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临也不再说,让他自个儿思考,拿过茶杯喝茶。
没有多久,一侍卫来到卧房外,“殿下,有信件到。”
“进来。”
“是。”
侍卫打开卧房门进来,把信件呈上。
蓝临打开,很快,他脸上浮起笑。
他去到书案,书信一封,说:“交给战神。”
“是。”
侍卫离开,菖逍还在思考。
蓝临也未打扰他,拿起狼毫,在宣纸上画起来。
夜幕渐深,烈风城里的热闹逐渐趋于平静,白日的喧嚣现下也都沉睡。
酒楼里,一切都安静下来。
但一间卧房,细微的声音传出,那原本屋里的凉意也因为这细微的声音而消失,变热,燃烧。
夜缪抓着身上的人,她气息极为不稳,身子也柔软至极。
她的长发随着帝聿的动作而拂动,落在她身上,落在帝聿身上。
微痒在两人身上漫开,似藤蔓一样把两人缠绕。
白白趴在帝聿给它特制的猫笼里,看着夜色中那如水波一般不停漾开的床幔,扭头把耳朵拉下。
不听,哼!
月上枝头,整个烈风城一点声息都没有。
卧房里终于云雨稍歇,夜缪软在帝聿身上,似一滩水化开的泥。
帝聿抱着她,他的呼吸亦在平复。
当两人都缓过来,帝聿薄唇落在夜缪耳鬓,贴着她。
夜缪听着帝聿的心跳,两人肌肤相贴,他的身体变化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她喜欢他因为她而变化,更喜欢他身体变化之时。
那真实的他。
夜缪捧住帝聿的脸,去亲吻他,帝聿的身子瞬间变化。
夜缪一点未停,反而更热烈了。
帝聿一个翻身,把夜缪压在身下,那火苗一触即发。
但就在此时,帝聿停住动作,盖着耳朵的白白也一瞬看向窗外。
它感觉到了什么。
夜缪亦感觉到了。
白白嗖的一声,便要跳出去,夜缪出声,“白白。”
小东西没有听,依旧跳了出去。
她微微皱眉,帝聿拿过被子给夜缪盖上,“不必担忧。”
夜缪看身上的人,帝聿起身了,他指尖微扣床栏,没过多久,热水送进来。
卧房里烛火点亮。
帝聿抱着夜缪到浴桶里沐浴,两人都清洗好,夜缪被帝聿放到床里,而帝聿穿上了衣袍。
夜缪坐在床上,看外面穿上衣袍的人,“要出去?”
第2100章
你敢
“嗯。”
低磁的嗓音,没有刚刚床上的低哑了。
夜缪下床,朝帝聿走来。
帝聿听见声音,看向她,顿时,床上的被子裹在夜缪身上。
夜缪无奈,却也抓住被子,走向帝聿。
帝聿看着她,长发未束,顺直垂下,她的容颜更没有脂粉,清丽脱俗。
帝聿握住夜缪的手,“不能带你去。”
他眼眸看着她,里面没有面对旁人时的冷漠。
夜缪笑道,“知晓,你什么都瞒的紧。”
夜缪给他理衣袍,眼里脸上都是笑,一点都没有生气。
帝聿看着夜缪的笑,手臂揽着她的腰,没再说话。
夜缪给帝聿整理好,帝聿薄唇落在她眉心,“在屋里等我。”
夜缪眨眼,“不等呢?”
帝聿瞬间扣紧她的腰,那眼眸眨眼变化。
夜缪赶忙说:“好了好了,骗你的,你都把我带到辽源了,我还能去哪?”
“早去早回。”
夜缪抱着帝聿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下。
帝聿看着退回去的人,突然扣住夜缪的后脑,吻上她。
这一吻无比热烈,以致帝聿离开了,夜缪都还未缓过神来。
她摸着嘴唇,看合上的卧房门,脸上浮起笑。
白白没有多久便回来了,小东西一瞬跳到床上,蹭夜缪的脸。
夜缪睁开眼睛,抱住小东西,“去哪了?”
