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熟的同事悄悄在沈竹清耳边好心叮嘱。
“竹清,你还是让陆团长和你一起调去西北吧,你可是他的未婚妻。”
“你看那对母子对陆团长的黏糊劲儿,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和陆团长是一家人呢。”
“要是你去了西北,留陆团长一个人在这里,指不定那女人怎么纠缠他呢。”
沈竹清只是笑了笑。
就算陆知行跟着她去了西北,恐怕他的心里装的还是乔昔念母子。
她不想和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生活。
她退婚去西北,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吃完饭同事们都各自离开,只剩下他们四人站在吉普车前。
陆知行先一步打开副驾驶,护着乔昔念母子上了车。
“你抱着孩子坐前面方便。”
沈竹清脚步一顿,拉开了后车门。
她刚准备上车,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她的额头。
“坏女人!你不准坐!”
尖锐的石子在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
沈竹清吃痛地捂住自己额头,眼底生理性疼痛地泛起泪花。
乔昔念见了连忙搂住乐乐,板着脸教训道。
“乐乐,你怎么能随便朝人扔石头呢?快道歉!”
乐乐将头扭到一边,根本不听她的话。
“我才不!她连糖都不给我吃,是坏人!我讨厌她!”
乔昔念作势要打乐乐的屁股,却被陆知行拦下。
“别打孩子,他还小,不懂事。”
刚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的沈竹清就听到了这句话,感受到手上粘腻的鲜血,她忍住鼻酸问道。
“还小?那难道我就活该被打,活该毁容吗?”陆知行看向沈竹清额头那抹刺眼的红,罕见地软了神色。
“不会毁容的,我现在就送你去卫生院。”
话音刚落,乐乐就哭闹起来。
“我不要和坏女人坐一辆车,我不要!”
乔昔念红着眼开口。
“知行,我抱着乐乐走回去吧,不耽误你和沈同志,你快带着她去卫生院包扎。”
“不行!”
陆知行下意识反驳。
他看了看捂着额头的沈竹清,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的乔昔念,最终做出了决定。
“竹清,你在饭店门口等等我,我把他们送回家就来接你。”
“大晚上他们一个女人和小孩不安全。”
沈竹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隐隐有泪光。
“我额头还在流血,你让我一个人在雪地里等你吗?”
不等陆知行开口,乔昔念打开车门,准备抱着乐乐下车。
“知行,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陆知行原本有些动摇的神情瞬间坚定起来。
“只是一个小口子而已,谁身上没点伤口?作为军属,你不要这么矫情。”
沈竹清看着吉普车扬长而去,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地。
女人和小孩走夜路不安全,那她呢?
她顶着一头鲜血站在寒风中就安全了吗?
冬夜刺骨的寒风吹红了沈竹清的眼尾。
这就是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啊。
沈竹清将眼泪逼回去,踩着积雪一步一步朝卫生院走去。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站在原地傻傻地等待了。
卫生院处理好伤口回到家,陆知行坐在椅子上。
看见她进来,他语气中夹杂着怒气开口。
“你去哪儿了?我不是让你等着我,我在饭店门口足足找了你半个小时都没看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