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只是活学活用而已,怎么,刀扎在自己身上,终于知道痛了?」
宋怀玉被我三言两语挑得脸色煞白,她眼里崩出血丝,几乎想要伸手掐死我。
但谢禹和赵容君都在我身侧——她、不、敢。
「哎哟!太子殿下?」
我忽然越过宋怀玉的肩膀,朝门口喊了一句: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来的?哎呀,我长姐那点脏事儿,你不会全听见了吧?!」
宋怀玉猛地转身,果然看见脸色极其难看的太子。
「殿下,你听我解释!!」
她急忙要追出去,我不动声色地踩住她的衣裙下摆。
砰的一声,宋怀玉狼狈地摔了一跤。
她顾不得周遭人的嘲笑,慌乱地起身,狼狈不堪地追太子去了。
那一日,我顺利受封侧妃。
那一日之后,崔皇后的谣言被压了下去。
因为人们现在热衷于谈论的是新晋储君被宋家女戴绿帽的事儿了。
盛元帝在位一天,崔皇后的名节就无法恢复。
既然如此,那就用一个谣言去掩盖另一个谣言吧!
32
宸王府最近受了皇帝的冷落,人人都道谢禹将要失势。
他荒唐的名声在外,现在又没了崔皇后这道保命符。
朝中原本坚定站在他阵营的臣子,有几个已经偷偷投靠了东宫。
谢禹说这是好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些有二心的人自己冒头露馅。
按理说,东宫风光,长姐的日子应该过得也很自在才是。
但我在茶楼约见她时,她却满脸疲惫,身上的打扮也不如之前那样张扬富贵。
听说太子推迟了娶她的日子。
长姐现在在太子府,就如当日刚入宸王府的我——名不正言不顺,什么身份、名分都没有。
可见那些谣言对她的杀伤力不小。
她见了我,却依然端起那副高傲的架子,讥讽我:
「妹妹封了侧妃又如何?不过是男人身下的妾室,说白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依附于谢禹那个男人,哪天谢禹死了,你只怕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我却不同。」
她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太子殿下夸我,说我是他身边的女诸葛。
「谢辉能登上太子之位,靠的全是我的计策,如果没有我拿着那封书信给他出那个主意,盛元帝怎么可能直接封他为储君?只有我有资格做他的正妻!」
「说白了,不是我依靠男人,而是男人依靠我。就凭这一点,我宋怀玉就比你宋怀心高贵!」
「姐姐说得对。」
我并不挑刺,只捧着她问:「那等太子登基后,姐姐是不是要杀了他,自己篡位当女帝?
「是姐姐你自己说的,当今的沈皇后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依附于皇帝的娇妻,真正的大女人,应该篡位称女帝才是。
「姐姐当日的豪言壮语,妹妹到现在还记得,只是好奇长姐你自己是否能做到?还是又是一场笑话啊?」
宋怀玉果然被我挑怒:「等太子登基,我自然会去父留子!」
她很激动,说出这些话,显然只是想在言语上占上风。
「等我与太子有了孩子,我自有手段让他英年早逝!再扶我的儿子做皇帝,我则为摄政太后,再一步一步吞噬朝政,直至称女帝!」
她为了吵赢我,说得慷慨激昂。
殊不知,她口中要被「去父留子」的太子殿下,此刻就坐在隔壁包厢。
把宋怀玉这一席话,听得一清二楚。
33
宋怀玉毫无所觉,还在跟我鼓吹她的女帝计划。
她并不聪明,满脑子都是假大空的言论,真让她去做,她什么都做不成。
但这些话,足够暴露她的野心。
一个女人有了野心,就会惹来男人的恐惧与猜疑。
太子能隐忍着不冲进包厢质问,想必是连杀心都动了。
我与长姐离开酒楼时,正碰上今年第一场春雨。
前世就是在这个春天,皇宫发生了巨大的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