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类别:穿越架空 作者:程松儿程青枝 本章:第45章

    当时动静闹得很大,程青枝在屋子里听见琴柳让小芝出去采夹竹桃,他当时还以为他是想用毒杀人。

    程青枝正想出门阻止,因为用毒很容易被查出来,必定会连累到松儿。

    那个小贱人怎么作妖都行,但只要敢牵连程松儿,他决不会饶了他。

    谁知小芝前脚刚跑出去,琴柳就对小李动了手,摁着她的脑袋,狠狠的往地砖角上撞,眼中凶残毕露。

    他当时看到了琴柳行凶的整个过程,琴柳甚至还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漂亮的眼珠子里满是残忍。

    “既然杀了人就快把现场弄干净,绳子、抹布,别留下痕迹,给松儿添麻烦。”他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就回屋了。

    直到小芝一声尖叫。

    “我们给小李买副棺材,把她葬了吧。”程青枝说道,此刻的他异常冷静自若,非但没有被死人吓到,反而还给她出主意,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

    “小李的家人都死了,孤身一人来到县城,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家人追究,而且琴柳说得对,像这种伪装成意外的方式,最不容易被人察觉,他以前用这种方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都没有被人发现,都不用通报官府,给她买一副棺材下葬就行了。”

    “青枝,你怎么这么.....跟以前好不一样?”

    这么冷静?

    现在的程青枝和她刚刚穿越来时简直就是两个人,根本不像曾经那个会因为一个馒头,一顿饭就感动的哭的小可怜了。

    程青枝先是一愣,随后眼神慌张哀戚:“对不起松儿,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

    “没有没有。”程松儿从没觉得他残忍,只是头一次看见程青枝这样的神情,有些惊讶而已。她抱着他,柔声安慰:“我没有觉得你残忍,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人。”

    一个受尽全村凌-辱折磨,最后都没有黑化的人,怎么会残忍?真正残忍的人,还在院子里趴着。

    程青枝靠在程松儿的肩上,眉目温柔,眼眸如深邃清澈的湖泊:“松儿不讨厌我就好。”

    程松儿轻轻拍着他的背,感受着他的心跳,浅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程青枝无声的笑着,眸中的湖泊如海底深渊,深不见底旋起滔天旋涡。险些,险些就暴露了,松儿不喜欢这样的他,他须得藏得更深才行。

    第99章

    .流言流言

    小芝收拾东西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小孩子虽然心眼子比较少,但他清楚知道究竟谁才是自己的主人,琴柳可有可无,但程松儿才是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人。

    他很快就将琴柳本就不多的行李拿到了马车上,琴柳这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真是奇了,琴柳也会哭吗?小芝心里嘀咕着。

    他看见琴柳一步一步的往屋内走,手心在滴血,头发不知何时也凌乱不堪的垂在脸侧,平时傲不可攀的骄傲小狐狸,现在满身落魄。

    但没等他走进屋,程松儿就出来了,她看见琴柳眼神一如既往的冷。

    “东西收拾好了就走吧。”她冷冷的说道。

    “程松儿,你当真对我如此绝情吗?”琴柳低着头,看不清眼中情绪。

    程松儿轻笑:“我绝情?我若真的绝情,早就把你带去官府了。”

    琴柳沉默着不再说话。

    “走吧。”她拿出一个帷帽给他戴上,拉着他进了马车。

    马车内装饰朴素简单,琴柳刹那失神,上一次坐这辆马车时,是她说要带他回家,当时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有了一个依靠,如今却成了一个笑话。

    程松儿温柔的外表下,是一颗的冷得让人颤抖的心,捂不热融不化,一旦触犯到她的底线,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到了,下车吧。”帘外传来程松儿冷漠的声音。

    小芝先下了车,因为有些高,他不敢跳,还是扶着程松儿的手才敢跳下来。

    “还要我进来请你吗?”程松儿的声音加重。

    琴柳眼眸骤然一缩,缓缓撩开帘子,隔着帷幔他看见了程松儿沉凝的面色,和她收回的手。

    帷幔厚重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咬咬牙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但因为视线被遮挡所以无法踩在台子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程松儿拉着了他的手。

    重新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琴柳忽然鼻尖一阵辛酸。

    但程松儿很快松开他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进去吧。”

    这间铺子是二层小楼,一楼住商铺,二楼做休息房,程松儿领着他们一起上了二楼。

    房子不算破旧,但因为有一两个月没有打扫,桌子上凳子上都积累了一些灰尘,让人无从下脚。

    “小芝,一会儿你把床褥铺好之后,就把屋子清扫一下,以后你就照顾琴柳公子。”她说道。

    “是,我知道了。”小芝答应道,开始打水将屋子里的灰尘都抹掉。

    程松儿视线一转,落在琴柳身上,语气决绝:“徐冷玉应该还有一个月就会来接你,这期间你就在这里等着,小李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以后你跟就跟徐冷玉走,不要再回来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琴柳忍不住问道:“我知道我这件事做的有点绝,可如果不这样做,她如果真的去告发我们呢?”

