼底:“陛下说一年后要召我回京,但你我都知,我不可能在官场上还有建树。”

    宴云何急声道:“你当年是东林书院的魁首,文采斐然,就算陛下不直接任职于你,你依然能参加科考,为何不能入仕!”

    虞钦:“如何入仕,我手中审过多少文官清流,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陛下真为我洗去身上姜党这一头衔,可我为姜家做过的那些事,也不会就此消失。”

    “何况真让陛下牺牲自己的名誉为我澄清,届时我便是陛下的污点,于情于理,都不适合再受到重用。”

    虞钦冷静到近乎残酷,他早已想得清楚,也知一年后的京城,不过是在荆棘上铺满锦绣,比身负污名的死去好上些许。

    宴云何徒劳道:“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等时间久了,姜党无人提起之时,你展现自己的能力,怎会得不到重用。”

    虞钦摇了摇头:“淮阳,现在已经比原本想的好太多了,我很满足。所以杀简九可能是我能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也可能是为这江山社稷尽的最后一份心。不管今后如何,我只求问心无愧。”

    宴云何望着虞钦许久,眼眶逐渐泛红:“寒初还真是……”从来只对他心狠。

    言尽于此,宴云何又怎能继续阻止。

    他自然明白虞钦现在的感受,复仇后的感觉不是大功告成,再无遗憾。

    而是需要面对自己因为仇恨而牺牲的一切,再回首瞧那满目疮痍。

    哪怕因为仇恨满手鲜血,可他没忘记自己最开始的模样。

    同样,宴云何也从未忘记过。

    虞钦瞧见宴云何竟然被他逼成这样,慌忙道:“这些日子在药王谷待着,好些旧疾都治好了,我身体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再不济些,刺杀不成也能逃离,我答应你绝不恋战。”

    宴云何闭眼压去眼中泪意,人一但有了软肋,便会瞻前顾后,变得软弱。

    哪怕知道这是最优选择,也不愿做。

    睁开眼时,宴云何已经下定决心:“你可以去,但是若到了时间你还不出来,我会立即发起强攻。”

    虞钦知道他是终于同意的意思,宴云何又嘱咐道:“你要多带上几个帮手,听令行事,不可擅动。”

    直到听人说了声好,宴云何不再多言,而是疲惫地躺了下来,经这一遭,竟然觉得比打仗还累,心口也是沉甸甸的,似有重物压得喘不上气来。

    虞钦跟着一同上床,搂住宴云何的腰身:“淮阳。”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轻喊着宴云何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好像一场试探。

    宴云何没有回应,也不动弹,就似躺下后已然入睡。

    但虞钦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收紧了搂住他腰的力道:“同我说说话。”

    宴云何仍然不动,虞钦取下面具:“淮阳,我脸上有些疼,你帮我看看可好?”

    话音刚落,就见宴云何眼睫微颤,但始终没有睁开。

    他从来是惯着虞钦的那个,对于很多事情也是步步退让,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只是舍不得,放不下,离不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时时能盯着虞钦,刻刻护他周全。

    但他所爱之人,不是池鱼,非笼中鸟,他困不住,也不想困住。

    耳垂一痛,是虞钦叼住那处磨了磨,像是报复脸上的牙印般:“你先前说我不该瞒你,现在征求你同意,怎么还是生气?”

    宴云何蓦然睁开眼,直直盯着虞钦:“那是一回事吗?”

    虞钦见他终于睁眼,突兀伸手掐住他的脸颊,强硬地将他转到自己方向,吻住了他的嘴唇。

    宴云何无心亲热,挣扎地想从虞钦唇舌间逃离,却被用力吮住舌尖,力气大得宴云何都感觉轻微发麻。

    唇齿相缠的水声,一时间变得极响,粗重的呼吸也在营帐中愈发清晰。

    宴云何感觉到虞钦掐住他腰的力道变得有些重,指腹在他侧腰上大力揉捏,带着一种不寻常的焦躁。

    很快虞钦克制地停下亲吻,拉开两人距离时,目光不离宴云何喘息的双唇。

    宴云何正在平复气息,就感觉到虞钦将手压在他的嘴唇上,不止是触碰,而是越过禁忌,探入那湿润绵软的内侧,直至碰到柔软的舌尖。

    这让宴云何合不上嘴,眼尾仍带着方才没有褪去的湿意。

    近乎纵容地仍有虞钦的指尖,在他嘴里肆意地触碰。

    未能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淌,宴云何终于皱眉合上齿关,咬住了虞钦的手指,目光谴责对方,不要太过放肆。

