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干什么?卿鸢无语地把手放到他的颈部,不知后来什么时候,他身上又有了一些缭绕着黑气的伤口,之前急着给乌曜队长他们标记,只来得及帮他治了一个伤口。
她想把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治了。
他并腿是觉得她要碰他哪里?
就这还做做做,卿鸢更确定疯狼只是嘴巴厉害,实际很菜,她的手才放上去,他就有些受不了,耳朵抖动,尾巴也扫来扫去,当她的指尖落在他咽喉出的伤口处,他的耳朵和尾巴不动了,但像被她强灌了液体似的,呼吸不畅,喉结也无法保持静止,隔一会儿便用力地上下滑动一下,害得她的手都放不稳了,他甚至皱眉闭上了眼,但好歹没有推开她。
卿鸢咬了下唇,稍微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很舒服?”
疯狼睁开眼,发现她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耳朵伏低,静了片刻,还是勾起唇:“是啊,都要爽死我了。”他说着,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张唇伸出一点舌头,做出自己真的被爽得丑态毕露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露出被自己恶心到了表情,冷着脸也靠近卿鸢,轻声问,“向导小姐是想勾引我吗?”
他竟然发现了,卿鸢有点尴尬,她确实是想趁疯狼被她治疗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勾引”他同意让她给他们狼群做标记的。
她有那么明显吗?卿鸢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感觉她的小腿又被疯狼的尾巴勾住了。
像个信号,卿鸢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没有后退,看着诀隐的眼睛,又靠近他一点:“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她的指尖用力,压进他的伤口里,拔除毒雾的同时也加深他的痛感,“那么,你被我勾到了吗?”她问得很轻,第一次说这种话,心里也很没底,顿了顿,她又补了个称呼,“诀隐队长?”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兽眼猛地一缩,接着又闭起眼,下意识地稍微抬起月要。
身体的痛感,灵魂深处的谷欠念,精神巢的燥热,同时被她牵动,达到顶峰,无论哪一个他都无法拒绝她,在她都承认她在故意引诱他的情况下,仍然一股脑泄出来。
在更禁忌的溢流出来前,诀隐强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一字一顿:“一点也没有。”
他放开了她的手,因为他的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要摩挲她的手腕内侧,亲吻她的脉搏:“一想到你刚给那群小狗标记过,我只觉得恶心。”
“还想给我们打上精神锁链?”诀隐看向卿鸢,“向导小姐,你是想把我们变成比那群小狗更卑微更方便取悦你的玩具吗?”
卿鸢试图解释:“这个我查过了,标记和打下精神锁链的尺度都是由向导决定的,我会控制好的,不会剥夺你们的个人意……”
“会有异化哨兵相信向导这样的承诺吗?”诀隐笑了一下,接着收起笑意,“我说了,不要。与其被向导侮辱,带着那么耻辱的印记活着,死了倒好。”
永久标记是会有同步的体表印记,但……卿鸢还想挣扎:“我可以把印记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诀隐看着她:“滚。”
卿鸢止住声音,看向他,诀隐没避开她的目光,尾巴似乎知道主人对她说了什么,不再敢碰她,默默地收回,绕到他自己的腿上。
卿鸢沉了口气,站起身。
行,她不干了。
转身走向牢房门口,侧头看向门口的按键,诀隐感觉她的余光可能会看到他,收回了看她的视线。
他以为卿鸢肯定会离开,停下只是为了关上牢门,但她没有。
她的确按了牢房门口的按键,但那个按键有别的作用。
墙体里的齿轮转动,锁链被拉直缩短,诀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吊起来,看向又回到牢房里的向导:“你在做什么?不是叫你走……”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卿鸢握起手指。
啊,他这次说的是走,她以为他还会叫她滚,就扇了过去。
那就当为他刚才叫她滚扇的好了,卿鸢竭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心虚的样子,和向她投来死亡凝视的疯狼比谁后眨眼。
锁链的长度越来越有限,原本能靠着墙坐着的哨兵不得不改变姿势,双手被吊高,从坐变成跪。
卿鸢感觉有点过了,她不用疯狼跪她,坐着就好,又去调了调按键,锁链的固定端可以在墙体和天花板的凹槽中活动,她试着调换它们的位置。
被锁链拉成各种姿势的疯狼忍无可忍,反手抓住锁链,硬是用力气止住机器收紧锁链:“你玩够了吗?”