    “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程松儿冷漠的撂下一句话,直接离开。

    她并没有讲实话告诉琴柳,因为在最初她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如果小李真的去告发了,她就只能‘迫不得已’的让琴柳被邢老板抓回去,反正她该做的已经做了,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被小李发现只能怪他自己,又不是她的错。

    至于她和邢老板的关系,大不了破财免灾,去外地生活。

    保住琴柳固然重要,但再重要也没有她和程青枝的未来重要,杀人万万不行。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琴柳,容易遭他怨恨,反正人都杀了,接下来就等着徐冷玉来接就行了。

    小芝前前后后终于将整个屋子都打扫干净后,看着琴柳一个人坐在床边,形单影只竟有些孤寂。

    他不知道是琴柳杀了小李,还真以为小李是自己摔死的,他只是和程松儿吵了一架被赶了出来。

    他想要安慰他,想了想一个人跑了出去。

    过了许久,小芝才匆匆跑回来,手里巴巴的捧着一碗递到琴柳面前:“琴柳哥哥,你不是想吃糖蒸酥酪吗?我去给你买来了,你快吃吧。”

    一提起糖蒸酥酪,琴柳狭长的眸子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想要程松儿亲手买的糖蒸酥酪终究还是没有吃上。

    可如果不是她买来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滚!滚啊!”琴柳眼中全是厌恶,夺过小芝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大吼道。

    小芝委屈又无辜,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哭着跑下了楼。

    程松儿回到家时,程青枝已经找了一块布将小李的尸体裹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块布,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拭着地砖缝隙里的血污。

    “回来啦!将琴柳公子都安顿好了?”程青枝抬起头来看她,眼眸中带着软乎乎的笑意。

    程松儿咬着唇,嗯了一声。

    “这玩意儿脏,你别弄了,我来吧。”她说道。

    “没事的。”他抬起手,用手背拂了拂额前散落的碎发,眼中漾起如蓝宝石般的碎波:“把它当做一般的动物血清理就好,我已经快弄完了。对了,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正在锅里温着,你去吃一点吧。”

    “今天一大堆事都搅合在一块了,我哪里还吃的下。”

    而且旁边还有一具尸体,她心里膈应。

    程松儿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干丝瓜瓤,沾了点水,蹲在地上跟他一起清理血迹。

    “那......那你把琴柳公子安置在其他铺子,他心里不会怨你吧?”程青枝说道。

    能把琴柳这个作天作地的小贱人赶走,程青枝心里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可他记得程松儿之前说过,琴柳是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纵然他心中再嫉妒琴柳,他也不想程松儿因此被琴柳记恨上。

    “我已经做的仁至义尽,当初如果不是我出手,他早就被马妇发现送到邢府。这些日子也尽心尽力的供养他,如果他还要记恨我,我只能自认倒霉。”程松儿无奈地说。

    大不了等徐冷玉把琴柳接走之后,她带着程青枝离开这里,从此隐姓埋名。

    “只是委屈你了,要跟我一起颠沛流离。”程松儿愧疚的说。

    程青枝摇摇头,染着血迹的手与她紧紧的十指紧扣,他的眼神炽热如同藏着盛夏热烈的太阳,迸发出焚化一切的温度:“我不委屈,跟松儿在一起,我从未觉得委屈过。”

    相反,从程松儿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别说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就算是在从前破破烂烂、四面透风的祖屋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只要每天能看见程松儿外出归来的身影,他就觉得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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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的后事很快处理好,跟程青枝说的无差。前阵子县官才被颜锦杀死,现在正处在新旧交替时,很多事情都没人管,更何况是一个看似‘失足摔倒’的死人。

    弄好这些事后,程松儿跟邢老板开始技术入股的谈判,果然如程青枝所说,邢老板很快同意。竞争对手从此成为合作方。

    程松儿又雇了两个伙计,一个嘴巴伶俐,负责招呼客人。一个手脚勤快,负责备菜,端菜。

    而程松儿,她只要负责熬火锅底料,定期给聚贤酒楼送货就行,闲暇时陪客人聊聊天,日子过得倒比之前轻松许多。

    唯一不好的就是,城内最近传出了一些关于她的绯闻。

    “要不怎么说女人就是得有钱,你瞧瞧人家程老板,火锅店生意红红火火,日进斗金,虽然家中只有一位夫郎,但是外头还有一位小娇夫,三天两头去一回,乐不思蜀哈哈哈哈。”

    “可不是,我也看见了,程老板在外头金屋藏娇呢。不过为什么养外室,不带进家里?两位夫郎一起服侍岂不妙哉?”