    虞钦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从宴云何的嘴里抽出:“好像把你舌尖咬破了,伸出来让我看看。”

    宴云何这回却不配合:“没有破。”

    虞钦有些可惜地看着他的嘴唇:“真的没有吗?”

    宴云何嗯了声:“你要是在这次刺杀行动里受了重伤,等你回来,我会把你绑在床上,让你试试看我的舌头到底有没有破。”

    说完,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移到了虞钦脐下三寸。

    虞钦脸立即就红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胡闹。”

    宴云何面无表情地说:“要不是我现在身上有伤,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胡闹。”

    “隐娘说这营帐里透光,你猜猜看门口的亲兵知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宴云何故意道。

    虞钦身子一僵,似乎不习惯宴云何这突然的直白。

    他坐起身,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该同部下们商讨刺杀以后,无论成败都该有的应对之策了。”

    “的确该叫人过来议事了,在此之前,我想问一句……

    ”他颇为认真道:“这就是你哄人的法子吗?”

    虞钦尴尬地望向宴云何:“怎么了?”

    宴云何心里默念清心咒,好将那些邪念压下去,低声道:“没什么。”

    等一切结束后,他要将虞钦五花大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第一百零三章

    简九已经许久未曾好好入眠了,一双眼睛血丝密布,全靠药物能得到短暂的入睡。

    他的榻上躺着数位美人,皆是他这段时间召来服侍的。

    人在最危险的关头,越要享受。

    简九爱色贪财,更爱命。城外的大军就像是戳在他后脑勺上的尖刀,但随着时间过去,他才知道外面领兵的人究竟多蠢。

    为了救那个废物世子,险些被火铳轰死,现在还因为几个平民的性命,迟迟不发起进攻。

    简九饮了口酒,眯眼笑了,他直觉尤其准,这帮助他逃过了数次生死攸关。

    他感觉得到,那位将军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仁者不掌兵。

    这是他得到江山的第一步,每一个王朝的沦陷与颠覆,都是从一场败仗而起。

    何况他手里还有吴王的庶子们,解决最麻烦的佑延璟,剩下的就好掌控多了。

    他现在只需要按照周重华原来的计划,率兵勤王,攻上京都,这天下便唾手可得!

    房门被敲响,有人来报,周士甫喊他去府中商讨。

    简九眼睛兴奋得通红,摔掉手上的酒杯,大声地喝斥外面的仆役进来,为他披上盔甲,他要去见周士甫。

    说实话,简九真想杀了周士甫,但军中不少人都是周山河的旧部,比起他的命令,这些人更听周士甫的。

    现在大敌当前,他必须要和周士甫联手才能打赢这场战。

    但是周士甫这混账,就因为一个佑延璟,已经许久没给过他好脸色。

    不过幸好周士甫也知道,现在他们不能内讧。

    看着往日自持君子的周士甫忍耐他的模样,简九便想冷笑。

    周士甫正站在沙盘前:“他们迟迟未有行动,这是在等什么?”

    简九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摸着他的钢刀:“还能等什么,要么就是小瞧咱们,要么就是投鼠忌器,城里的百姓捏在我们手里,不敢动罢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周士甫眉心紧拧,他从来就看不上简九,此人心狠手辣,卑劣之极,竟敢出手害了世子。

    若不是世子现在还活着,只是被擒,他根本不能容简九在他面前放肆,必要诛杀此人。

    两人在房中相商,最后决定明日发兵,攻其不备。

    简九嗤笑道:“好嘛,之前装得忠心耿耿,现在还不是为了自己,要抛下世子开打。”

    周士甫面色铁青:“他们不会随意杀害世子,必须要带回京城,由皇帝下令才能处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做事毫无章法,胡作非为!”