她不是玩,是不会调,卿鸢看向疯狼,他现在被吊在牢房中间,分退跪坐着,无语地看着她。
就这样吧,卿鸢也不敢乱动了,走回到诀隐面前,捏起他的下颌,诀隐被她这样做,没有因为觉得自己被她羞辱而感到愤怒,反而像看疯子一样,无法理解地看着她。
她竟然被疯狼当成疯子了,卿鸢努力让自己无视他的眼神,投入到她自己想好的剧本里:“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微微抬起下颌,指尖压住疯狼的唇,让他勾着冷笑的唇角咧开,把犬齿露给她,“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她是向导,分寸,尺度,时间点,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应该掌握在她的手里。
她必须相信自己的感觉。
比如此刻,她就相信,就算她更过分,疯狼也不会真的对她发起攻击。撬开异化哨兵的唇齿已然很危险了,她还将柔嫩泛粉的指尖抵在他锋利的犬齿下。
他可以一口咬断她的手指,而不是顺着她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力度被迫张开嘴,只用一双兽眼凶狠地看着她。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卿鸢狂跳的心脏慢慢平稳下来。
确定了一个信息,他早就已经是她的哨兵了。
只是现在,她要将她的所有权标注清楚。
没再和他废话,卿鸢放出精神链,在疯狼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冷厉眼神里,强行翻出他的精神巢。
他看她的兽眼越狠,她的精神链就把他的精神巢缠得越紧,指尖也越过异化哨兵口中唯一尖锐,早已失守的防线,肆意地去往更幽秘的地方。
诀隐闭上眼睛,好像这样能让他能多抵御她一会儿,可这么做,只会让他在她赐予他的潮动里陷得更深。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块被丢到沙滩上的破海绵,从里到外都在被褪去又涨上来的海潮反复渗入,撑着早就不行的吸水能力,努力想要吸收他根本无法承受的水分。
他睁开眼,想要寻找一条生路,看到的却是她的眼睛。
对他来说,更要命的海。
哨兵凶狠的兽眼越羞恼凶狠就越涣散迷离,从映着她的瞳孔开始,把被自己撕扯成两半的灵魂和四肢百骸都融化在她的眼里。
不行,绝对不行,诀隐捞起自己破碎的理智,低头喘息,担心她真的会继续做下去,闭了闭眼,像是认输一样轻声道:“我不能……”
“不能什么?”卿鸢停下来,因为疯狼的精神巢太紧张了,紧张到一点缝隙都不给她。
看他的外在反应,她还以为攻克他的精神巢会很简单呢。
疯狼好像觉得她在明知故问,又是羞耻又是恨地抬起眼,用眼神刀她,卿鸢感觉到什么,低头看他的尾巴,他的尾巴缠在了他的腰上,蓬松的尾巴尖挡住了什么可观的变化。
疯狼被她气到破防,握紧吊着他手的锁链,尾巴可怜巴巴地缠紧,破罐子破摔:“懂了吗?”
“不懂。”卿鸢倾身,手绕过他的腰,从后面把他的尾巴拿开,非要把这头凶得要死的疯狼最难堪的秘密暴露给她看,还在他的尾巴根捏了一下。
捏完看了一眼后她也有点傻,疯狼的秘密也太大了吧?