    “嗐!这你就不懂了吧,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就得偷偷摸摸的才有背德的情趣!”

    程松儿:......

    现在都流行在正主面前聊八卦了吗?

    她将琴柳感到其他铺面居住后,因为要照顾他的饮食,所以时常带新鲜的菜肉送过去,其实也没有呆多久,琴柳倒是一直想留下她,或者跟她搬回去,但她不同意。

    跟小芝交代了几句照顾好他就走了,但不知怎的,被周围的人发现了,但不知道琴柳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在外头金屋藏娇。

    不过这样也好,默认铺子里藏着的是她在外头养的小情人,省的一些爱好八卦人士去偷窥他的身份。

    只是......

    “外头那些人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晚上程松儿搂着程青枝解释。

    程青枝温柔的笑了笑,像极了古代贤良淑德的妻子:“我不是小气的人。”

    实际他的眼里摇曳的如刀锋割裂般的蛮暴,贱人就是贱人,被赶走了也不消停。

    第100章

    .怀孕他怀了她的种

    程青枝面上温和,实际气得肺要炸了,恬不知耻的小贱蹄子,占他妻主的便宜,他的松儿就算要养外室,也不会找这种怡红楼里出来的勾栏货色。

    “不生气就好。”程松儿欣慰的松开手,埋头吃饭。

    程青枝眼眸一闪,趁她不注意解开一根系带,领口敞开的弧度比之前大了些,可以清晰的看见露出的锁骨,夜色灯火暖橘暧昧,一切行为都好像蒙上了一层隐晦的黏腻气氛。

    程松儿夹菜间抬起头,看见他领口春色,灯光下好像镀了一层柔光滤镜,皮肤细腻的就像开了美颜,找不到一点瑕疵。

    “咳、”程松儿喉咙吞咽,低咳了一声:“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程青枝淡淡笑了笑,说道:“刚刚在厨房做饭,满屋热气,并不觉得冷,对了松儿,之前做火锅的米酒还剩下一些,再不喝就坏了。”

    “是吗?”程松儿咬着筷子:“那我去把它拿来喝了,你也来点吗?”

    程青枝咬唇点头:“嗯,不过我酒量不好,喝一些就醉了。”

    “反正今夜无事。”程松儿无所谓的说道。

    如今整个院子就剩下他们两人,不像以前那样拘束,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老屋的时候。

    程松儿去厨房拿了米酒,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米酒度数不高,而且带着一丝甜味,只有略微的酒香,香甜醇美。

    程松儿仰头将米酒豪饮,半透明的汁液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弧度纤长优美的脖颈线条流进了衣领间。

    程青枝眼神幽暗火热,杯中酒还未饮尽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吞咽。

    程松儿擦了擦嘴角,眸光看向他笑道:“你怎么不喝?是喝不惯吗?”

    程青枝摇摇头,匆忙饮尽,却因为太急而呛到,杯中酒洒了一身。

    “慢点慢点!”程松儿一边笑,一边握着他的手腕,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放下,用帕子擦拭着他领口的酒渍。

    淡淡的酒气在两人之间萦绕,本就昏昧的灯光更加暧昧,如同轻纱薄雾笼罩。程青枝双臂娴熟的搂住她的腰,一手轻柔缓慢的抚摩着她胸前的长发,眼神如月色般迷离。

    程松儿呼吸一滞,思绪纷乱。

    程青枝垂头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粗-重低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上,浓郁的酒气在身边迅速的蒸发:“你醉了....嗯...”

