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在美国逗留了一周。
这一周里,我和陈嘉言几乎日日都在一起。
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
只是我仍是那个爱笑爱闹的梁宝恩。
而他,却不再是那个总是冷着脸不怎么和我说话的陈嘉言。
我常常会无意间触到他看我的视线。
温柔而又缱绻。
我已过三十岁,却仍会如少女时期一般,心脏砰砰而跳。
离开美国的前一天晚上。
我从酒店搬到了他的住处。
我没料到他如今事业有成,住的却只是两室的小公寓。
但随即却又觉得正常,陈嘉言的物欲一向都不重。
他亲自下厨为我做烛光晚餐。
而我,在他忙碌的时候,将舟仔给我弄来的那种药,放在了他的红酒中。
我和宋慕原结婚四年,未曾有过夫妻之实。
按照当初约定,我们明年就会协议离婚。
我不会再嫁人。
自然也不会生育。
可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这是我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
其实最真实的理由,只有我自己心知肚明。
陈嘉言喝完那杯酒不久,药效就发作了。
他迷醉得厉害,吻得汹涌而又危险。
是一种对自己所有物完全侵占的吻法。
他的手抚着我的颈,又掐住我的下颌。
抚摸的动作逐渐燥乱,渐渐吻得更凶。
我有些喘不过气,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紧闭了眼。
这些年,我的身体被一个隐秘的开关锁上了。
但此刻,陈嘉言轻而易举就将它打开。
他不停唤我的名字。
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直到最后,我几乎失去意识。
陷入他紧窒的环抱中,仿佛我们要一起死去。
20
回香港后的第三个月。
我忽然接到了陈嘉言在美国的律师来电。
「陈先生这几年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熬夜加班更是常事。」
「他这些年都是不要命的工作状态,三年前就在服用助眠的药物。」
「这一次大约是连续加班一个星期的缘故,心脏严重超负荷,助手发现的时候,他已陷入深度昏迷,错过了黄金抢救期……」
「梁小姐,陈先生早已经拟好了这些协议。」
「他说,当年创业的启动资金是您给的,他有今天,都是因为您的缘故。」
「所以,他将名下一切全部给您,而您,只用支付一美金,就可以收购这家芯片公司。」
「近来,陈先生一直加班处理的,就是这件事……」
我攥着手机,耳边渐渐响起刺耳的嗡鸣。
我失态地打断律师的话,几乎是颤抖着哭着大声问:
「陈嘉言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在哪一家医院,我现在就飞过去……」
「抱歉梁小姐,医生已经尽力。」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