疯狼被她准确落下的视线刺激得一颤,高挺的鼻尖埋到她的颈窝里,闷哼了一声,大尾巴很是狼狈地从她手里挣脱出去,更紧地缠回去。
绷紧的锁链都在打颤,卿鸢握住他的尾巴,这次不是为了报复他,而是,她发现抓着他的尾巴,能让他的精神巢使不上力,反抗她的精神链。
尤其是尾巴根这里,卿鸢摸索到狼尾巴骨头最宽的位置,毛茸茸的大尾巴剧烈地反抗起来,好不容易成功,又缠到哨兵的窄腰上,尾巴尖好像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很是可怜地颤巍巍着。
疯狼一副再被她看就要一头碰死自己的贞洁烈男样子,咬牙切齿:“不要看了。”
“我没看。”卿鸢把脸侧到一边,盲抓他的尾巴。
疯狼感觉到了她的指尖,闭了闭眼:“也不许再抓我的尾巴。”说着他的大尾巴一甩,看起来是远离卿鸢的,可甩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卿鸢手心里。
卿鸢握起手指:“还是你的尾巴比较诚实。”
好像意识到尾巴就是叛徒,指望不上,疯狼不说话了,专心绷紧精神巢抵抗她。
不像上次可以咬手腕,他的手腕被吊着,只能咬牙,卿鸢都能听到疯狼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在看他的表情,眼神比恶狼还恶狼,眼里却太湿润,恨意像春水上荡漾的涟漪,越是激烈越是诱得人想要把他这潭水搅和得更糟糕。
锁链响得太大声了,卿鸢抓着被她搓得乱七八糟的尾巴,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头顶,这些锁链应该不会被疯狼扯下来吧?
不过,他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抗拒她的精神链进到他的精神巢里?
卿鸢看了眼红着眼瞪她的疯狼。
搞得她好像在对他强制爱一样。
关键是,就他这个疯劲儿,谁敢强制他?
真是块臭石头,硬得要死,她就没见过哪个哨兵跟他一样,明明好看的皮囊都要化成水了,可精神巢却还是固若金汤。
第55章
就要升破级
折腾下来,
卿鸢也有些累了,再次蹲下身,可恶的异化哨兵,
跪着还是比她高出那么多。
卿鸢把手按在疯狼的大退上,
她手心下的肌肉因为过度紧绷都在微微痉挛了,
它们的主人却一点也不关心它们,
冷冷地看进她的眼睛:“就不。”
卿鸢磨了磨牙,
好想揍他。
深吸了口气,
不能揍他,揍不疼他,还可能会伤到她的手。
对付疯狼得用另外的办法,
卿鸢思考了片刻,
以哨兵结实有力的肌肉为支撑,移动手心,
向前倾身,
逼近他:“打开精神巢。”
她把身体的重量基本都压在了他的退上,
可“宁死不屈”的疯狼愣是晃都没晃,就这么承着她的重量。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
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更重,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鼻子,
嘴巴,接着又往下看。
虽然他很快就侧开脸,
但还是叫卿鸢看到了,立刻绷不住了,赶紧按住胸口,
把拉锁拉到头,咬牙问:“臭流氓,你刚才看哪呢?”她的节奏全都被打乱了。
疯狼的耳朵有一瞬压下来,接着又竖起来,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底找到了对他的厌恶,眼瞳慢慢收缩,却不在乎地挑眉:“还能看哪里?”又低下视线,长长的眼睫也遮不住眼里明晃晃的欲念,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当然是看异化狼族最喜欢看的位置了。”
没人喜欢被凝视的感觉,卿鸢也是,没有因为对方有一副好皮囊就改变想法,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今天已经吃了她三个耳光的疯狼带着杀意慢慢抬起眼,突然猛拽了一下吊着他双手的锁链,锁链碰撞的巨响声,把卿鸢吓得往后缩了一下,真的怕疯狼把锁链给扯断了。
看到她被吓到,疯狼冷笑了一声,低着眼欣赏她硬气不了三秒的样子,低下头,反过来向她逼近:“向导小姐怎么怕了?再多来几下啊,我还没爽到呢。”
卿鸢看向他,刚刚她打得很用力,他的侧脸都留下了她的指印,红了一片,可他根本不在意那点疼,反而更来劲了,精神巢硬得跟什么似的。
对他来硬的真的不行。
“好。”卿鸢感觉自己的耳朵很热,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为她准备要做的事情提前感到窘迫,就算疯狼的眼神再有侵略感,也没再后退,反而像他一样,继续靠近。
来啊,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孬种,卿鸢微微偏头,鼻尖似有似无地擦着疯狼高挺的鼻梁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让你爽。”说着她又慢慢握住他圈在腰上的尾巴,低下眼,看向尾巴被移开后暴露出来的秘密。
在她说出让他爽这几个字时,诀隐呼吸的节奏就有些乱了,但在卿鸢抬起眼看了看他的时候,他还是立刻用凶巴巴的眼神警告她把他的尾巴放回去。
她松开手,让那条在她手里扭来扭去的大尾巴回到原位:“诀隐队长也怕被别人看吗?”