    简九听明白了,周士甫还打着要打赢这场仗后,把那世子救出来的美梦。

    他垂下眼皮,手上的钢刀折射出冰冷的光,周士甫留不得,要等二人联手来对付他,到那时就麻烦了。

    该怎么杀,什么时候杀?

    在思考的时候,简九忽然发现周遭静极。

    他们平日里商讨的地点都定在世子府,此处守备森严,来往士兵众多,大多身穿盔甲,行走时声音不小。

    但是为了避嫌,他们通常只带数名护卫,其余人皆守在院外。

    即便如此,院子里也不该如此安静。

    这诡异的安静,却透出某种不详的味道。

    就在这时,简九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掀起眼皮,望向周士甫。

    他与对方的眼睛对上,那瞬间简九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他缓缓站起身,提起手中的钢刀,眉眼阴狠道:“周将军,你做了什么?”

    周士甫也拿起了手中的刀:“这话该我来问你,你做了什么!”

    他们只是在这种特殊时候勉强共事,对彼此皆是满心防备。

    简九步步后退,警惕地盯着周士甫,轻轻拉开门。打开缝隙的刹那间,一把金刀从外插入,险些将简九封喉。

    他浑身冷汗,猛地后退。

    只见那沾了血的金刀缓缓抽回,安静地犹如鬼魅,而守在外面的亲兵尸体顺着门倒下,将门撞开。

    寒风吹着细雪卷入了室内,简九也清晰地看到满园的尸体,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拿出火铳,便已身首异处。

    简九自负武功,但额上却仍在不断出汗,他直觉充分地告诉他,来者不善。

    这时一道凌厉的刀影劈来,简九立即横刀去挡。那力气重得他虎口开裂,险些单膝跪地。

    来人一袭黑衣,看着身形不壮,可浑身怪力叫简九都难以招架。

    “快去喊人!”简九冲身后的周士甫嘶吼道。

    不知为何,黑衣人根本没有看周士甫一眼,而是专攻简九。

    逃出院子的周士甫不由步子微顿,疑窦丛生。

    哪里来的刺客,两军交战之时,城防严戒,没有人里应外合,刺客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进来。

    何况是一来便寻到他们商议的所在之地,就好像极为熟悉他们二人,所以才派人刺杀。

    这城里除了他,还会有人想要简九的命?

    周士甫步子微停,他看到眼前同样一身黑衣,身后跟着两名刺客的人时,哑然道:“世子……”

    在这满地尸体的情况下,佑延璟近乎平静地对他笑了笑:“周将军,别来无恙。”

    简九全然不知,逃出去寻找追兵的周士甫已经停住了脚步。

    但他也不信周士甫,在又一次抗下凌厉的攻击之时,他趁机将手中的信号筒发射出去。

    不用多久,他的亲信就会带人前来包围世子府,叫这些刺客包括周士甫都有进无出!

    简九传信号的功夫,胳膊险些被整个削断。

    这个黑衣人极其熟悉他的刀法,招招都在寻他的致命之处。

    简九哑声道:“谁让你来杀我的,我可以出比他高百倍的价格。”

    黑衣人全然不理会他,再次挥刀而上。

    两刀相抵,火星四溅,简九屏息用上师门绝学,也不过将刀滑过对方的脸颊,而那人的刀却割开了他的腰腹。

    鲜血四溅,剧痛袭来,黑衣人的面罩以及人皮面具裂开,露出一张简九惊惧的脸:“佑延璟?!”

