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关上门,将她的话关在漆黑的夜里。
10
我和纪峻修被导师安排去几个城市考察市场。
以前也跟导师或其他师兄妹们出差过,跟他却是头一次。
起初我有些紧张,后来慢慢发现,其实单独相处时,纪俊修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他虽然话不多,但事事有回应。
我们讨论时,他会认真倾听,绝不会中途打断我。
最最重要的是,他爱好干净又讲究生活品质,自掏腰包,飞机升了商务舱,酒店升了五星级,吃饭都是僻静又有格调的高级餐厅。
想起以前和师兄妹们出差,掰着手指算费用的日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们去一个厂家看生产线时,受到了热情招待。
席间,厂方一轮又一轮地劝酒,纪峻修稳坐如山,来着不拒,对方已经吐出一片了,他却像没事人般。
纪峻修酒量大的事我听师兄说过。
当初为了看看纪峻修喝醉后是什么模样,他们师兄弟几个人和他拼过一次酒,据说后来,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酒」这个字。
我也被劝了两杯,没一会就头晕脑胀,纪峻修回头发现我也在喝时,我已经连舌头都打不直,一不小心还咬破了舌头,疼得我不停「斯哈」。
回酒店后,他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拿出了棉签和红药水。
我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师兄,我不打针。」
他垂眼,看我的嘴唇。
「张嘴。」
我摇头,「不!」
他有些无奈,声音放柔了几分。
「放心,不打针,只涂一点消炎的药,不疼的。」
「你保证?」
「我保证。」又柔了几分。
我放下心,缓缓长大了嘴,靠近他。
他忽然轻轻眨了下眼。
我盯着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扇动翅膀,好看极了。
他的手伸了进来。
动作轻柔又缓慢。
喉咙泛起一阵难闻的苦味,我突然闭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嗯嗯。」
我不高兴地指了指喉咙。
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手指,喝了两斤酒都没红的脸,慢慢泛起了红。
我严肃地又指着自己的喉咙,意思是,弄到我这里了。
他低声说:
「知道了,我注意,来……张嘴。」
嗓音莫名变得有些哑。
我这才乖乖地重新张开。
他轻轻涂着,我盯着他尽在咫尺,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耳廓,好奇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
他忽然僵住,睁大眼睛。
一向淡然的眼底,染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关心地问。
他紧抿着唇,把东西整理好。
「明天酒醒了你再涂两回,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奇怪地问他:
「我房间为什么有药啊?」
他面无表情。
「以后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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