带着她手心体温的大尾巴缠紧,明明隔着作战服感觉不到那微末的温度,可腰腹还是因此收缩了几下。
诀隐脸上没显出他的身体上的变化,目光落在向导红彤彤的耳朵上,看回她的眼睛,挑衅地勾起唇:“如果向导小姐不怕脏了你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就看吧。”
卿鸢稍微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在和疯狼下一盘少儿不宜的棋,慢慢呼出这口气,再次把疯狼的尾巴抓在手里。
他这次很平静,不屑地微微勾着唇,好像已经看穿她顶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竟然看不起她,虽然她确实有点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卿鸢捏了捏手里蓬松的狼尾。
突然有了个想法,她抓着狼尾抬高手,让狼尾毛茸茸的边缘扫过疯狼的脸,疯狼没料到她会这么做,先是一怔接着狠狠地看着她:“你用我的尾巴玩我?”
卿鸢刚才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想用狼尾把疯狼那张漂亮但很是吓人的脸挡一挡。
疯狼的问话,把她的想法具体化了,她就要用他的尾巴玩他。
卿鸢让狼尾向下,扫过疯狼冷厉的眼睛,高挺的鼻尖,气得殷红的薄唇:“是又怎么样?”
他没说话,在狼尾扫过的时候,闭上眼,睁开眼,眼神更凶,眼尾也更红,不只是眼尾,被狼毛轻轻划过的皮肤都泛起绮丽的颜色。
真是好容易留痕的体质啊,连自己的尾巴扫过去都会变红,卿鸢单手勾住疯狼的后颈,让他低下头,接着提着狼尾,用尾巴尖勾了勾狼耳朵。
狼耳朵本来要忍住的,卿鸢冲它轻轻吹了口气,它立刻狠狠哆嗦了几下,狼尾被抖动的耳朵蹭到,受了反向的刺激,甩来甩去,无意间也叫狼耳更受折磨。
永动机诞生了,卿鸢看向被她压着低头,从下往上用要把她吃了的眼神凌迟她的疯狼,理直气壮地甩锅:“瞪我干什么?是你的尾巴自己弄的。”
诀隐咬牙切齿:“你最好别让我活着走出这里。”
都已经得罪他了,那不如彻底一些,卿鸢假装没听到,带着狼尾向他疯狼的喉结一点点靠近,疯狼抿紧唇,眼神要变成刀片,把卿鸢切成片,可人却发起抖,幅度不大,要不是响动的锁链,卿鸢都发现不了。
卿鸢发现了新大陆,她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原来诀隐队长怕痒啊。”
“我怕个屁……”疯狼咬牙,止住差点就和身体一样打颤的尾音,用眼神对着用他的尾巴引起他身体几次痉挛的向导说了无数脏话。
他这个眼神骂得好脏啊,感觉好像真的被骂了一顿的卿鸢把狼尾放到他的颈前,没有碰到他,最长的那撮狼毛距离他的喉结还有一厘米的位置。
可他好像比狼毛落到他的身上还要痒,呼吸一点点变快变重,喉结微颤,在他恼怒看向卿鸢的眼神里,狠狠一提,位置改变的喉咙终于碰到近在咫尺却补给它碰到的狼尾,不知道是爽还是痒的,又重重地滚了两下。
“你确实不是怕痒。”卿鸢拿开狼尾,看疯狼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又养眼的线条,那块不再有东西搔弄的漂亮软骨,很是空虚地在冷白的皮肤下难受地滑动着,“你是喜欢。”
“我喜欢……”疯狼的薄唇在动,恶狠狠地咒骂,但好像记着上次说爆粗口被她收拾的教训,没有真的发出声音。
卿鸢感觉到他的精神巢在松动,既然疯狼本人都怕痒,那他的精神巢会不会也有同样的属性。
卿鸢让她的精神链也轻轻扫过哨兵的精神巢。
头顶锁链锚定的构件发出不祥的声响,哨兵如同他手里的锁链紧得令人心惊,浑身的血肉好像都被彻底硬化了,卿鸢本来撑在他的腿上,现在都有点撑不住。
但她没有停下,不能停。
疯狼的精神巢紧张得冲破极限,充血肿胀,表皮都被挣开。
它现在进入了过刚易折的状态,使用过度的外壳逐渐脱离了主人的控制,主人越是想要用力防御,它就越是敏感脆弱,背离他的意志颤悠悠地向她打开缝隙,露出精神巢中早就在兴奋抽动的蛹道一角。
卿鸢很高兴地让精神链过去比划。
很可惜,还是不够精神链通过。