    程松儿话音未落便被硬生生掐断,只因程青枝由下而上,沿着她脖颈上残留的酒渍像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激地她浑身颤-栗,反手搂住他柔弱无骨的腰,好似雨后的嫩芽,稍微用力就能掐断。

    桌上的酒瓶被他撞倒,桌上剧烈的碰撞让碗碟发出清脆的声响,撞击声与压-抑的低喘声起此彼伏,乳白的米酒从桌上滴落,酒香顿时四溢,

    程青枝无所节制的索取,衣衫半褪,醉酒后如同打开了禁-忌的大门,桌上、地上、门边、床上,以前只能在颜色文里看见的场景,这一晚统统都试了一遍。

    每次过后,程松儿都会产生一种疑问,程青枝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她甚至怀疑他背地里偷偷买了春宫图补习功课,这才多久功夫就从中等生,一跃成为全市第一。

    白天那群客人说什么来着?夫不如侍,侍不如偷?不用偷了,程青枝一个人可以当十个小侍用。端庄的、温柔的、风情的、妖娆的,任何一种风格都拿捏得极好。

    不过看着在自己身边沉沉睡去,手臂还紧紧搂着她腰的程青枝,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最后享福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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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十一月底,天空飘起了雪花,天气越来越冷。程松儿的火锅店生意也越来越好,毕竟谁不想在冻死人的天气里来上一口热气腾腾,麻辣鲜香的火锅。

    同时为了避免产品结构单一,程松儿又开辟了涮羊肉线,请了一位刀工了得的伙计,羊肉现宰现杀,又揽住了一些对火锅无感的客人。

    与此同时,首富颜家庞大的家底开始发力,依仗着遍布全国的财势,再加上看到了程松儿火锅店的成功,开始在全国各地开设火锅分店,生意好的一塌糊涂。

    财富值蹭蹭蹭的往上涨,开店快两个月了,她的净收入就已经将近1000两,拿着账簿的程松儿心里乐开了花。

    “松儿姐姐。”小芝冒着雪跑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照顾他吗?”程松儿问道。

    小芝鼻尖冻得通红喘着粗气:“琴柳哥哥他生病了。”

    “生病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

    小芝道:“前几天下雪,我怕琴柳哥哥冷,就给他的房间里烧了炭盆,但是琴柳哥哥觉得太热,就把窗户全部打开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风雪直接往他的房间里灌,我想关上他就训斥我,然后就......松儿姐姐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他已经烧得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你的名字,松儿姐姐你去看看琴柳哥哥吧。”

    一听琴柳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程松儿知道必须要去找大夫了,她跟小芝说道:“你回去把琴柳穿上的帷幔放下来,一会儿我把大夫带过去,给他诊脉。”

    小芝连连答应。

    “你要去给他请大夫?”程青枝扶着门框说道。

    “是,他好像生病了,我得去找大夫给他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医馆吧?”程青枝忽然说道。

    程松儿套上外衣,问道:“你去医馆做什么?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程青枝摇摇头,神情有些躲避似乎在隐瞒什么:“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也想去医馆拿些药。”

    “不舒服?”程松儿神经一下提了起来:“你哪里不舒服?”

    程青枝不想让她担心:“就是最近胃口有些不好,想让大夫给我开一些调理的药,不用担心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喝些药也好。”程松儿舒了一口气,将他扶上马车。

    程青枝理了理帷帽,冬日寒风凛冽,帷帽的薄纱常常被风掀起,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容貌,于是手抓住了帷幔的一角:“松儿药铺抓药需要时间,一会儿到了医馆你直接带大夫去看琴柳公子吧,我在医馆等你。”

    程松儿怎么敢放心将他一个人扔在医馆里:“一会儿我把大夫带到铺子里,你们两个一起诊脉就好。”

    程青枝笑着应声。

    外头飘着纷乱大雪,程青枝穿着厚实御寒的绸缎冬袄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伸出手,一片轻盈的雪花落在他的指尖,晶莹剔透顷刻间便凝化成了一颗小水珠。这么多年了,只有在程松儿身边,他才能感受到下雪这一件这么美好的事。

    程松儿很快将医馆里的出诊大夫请到了铺子,三人一起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就感受到有些烫人的暖意,活像在桑拿房里一样,屋子里烧着三个炭盆,不到一会儿程松儿就被蒸的满脸通红。

    “大夫你快帮我看看他。”程松儿担忧道,可千万别出事,万一烧成个傻子就不好了。

    大夫首先将窗户全部打开散热气,然后准备给琴柳诊脉,谁知琴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还能抽回手,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滚开!”

    程松儿跟大夫赔笑,然后说道:“这是给你诊脉的大夫,你好好听话。”

    帘子里的琴柳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良久,琴柳声音沙哑:“松儿,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吗?”

    大夫的脸色已经快崩了,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被抛弃的深闺怨夫争宠。

    大夫出诊了这么多年,见多了大宅内的各种把戏。

    怪不得城内疯传,程松儿在外头养了一位外室,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

    而且这外室生病了,正夫竟然也一起来了,看来这正夫品性不错,温柔识大体。

    “你快把手伸出来,让大夫给你诊脉。”程松儿没有理会琴柳有些哀怨的话,直说道。

    琴柳犹豫了一会儿,听话的把手伸了出来。

    “大夫他怎么样?”