小东西在夜缪脸上脖子上不停的蹭,听见夜缪的话,乖萌的叫,“喵~”
“去玩了?”
“喵~”
还没蹭够,继续蹭。
夜缪被小东西蹭的无奈,把它抱起来,“好好说话,去哪了?”
夜缪是躺着的,她把小东西抱起来,小东西便悬空了,露出那小小的身子,以及跑跳厉害的四只小短腿来。
小东西四只小短腿扑腾,但它本就悬空,这扑腾起来便好笑的很。
夜缪忍不住笑。
小东西看见她笑,不扑腾了,叫,“喵~”
夜缪坐起来,把它抱怀里,点它小脑袋,“老实交代,去哪里了?”
小东西会出去,但它不会突然就出去了。
所以刚刚,它定然瞧见了什么。
小东西眼睛亮亮的,望着她,“喵~”
这模样一点都不似看见了不好的东西的模样。
夜缪不再问,“算了,睡吧,时辰不早了。”
她看外面的天,很晚了,不知王爷何时回来。
这后面的日子帝聿忙起来,但不论再忙,他都会陪夜缪。
夜缪也没有做什么,帝聿陪她的时候她便出去,不陪她的时候,她便在酒楼里。
日子平平无奇过去,她和帝聿似乎是真的来辽源度蜜月的。
这般日子到辽源定下的帝聿,蓝临,南伽的人去吊唁斯见的前一日。
这一日天气不错,阳光极好,春日里的温度很让人觉得舒服。
帝聿带着夜缪出了烈风城,去往夜缪不知晓的地方。
白白在马车里,没跑出去。
夜缪不让它跑出去。
不过,在夜缪撩开车帘往外看时,小东西也跟着跳到车窗,扒拉着车窗,露出小脑袋看外面。
烈风城不在戈壁,也不在沙漠,更不在沼泽,它就如帝临蓝月的平顺之地,远处是高山,草木。
现下正值春日,山上的花开的极好。
夜缪撩开车帘,花香随风扑来。
她闭眼,深呼吸,脸上浮起笑。
白白看见夜缪闭眼,它也跟着闭眼,扬起小脑袋。
“春日百花香,还真是千万年不变。”夜缪睁开眼睛说。
小东西听见夜缪的话,睁开眼睛看她,“喵~”
帝聿揽着夜缪腰的手臂,在她腰上轻按,“喜欢春日?”
夜缪看帝聿,“当然。”
“难道王爷不喜欢。”
春天,一切新的开始,多好?
帝聿指腹在她腰上微动,“你喜欢本王便喜欢。”
夜缪笑,抱住帝聿的腰,“那我喜欢女子,王爷是否也喜欢男子?”
“你敢。”
夜缪噗嗤一声笑了,她还以为王爷听不出来,未曾想王爷一下就听出来了。
“我要喜欢女子,那王爷便是那女子。”
马车在一个时辰后停下。
夜缪睁开眼睛,白白一瞬跳到车帘,转头望着夜缪,“喵~”
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了,但它在出去前,必须得到夜缪的首肯才可以。
夜缪刚刚睡着了,现下她还有一些迷蒙。
不过,听见小东西的声音,夜缪看四周,从帝聿怀里坐起来,“到了?”
“嗯。”
帝聿拿过大氅给她披上,虽是春日,却也微凉。
夜缪对小东西说:“下去吧,莫要跑远。”
瞬间,小东西嗖的跳出去,消失在夜缪视线里。
帝聿和夜缪下马车。
这一下马车,夜缪愣了。
满满的格桑花,漫山遍野……
夜缪看着这些开的姹紫嫣红的格桑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白白开心的在格桑花里跑,跳,隐隐间还能看见它活蹦乱跳的身子。
帝聿站在夜缪身旁,他手臂习惯性的揽着她,眼眸凝视她。
最美的风景是这格桑花,但帝聿眼中最美的风景是站在格桑花里的夜缪。
夜缪从未见过这般多的格桑花,现下突然看见,她着实惊了会。
倒是白白,飞快跑过来,它嘴里咬着几束格桑花,颜色都不一样,却是开的最好最美的。
“喵~”
小东西在地上跳,在夜缪面前转圈圈,意思显而易见。
夜缪回神,看小东西嘴里咬着的花,那开心的模样,简直就是采花贼。
夜缪忍不住笑,弯身把它嘴里咬着的花朵拿起来。
小东西立刻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
意思是让她戴,它要看她戴上。
帝聿拿过花朵,做成了一个简易花环,戴在夜缪头上。
小东西顿时在地上打滚儿。
好好看,好好看~
夜缪看帝聿,“好看吗?”
