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苒别过身子：“你没有资格提她。”

    见两个人都没有松口，冯墨琛起身，把离婚协议和一张空白支票放在桌子上。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我只要许漾回来，支票上的数字随便填。”

    “你们不用着急回复我，希望可以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冯墨琛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退出了病房。

    他有些没有崩住，手还在微微颤抖。

    能开出的条件他都开出了，只为许漾可以回来。

    他也理解，让林医生放弃许苒就像自己不能放弃许漾一样，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敢用许漾去赌。

    病房内，林逸紧紧的握住许苒的手，二人现在并没有比冯墨琛好过多少。

    虽然他们也想复活许漾，但不是因为冯墨琛给出的条件。

    林逸声音中带着哽咽，“最起码，他把离婚协议签了，你和许漾都自由了。”

    许苒点点头，“没错，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林逸出院之后，许苒多番打听，终于找到了白薇薇的落脚处。

    她也找人跟踪了冯墨琛，时刻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白薇薇住的地方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许苒以为自己走错了，再三确认住址。

    印象中的白薇薇精致又漂亮，是不会让自己住在这样破破烂烂的地方的。

    许苒捂着鼻子，感觉走廊里全是酱菜和下水道的味道。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她找到了白薇薇的房间。

    门虚掩着，许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潮湿，窗户被前边的楼房挡死，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

    屋里杂物堆放在角落，桌子上还有吃剩的外卖饭盒，白薇薇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外卖放在桌子上就可以走了。”

    见来人没有回答，白薇薇这才转身，看清来人是许苒的时候，又翻身躺了回去。

    “怎么，是来看我笑话么？”

    许苒坐在沙发上，淡声问道，“孩子没了，开心么？”

    话音未落，白薇薇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惨败着脸，恶狠狠地盯着许苒。

    许苒摆弄着手指，丝毫没被吓到，“把你害成这样的，不是我。”

    白薇薇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知道，你想说我咎由自取。是啊，我是咎由自取。可我还是低估你了啊，冯太太。”

    “从小，我妈就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弟弟，什么都可着他。”

    “我就想着啊，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赚很多很多的钱，到时候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不是只有儿子可以对他们好，女儿也可以。”

    “我第一天去公司报道的时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你是那么耀眼又璀璨，怎么会有人生的这样好看？可为什么，同样都是人，你就拥有那么多？”

    “所以，我要和冯总在一起，我也要成为冯太太！”

    白薇薇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被子上。

    许苒只觉得她很可怜。

    “我攀上冯墨琛，给他生孩子，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我也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可我低估了你，看上去柔柔弱弱，其实心底狠着呢！”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冯墨琛！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

    “他还害得我以后都不能当母亲了！”

    白薇薇的手一直摸着小腹，她已经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了，可她还是保护不了她。

    27

    许苒看着她这般模样，还是开口：“为什么不报警？”

    白薇薇倔强的擦掉脸上的泪水。

    冯墨琛是她第一个男人，尽管他这样对她，她还是狠不下心对付他。

    她和许漾一样，不管受了多大的伤，在她们自以为的爱情面前，都变成别人伤害自己的刀，刺的自己遍体鳞伤。

    “为了一个男人，值得么？”

    白薇薇苦笑着，回头望向许苒。

    “难道你就不是么？冯太太？”

    “之前我那样挑衅你，你不是都没有反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