得加大力度,卿鸢抬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锁链,心一横,打算解开诀隐的作战服,让狼尾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疯狼立刻警觉,分出神来恐吓她,从齿缝里挤出有些沙哑地声音:“你敢?”
卿鸢看着疯狼,他的眼神好像在看必须杀得你死我活的一生宿敌,只要他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势必要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她慢慢收回手,是有点不敢。
但她很快就通过精神链发现疯狼的精神巢立刻有了要夺回防御权的意思,好不容易才打开的缝隙又要合拢起来。
卿鸢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低下眼瞥到了疯狼的秘密。
真的不是她故意看,是它都要怼她视网膜上了。
卿鸢看向疯狼凶得跟什么似的的兽眼,他能不能和他的秘密统一一下态度?
一边用眼神狂凶她,一边又。
既然主动吸引她的注意力了,但她也不好假装没看到,卿鸢捏起狼尾。
在看到她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时候,诀隐就感觉到了什么,但没想到她真的敢。
来不及阻止,就先从喉咙里溢出声音。
深藏在黑暗深海里的秘密宝盒被潮汐推到岸上,有人发现了它,轻轻扫开它表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遍又一遍。
宝盒的外面还套着一层保护它的薄布,可就算这样,隐匿起来的花纹还是慢慢浮现出来,脱离海水后短暂风干的表面又变得湿淋淋,把纹路冲刷得更加凸显,更加猩红。
薄布很快就湿透,贴在宝盒上,令落在外面的轻拂,变得更加模糊不易感觉到。
越是不容易感觉到,就越是想要。
偏偏她就在这时候停下来,无所依托的宝盒空落落地坠进海底,激起无数上升的气泡,气泡一颗接着一颗炸开,让人感到又痒又窒息。
宝盒还想再浮出来,却被轻轻压住,压在柔软的海床里。
“卿。鸢。”恨得要发疯的哨兵,肌肉却在可怜地收缩颤动,好像一团在冰里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地释放恐怖的怒意,却根本落不到外面,反而自己冰冷坚硬的外壳融化,搞得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得一塌糊涂。
“打开精神巢。”卿鸢把狼尾往下按,告诉他结束这一切的条件,“我就松手。”
“向导小姐可真会啊。”疯狼都要不成样了,但抬起的眼里还满是嘲弄的杀意。
卿鸢感觉他抓着锁链倾身靠近她,想要躲开,本来是可以做到的,毕竟他的双手都被吊着。
可还是被他咬住了颈侧,没用力,但也只是暂时的。
不愧是狼族,咬得位置那叫一个准确,就是她大动脉的位置,卿鸢还想挣扎,就听到头顶响起激烈的撕扯声。
锁链深深扎入天花板的固定端被暴力地拽出来,眼看就要落到下面的哨兵和向导身上,卿鸢本能地躲避速度根本赶不上它们掉落的速度,尤其是摆脱了桎梏的哨兵还用一只手压住了她的后腰,不让她往后躲。
锁链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在关键时刻,疯狼把她压倒,她隔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了沉重锁链的打击感。
听着就好疼,可疯狼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用尾巴垫在她的背后,一只手摸到她的手腕:“像向导小姐那样按着,根本按不住的。”帮着她不太敢往下压的手,狠狠按下去,她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但很快又轻轻吸着气冷笑起来,“得像这样,才能压住它,记住了吗?”