这里没有镜子,她不知晓自已戴着这花的模样如何。
帝聿看着她,花娇人美,花艳人柔,绝美到极点。
“好看。”
夜缪笑了。
帝聿揽着夜缪走进这片格桑花,小东西在里面跳啊,跑啊,窜来窜去,开心的似只小鸟。
夜缪看着小东西,再看这里的一切,她脑子里逐渐出现一个画面。
夜缪脚步停下了。
第2101章
祭奠之日
漫天花海,花瓣飘零,一男子坐在花海间抚琴。
他穿着月白衣袍,长发微束,黑发顺直垂在他白色衣袍上。
琴音袅袅,花瓣似随着琴音舞动,有的落在他身上,落在他发上,落在他琴上,美好的不真实。
“想什么?”
低磁的嗓音落在耳畔,那揽着她的手臂收拢。
夜缪睫毛扇了下,眼前的画面消失。
她看向帝聿,“王爷会抚琴吗?”
帝聿看着她眼里的笑,张唇,“会。”
“我想听王爷抚琴。”
一炷香的功夫,一张琴案放在花草中,两个矮凳也放在琴案前。
而一把七弦琴也落在琴案上。
帝聿坐在矮凳上,夜缪坐他旁边,看着帝聿的手。
食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这是一双极好看的手。
帝聿抬起,落在琴弦上,他指尖拨动,顿时,清越的琴声从琴弦上荡开。
夜缪闭眼,脑子里再次浮起那个画面……
这一日,帝聿带着夜缪在外面玩到夜色降临才回去,烈风城依旧是那个烈风城,并未有任何变化。
但是,在夜缪和帝聿回到烈风城后未有多久,烈风城突生狂风。
呜呜的风声似鬼在叫,听的人心慌。
城中还有百姓未回去,摊贩未收摊,这狂风来,吹的人衣袍鼓鼓,人都站不稳。
那些摊面上的东西更是跟着风被吹跑,摊贩追都追不及。
帝聿把窗子关了,白白却趴在窗子上,似只壁虎看外面。
夜缪听着外面的风声,未有说话。
帝聿走过来,解开她身上的大氅,然后带着她去沐浴。
一切和平常一样,未有任何变化。
夜缪看帝聿,他眉眼如墨,如何看如何好看。
突然,她抱住帝聿脖子,吻上他。
帝聿顿了下,眸里墨色一瞬铺染。
他扣住夜缪的腰,汹涌的吻覆盖她。
这一夜,狂风暴雨,外面一点都未消停。
卧房里也是一点未消停。
卯时。
风停雨歇,黑暗的天开始变白。
卧房里,热气退却,剩下的是风雨后的凌乱。
帝聿看床上的人,她睡着了,安静柔顺。
帝聿低头,薄唇落在夜缪唇上,亲吻她。
他的吻极温柔,温柔的夜缪一点都感觉不到。
当这缠绵的一吻结束,帝聿看夜缪,手拨开她汗湿的长发,给她盖上被子。
白白睡在自已的猫笼里,小爪子抓了抓脸,翻了个身,继续睡。
帝聿下床,穿上衣袍,出了卧房。
在他离开卧房前,低低的嗓音落在暗处。
“看好王妃。”
风细微的动,四周未有任何动静。
然而,夜缪睁开了眼睛……
今日是辽源举行吊唁斯见的日子。
这吊唁之人是特意从南伽赶来的南伽人,以及不远千里从帝临赶来的帝聿,蓝临。
而为了今日的吊唁,辽源不仅极早开始布置,时间地点也是仔细斟酌。
只是,昨夜一场狂风暴雨,让辽源的布置毁于一旦。
所以在今晨狂风暴雨停了后,辽源便马不停蹄的布置起来。
蓝临起身,洗漱用早膳。
他与平常每一日一样,该如何便如何,一切都正常的很。
菖逍亦早早的收拾妥帖,来到蓝临这。
“二哥,昨晚的风好大。”
“被吓到了?”