    顷刻间,他立即回过神来,眼前这人不是佑延璟。

    佑延璟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么邪门的功夫,狠戾杀伐的气势,是杀许多人才有的森冷,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最能辨别出同类人。

    血液顺着那人白皙的脸颊滑落,那极美的双眸没有丝毫情绪地盯着简九,却让他汗毛倒立。

    他不再同这个刺客多说,因为他清楚无论说什么,眼前这个人都不会放过他。

    那是一双看着将死之人的眼睛。

    他会死!在看到对方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时,简九已经有所预感。

    紧握着刀柄,简九怒吼一声,势如千钧地将刀重重挥下。

    ……

    “有动静了!”宴小六匆匆来到已经骑在战马上的宴云何身旁,急声道。

    宴云何双手不知勒住缰绳多久,掌心里被嵌出深深的痕迹。

    “是哪方的?”宴云何沉声道,仿佛丝毫没有惊慌。

    宴小六面色难看道:“不是我们这边的,将军,可要立刻派兵?”

    宴云何眉眼沉沉地望着东平城的方向,借着夜色,军队逐渐逼近了东平,可是没有吩咐,谁也不敢擅动。

    是打草惊蛇,还是寻找最合适的时机,继续忍耐。

    宴云何牢牢地盯着前方,几乎要将牙根咬断。

    临别前虞钦的声音仍在耳边,他让他相信他。

    宴云何缓缓松开僵硬的关节:“再等等。”

    每分每秒都像凌迟,宴云何死死盯着漆黑的夜空,直至耐心耗尽,他抬手下令的那一刻,巨大的声响在空中炸开,那是宴云何亲手交给虞钦的东西,战旗同色的烟火。

    抬手挥下,战旗扬起,宴云何喝道:“攻城!”

    ……

    带着火铳的士兵逐渐包围了整个世子府。

    周士甫带着佑延璟退回院中,看到那雪中站立的人时,瞳孔微缩。

    那人用下袍缓缓擦拭着金刀上的血渍,那张苍白带血的脸转过来时,便是佑延璟的心口也乱了一拍。

    无他,只因他们二人在对视间,仿如年岁不同的一母同胞。

    简九的头颅落在他的脚边,好似死不瞑目。

    周士甫颤声道:“你是谁?”

    佑延璟想说这是宴将军的人,可是此刻,他竟然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谁了。

    “快走。”虞钦冷声道,根本不想同他们在此地浪费时间。

    周士甫:“院子已经被简九的人包围了,他们人手一把火铳,你现在出去就是死。”

    虞钦站定脚步:“那你说该如何?”

    周士甫:“王府有密道,你们跟我来。”

    佑延璟诧异地望了周士甫一眼,显然他都不知道有这个密道的存在。

    密道是长而深的石道,可以直连城外,吴王还在世的时候修的,为的是起兵造反失败时,给自己的后代留下退路。

    虞钦没有迈步进去,而是谨慎地看着周士甫,一把抓过了佑延璟的领子,把人抓到自己身前,对周士甫道:“你先进去。”

    周士甫惊惧道:“这是何意?”

    金刀上抬,抵住了佑延璟的喉咙,虞钦身上的血腥气愈发浓郁,声音又薄又冷:“跟着你的另外两个人呢?”

    他在问佑延璟:“死了吗?”

    洞开的石门前,无人说话。

    “看来……已经被杀了啊。”虞钦看着周士甫逐渐变沉的脸色,了然道:“被你们。”

    第一百零四章

    佑延璟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感觉到金刀的锋利,以及身后的虞钦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相信虞钦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这个人不似宴云何,那人身负皇命,不敢轻易对他动手。

    但现在用刀抵住他的人,他甚至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只能通过样貌猜测对方的来历。

    “要是再耽搁下去,一但简九的人搜到这里,我们都活不下去。”佑延璟冷静下来,同虞钦分析利弊。

    虞钦锋利的刀刃已经将佑延璟脖子破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血液瞬间涌了出来:“所以我说了,让他先进去。”

    周士甫脸色阴沉,只得往里走了一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虞钦才挟持着佑延璟往里迈了一步。

    临出发前,在宴云何决定让他和佑延璟一起进入东平城时,宴云何同他说过,佑延璟不可信。

    佑延璟会帮助他们除去简九,那是因为简九是想要害他。

    之所以保下周士甫,那便是佑延璟确定周士甫不会背叛自己。

    宴云何从头到尾都没有完全相信过佑延璟,虞钦自然对他早有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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