这个破监狱什么质量啊?豆腐渣工程,卿鸢感觉手心好烫,想要把手收回来,可疯狼攥着她的手不肯放。
“再来威胁我试试看。”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么锋利的犬齿贴着她薄薄的皮肤重重地蹭压,也没有弄伤她分毫,恶狠狠的声音压得极低,引发的震动伴着他的喘息,直接从她的脉搏穿到心脏里:“看看我会不会吃掉你的肉,嚼碎你的骨头……”
因为还要说话,他的舌头不可避免地时不时舔过她,只要她想移开,就立刻口允口及着咬起她的皮肤。
她那么努力,做了那么多她不会做的事情,结果还是要失败了吗?卿鸢感觉到疯狼不会真的伤害她,只是吓唬她,可还是很委屈。
她欠他的吗?确实欠。所以她就放任他的狼群和他对她的不尊重,还要求着他让她救他们吗?
想到黑狼和这头疯狼今晚跟她说的那些话,卿鸢就来气,想要踹开诀隐坐起来。
卿鸢试着抬起腿,可她做不到,感觉功亏一篑,除了被这群恶狼“羞辱”了一顿,什么收获也没有的她气得眼圈发红。
诀隐在慢慢不动了的向导颈间舔到了一点微咸的液体,就一点,但也让他冷静下来,抬起头,看她:“哭了?”
“滚。”卿鸢侧开脸,闭上眼,不想理他。
“哭也没用。”诀隐把她的脸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谁用你放过?”卿鸢感觉他在看她哭,眼泪更止不住了,想用手挡着,他还不让,只好睁开眼睛,隔着水雾瞪他,“你都要死了。”
疯狼没立刻接话,安静了一会儿:“哭得真难看。”
卿鸢闭上眼,不想哭了,可停不下来,他不是喜欢阴阳怪气吗,她也会:“是啊,我哭得哪有你好看,你哭得最好看了。”
疯狼捏住了她的下颌:“睁开眼睛。”
睁开干嘛,看他凶她吗?卿鸢是真的很能哭,没一会儿就感觉颈间都是自己的眼泪,湿湿凉凉的,更委屈了:“睁个屁。”
看着被他气到也开始骂人的向导,诀隐无语地笑了一下,不笑后的眉眼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冷厉,可狼耳在伏低。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纤弱的脖颈,止住她的眼泪再继续打湿她的衣领,语气还是很冷硬:“睁开眼,看着我。”
这回他想要她听话了?她。偏。不。
卿鸢闭紧眼睛,疯狼得不到她的回应,自己把锁链弄得哗啦哗啦响,卿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懒得管。
黑狼他们要是真因为她死了,她也活不好,那就爱咋咋地,一起毁灭吧。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在她手里塞了什么,卿鸢捏了一下,好像是锁链,她还以为疯狼要把她用锁链捆起来,睁开眼,却看到她手里的锁链是自由的,而一端。
在疯狼的脖子上,卿鸢睁大眼睛,表情惊讶,但还在往外流的眼泪淌得更快了。
疯狼特别嫌弃地用手给她擦了擦脸,感觉自己的手也不是很干净,又停下来,想到自己现在连个给她擦眼泪的东西都没有,脸色就更冷了。
看她没那么生气了的眼睛,嘲讽地勾了勾唇:“看到我变成小狗,向导小姐马上就没那么伤心了呢。”
戴上项圈的狼还是狼,还是不听话,那有什么用呢,卿鸢丢开手里的锁链,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也觉得丢人,又想闭上眼。