蓝临夹了一个灌汤包到菖逍碗里。
菖逍咬了一口,浓浓的汤汁弥漫,烫的他直哈气。
蓝临见他这笨笨的模样,无奈摇头,让人倒了一杯凉茶过来。
菖逍赶忙咕噜咕噜的喝了,这才把那股子烫给压下去。
“吓到了。”
“昨晚那风太大了,我都好久才睡着。”
蓝临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了,还怕风?”
菖逍脸红,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就觉得害怕。”
看他这孩子似得模样,蓝临说:“日后害怕,来二哥这。”
菖逍立刻笑着说:“昨晚我就想来二哥这,但我担心二哥睡着了,被我吵醒。”
“吵醒了也无事。”
“那我日后害怕就来二哥这!”
蓝临笑,“好。”
两人用了早膳,菖逍看外面天色,想到什么,说:“二哥,战神和堂妹会去吗?”
今日便是吊唁斯见的日子了,之前辽源王已然和他们说了,今日酉时,在夙渊湖吊唁斯见。
酉时,是晚上,而斯见就葬在夙渊湖里。
但是,他不知晓战神和堂妹会不会去。
毕竟,两人出现在此,怕不是来游玩这般简单。
蓝临看外面随着天亮逐渐露出轮廓的院子来,嘴角微弯,“不去,来这一趟做甚?”
天逐渐亮了,烈风城的百姓也都起来摆摊,做活。
只是,平日里烈风城的热闹,今日未有。
喧哗,更未有。
一个个百姓安静沉默的做着自已手中的事,而他们的视线,看着宫门的方向。
辽源王,以及辽源的众位皇子,今日都会出现。
包括南伽的人,蓝临,帝聿。
他们等着蓝临和帝聿出现。
辰时,辽源王的轿撵出现在百姓眼中,百姓们自动退开,看着轿撵,一个个跪下。
辽源王坐在轿撵里,未有出声。
后面的辽源王子们骑马跟在轿撵后面。
蓝临,帝聿,亦骑着马出现在大部队里。
蓝临看身旁的人,一身玄袍,一头王爷束发,这就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帝临战神。
蓝临看帝聿身后的人,看了一圈,转过头来,看前方,脸上的笑浓郁。
两边的百姓看着帝聿,眼中浮起怨毒。
帝聿从进辽源城开始,到现下,这是第一次这般明晃晃的出现在辽源百姓眼中。
他们恨不得把帝聿剥皮抽筋。
就如帝临百姓恨不得把斯见剥皮抽筋一般。
帝聿看着前方,眼眸冷漠,未有一点感情,他身上的强大之气,此时亦无声漫开。
蓝临感觉到来自四周的杀气,似洪水一样涌来,淹没他和帝聿。
他说:“战神,和你在一同,似乎极为危险啊。”
菖逍在蓝临身后,他一直扮作蓝临的书童。
而他清楚的感觉到来自百姓的杀气。
现下,听见蓝临的话,菖逍看向帝聿。
二哥说战神会去,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战神真的出现了,只是,堂妹未有出现。
第2102章
诛杀
不知为何,他心中很是担心。
帝聿看着前方,那目光也不知看的是前方的人,还是更远的景物。
“临王怕了?”
蓝临挑眉,“怕?”
蓝临看帝聿,随之看前方那车撵里的人,“我若怕了,便不会在此了。”
菖逍听着二人的话,苦了脸。
似乎战神和二哥沉稳的很,可他怎的做不到两人这般沉稳?