    大夫的手指在他的脉搏上停留了片刻说道:“他本就受了风寒,再加上心情郁结,近一步加重了病情,他需要静养,我给他开两副药,按时给他服下就好。”

    “大夫,我住在这里,沿街整日吵闹不止,根本无法静养。”琴柳虚弱的开口。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外室已经不想住在这里,人家想登堂入室。

    大夫打趣的看了程松儿一眼。

    就在程松儿沉思考虑时,一旁的程青枝突然开口:“大夫可否帮我也诊诊脉,我近日来一直食欲不振。”

    “把手伸出来。”大夫覆上了程青枝的手腕,微微蹙眉问道:“主君除了食欲不振外,还有什么其他不适?”

    程青枝沉沉眸底闪过一丝潋滟精光,他就等着大夫问这句话:“我最近还很嗜睡,精神恹恹,有时胃里还直泛酸水。”

    大夫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直接向程松儿道喜:“恭喜程老板,您家主君这是有喜了!”

    “真的?”程松儿不可置信,虽然知道女尊国男人生孩子,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无比震惊,程青枝怀了她的孩子!!

    帘幔内琴柳指甲几乎要把被褥撕烂,眼里燃起汹汹烈火。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弄生病,盼来程松儿的关心,眼看着离程松儿心软,允许他搬回去只有一步之遥,却又被程青枝从中阻挠。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琴柳透过帘幔,看着端坐在他面前的程青枝,即使看不清他的面容,也能想象的出此刻的他在帷帽之下,是怎样一副丑恶得意的嘴脸。

    第101章

    .琴柳的告白琴柳的告白

    程青枝激动的看着程松儿,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高兴。

    程松儿虽然脑子还有点蒙,但很快接受了即将成为母亲的身份,毕竟现在怀孕的人不是她,要去鬼门关走一遭的人也不是她,她得好好照顾程青枝才行。

    “大夫、那我需要做什么吗?或者你给我夫郎开些补品、安胎药?”

    “安胎药可不能乱开,是药三分毒,而且令夫郎胎位很稳,只需要让他回去好生静养,不要干重活累活就行。”大夫说道。

    “大夫,可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程青枝激动地语气微颤,他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是个女孩儿,一定是个女孩儿。

    “孩子月份还小,暂时看不出什么。”大夫犹豫了一下,说道。

    但她刚刚把脉时,孩子的脉搏强健有力,极有可能是个女孩儿。

    “松儿姐姐,青枝哥哥怀孕了不能干重活,让我回去伺候青枝哥哥吧。”小芝扯了扯程松儿的衣袖,说道。

    他实在不想伺候琴柳了,这段时间琴柳的性格一直阴沉沉的,像个木头一样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动一下。

    他给琴柳送餐时还时长被他阴阳怪气的讥讽,虽然以前跟程松儿住在一起时,琴柳偶尔也会闹闹脾气,使使小性子,但都没有现在这样过激,动不动就责骂他。

    他好想回去,跟程松儿程青枝待在一起,他们才是他认定的主子。

    小芝刚刚恳求完,帘幔里的琴柳就委屈自嘲的笑了一声:“让小芝回去吧,他跟着伺候我这么久,实在是委屈他了,毕竟我这里阴气森森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让他回去伺候青枝哥哥待产吧。”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来他还生着病。

    只是因为程青枝怀孕带来的喜悦实在太过强烈,所以众人都理所应当的将他忽视了。

    见多识广的大夫听了心里都想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外室一心想要登堂入室,却被正夫一招轻易化解,将原本对外室的同情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正君的脉象至少也有两个月了,他这两月的月事有没有来,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为什么怀孕早不公布,晚不公布,偏偏要在外室生病的关键节点,借由大夫的口说出?

    大夫心中叹服,看来这正夫也不是个没心机好拿捏的软柿子啊,就看这个妻主能不能处理好了。

    “你别胡说。”程松儿皱着眉:“你重病在身,没人在身边伺候怎么行?”

    琴柳声音沙哑,略带幽怨:“我是什么身份我心里清楚,别让我一身病气,冲撞到青枝哥哥的喜气。”

    “没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我这就让小芝去跟大夫抓药,过几日你就不用在这里住了。”程松儿沉着声说道。

    琴柳眼中瞬间充溢着狂喜,不枉费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她终于肯原谅他了。

    大夫:哦豁,外室最终还是登堂上位了。

    说到搬回去,小芝是除了琴柳之外最开心的人,终于可以远离琴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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