发现向导又要不理他,诀隐皱眉,硬是把锁链塞到她的手心里,还握着她的手,不许她放开,等卿鸢挣扎不开,瞪向他的时候,他才开口:“要我做什么,你说。”顿了顿,“除了打开精神巢,你想怎么整我都可以。”
刚才还把锁链都拽下来抵抗她,现在又说她想怎么样都行?卿鸢半信半疑,抬手抵在疯狼的肩上,没怎么用力,就让他直起身,卿鸢也想坐起来,但有点使不上劲,她看到疯狼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她抱了起来。
卿鸢还是搞不懂疯狼的脑回路,不过……
她攥紧手里的锁链,他都叫她整他了,那她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她确实有一肚子气要找他撒,看疯狼要站起来,卿鸢收了一下锁链:“跪好。”
都已经将左腿立起,要蹲着起身的诀隐抬眼看了看一边发出命令,一边还哭得可怜兮兮的向导,冷冷勾起唇,盯着她,把腿又放了回去。
卿鸢想试试他什么时候回原形毕露,继续提出要求:“把手背到后面,退分开,尾巴拿走。”
疯狼看起来好像要被她气出内伤了,眼睛通红,但还算是说话算话,每一样都做到了。
不过,深吸了口气后,忍无可忍地问了她一句:“我都听你的了,你能不能不哭了?”
她也想不哭啊,还不是被他和他的狼群气得太过头了,卿鸢掉着眼泪,叫诀隐把自己的尾巴咬住,省得他再说她不爱听的话。
“让我咬着我的尾巴?”疯狼又露出了要吃了她的表情,“你说的是人话……”
她怎么不是人了?卿鸢泪眼婆娑地瞪着他,张开唇准备好反击,只是她还在哭,唇不受控制地在轻抖。
诀隐低头无声地骂了句脏话,抬起尾巴,无比嫌弃地把自己的尾巴尖咬在唇间。
这都做了?卿鸢有点意外,意识到疯狼可能是真的不想让她哭了。
那就好办了。
虽然他说她可以让他做的事情不包括让他打开精神巢,但也只有这一条“禁忌”啊。
卿鸢特意跟他确认了一下:“除了让你打开精神巢,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对不对?”
诀隐从向导眼里看出她想要“玩弄”他的野心了,无所谓地点点头,但身体马上就绷紧,做好忍受一切的准备了。
卿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拎起锁链,咬着尾巴的狼族哨兵不得不抬起头,但看她的眼神还是透着无法驯服的桀骜轻蔑。
可他却是任由她处置的鱼肉,甚至还是他把自己送到她的刀下的。
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比刚才更过分的折磨都可以。
卿鸢提了提锁链:“笑一下。”
疯狼先用比刀子还锋利的眼神戳了她一下,接着弯起好看的眉眼,对她假笑了一下。
“刚才被你打断了。”卿鸢抬手像是要取出他嘴里的尾巴,但指尖只是从上面滑过,“但尾巴要用来堵住你的嘴。”
诀隐闭上眼,咬紧了他的尾巴,疼得脊椎都疼也没有放松,他需要用疼痛抵御她落在他身上的触感。
卿鸢蹲下身,指尖继续经过他的下颌,还在继续向下:“那这回就不用尾巴了。”
她刚说完,疯狼就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她。
“你是在用眼神告诉我,你不愿意吗?”卿鸢偏头,“可它也是这么想的吗?”