夙渊湖在烈风城之外,极远的地方。
而去夙渊湖,需要穿过一片沙漠,这也就是为何要一早出发去往夙渊湖的原因。
不过,夜晚祭奠,还真是整个东擎大陆前所未有之事。
昨夜狂风大雨,并未把乌云吹散。
所以今日的天并不晴朗,是阴天。
这阴天配上今日前往夙渊湖的队伍,可谓是气氛非常低沉。
下午,快酉时,天越发阴沉,长长的队伍也终于停在了夙渊湖。
这里重新搭建了祭奠台,之前搭建的昨夜被吹垮了,今日是新搭建的。
而这祭奠台分为三面,呈一个凹型。
四周已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辽源兵土守在此处。
巫师早已等在此,站在中间的祭奠台前。
他看见停在前方的车撵,双手交叠贴在心口,双膝跪在地上,躬身。
四周的兵土亦全数跪下。
辽源王被人扶着下来,他看着巫师,抬手,“起来吧。”
辽源王年纪极大了,比帝临的皇帝,蓝月的皇帝,南伽的皇帝都还要年纪大。
他现下走下来,露出他的容颜。
一张满是痕迹的苍老容颜,一头半百的长发。
他看着夙渊湖,那已然快走到人生尽头的一双眼里满是沉痛。
不过,这样的沉痛极快的被一股阴唳所取代。
随着辽源王下来,后面的辽源王子们亦下马。
蓝临,帝聿,菖逍也跟着下来。
蓝临看四周,之前他们走了不少时间的沙漠,但未曾想,穿过沙漠便是这片青翠之地。
尤其这里还有一片深灰的湖水。
这湖水不知是天的阴沉,还是它本身就是这般颜色,这湖水确然不是清澈的,亦不是浑浊,而是灰色。
蓝临看着这片湖水,脸上有着一丝笑。
辽源王说斯见葬在这片夙渊湖里,这夙渊湖他知晓,乃是辽源的净湖。
而这净湖,便相当于蓝月的圣殿,天泉山,是整个辽源国最尊崇之地。
所以可以想见,辽源王把斯见葬在这夙渊湖里,斯见在辽源王心中的地位。
蓝临想着,看站在身旁的人,他脸上的笑多了几分。
斯见从帝临回辽源后便突然重病,然后去世。
辽源王随后便说斯见死前有遗愿,让帝临战神去吊唁。
且不说是否真有此事,就说辽源王的话,明显便是计谋。
要诛杀帝临战神的计谋。
偏偏,辽源王的说辞让人拒绝不得。
帝聿未看蓝临,他看着前方那灰色的湖水,眼眸如深渊,什么都看不到。
巫师起身,身子侧开,说:“王上,一切准备妥当。”
辽源王看着祭奠台上的牛羊马头,上面的一应祭奠之物,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帝聿。
第2103章
棺椁
“战神,我儿便葬在这夙渊湖内,今日望你能真诚吊唁我儿,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辽源王子们立时看向帝聿,他们看帝聿的目光满含杀气。
帝聿在辽源,便是仇恨的所在。
蓝临看着辽源王,眼里划过一丝笑,然后看向帝聿。
菖逍站在蓝临身后,也紧紧看着帝聿,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一场祭奠,并不简单。
一时间,这里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帝聿面上,帝聿成了这里最瞩目的人。
帝聿未看众人,他视线从夙渊湖落在前方的祭奠台上,迈步,走过去。
辽源王看着帝聿,他站在那,一双苍老的眼睛露出许多东西。
这些东西是常年积载,如今终于显露出来。
四周安静无声,夜一点点垂下,阴云开始往这边聚拢。
天快黑了。
帝聿来到祭奠台前,风吹起,四周挂着的帆布跟着吹动。
这帆布不是帝临的白帆,而是灰色,灰色的帆布上画着什么图案,那图案不知是甚,这般随风吹动,上面的图案也跟着动。
巫师上前,带着人在祭奠台前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