“哦,不对,它确实有点不开心。”卿鸢看了看,“好像都哭了呢。”
诀隐的兽眼收缩,似乎被她变态的程度震惊到了,卿鸢抿了下唇,还有更变态的呢:“诀隐队长,你告诉我,它到底哭了没有。”
疯狼的尾巴疼得在他的唇间小幅度地抽搐,卿鸢都有点担心他把尾巴咬断了,她以为他不会再遵从她离谱的指令,却不想,当他的眼尾又红了一度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点头后眼神羞愤得似乎想要拉着她一起自尽了。
但还是听她的话做了。
卿鸢看了诀隐一会儿,解开了他的腰带,和她想的一样,这头贞洁烈狼最不愿意的就是这个,胸口起伏得厉害,要不是之前答应她做什么都行,恐怕现在就把她给丢出牢房了。
卿鸢用精神链感知他的精神巢。
他的精神这次真的到达了极限,精神巢都软和了下来,只是撑着看起来很强大骇人的外壳最后一次吓唬她。
卿鸢知道自己再继续,肯定会让这头疯狼的精神巢崩析解离,只是时间的问题。
真的要用这种方法达到目的吗?卿鸢停下来,看看疯狼,抬手把他嘴里的尾巴拿下来,疯狼一开始没松,不是故意拧着她来,是他太紧绷了,紧到关节都打不开,放不掉他的尾巴。
卿鸢等了一会儿,才把尾巴拿下来。
疯狼的长相很特别,冷起脸很吓人,气场特别强,可冷到一定程度,凶到一定极限,反而比一般人哭了还漂亮脆弱,尤其是他的面片儿薄,情绪很容易上脸,眼尾鼻尖这种地方都特别容易泛红,就更引人怜爱了。
可惜的是,没什么人能活着把他惹到那个程度,所以这样稀有的美貌根本没人见到过,除了卿鸢。
她看着美貌的疯狼咬牙切齿地跟她说:“要做什么就快做。”
“你说的。”卿鸢抬起手。
“你不嫌恶心,就继续。”诀隐认命地把脸侧到一边,一副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眼睫却一直在颤。他真的很不想她看到他的丑东西,但她非要用这种方式出气,他也没办法。
腰带并没有被继续解开,反而是侧脸落下了柔软的触感。
诀隐睁开眼,不敢相信他做出的判断,她刚刚……亲他了?
之前他用诀君那个家伙威胁她,她都没答应,现在怎么会……
反应过来她确实亲他了以后,诀隐看向她:“先给一巴掌再施舍点糖吃,向导小姐这是想让我感动得向你打开我的精神巢吧?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吗?”
卿鸢看着他凶巴巴的兽眼,再看看他忘记疼痛,扫来扫去的大尾巴,点头:“嗯。”
疯狼盯着她没说话。
他吃,特别吃,卿鸢从他眼里得到了这个答案。
但她假装不知道,按着他的腿,靠近沉默的哨兵:“亲一下不行,那再亲一下呢?”
她看到了“眼里的冰雪瞬间消融”的真人版,疯狼还想凶她,可他的兽眼却怎么也捏不起一点戾气,看着她凑过来,还在她亲他另一边脸颊的时候,很纯情地闭上了眼睛。
卿鸢退后一点,小声问:“让你的精神巢对我打开,好不好?我的精神链都要累死了。”
诀隐睁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好。”
卿鸢捏紧了拳头,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她就真的只能强制爱了。
诀隐感觉到她又生气了,闭了闭眼,问:“要做永久标记才可以,对吗?”
卿鸢感觉有门,赶紧举手保证:“永久标记标记后也可以不用的,我真的不会用标记操纵你们,我可以发誓,如果我那么做,就让我不得……”
疯狼又能凶她了:“闭嘴。”看她没再随便咒自己,才说下去,“向导给哨兵打下永久标记的前提是了解他的所有所知所想,这样才能保证哨兵完全属于向导,绝对忠诚。就算你不想看,不想了解我,也会在标记的过程里,接收到我脑海里的一切念头。”
卿鸢皱起眉,这倒是个问题,她没办法阻止标记中发生的事情,打量着疯狼:“你一向疯得光明磊落的,难道也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吗?”
诀隐虚起眼看她。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的卿鸢假装无事发生,乖巧地抱着腿等他回答。
“本来是没有的。”诀隐咬牙,“都是因为一个笨蛋,让我有了很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看样子那个笨蛋是她,卿鸢很通狼性地点点头,既然是和她有关的秘密,那让她知道一下也没什么吧?
“你想知道?”诀隐挑起眉,看着对他的秘密有多见不得人一无所知的向导,看到她点头,他稍微凑近她,放低声音,真的用分享秘密的语气说,“我见不得人的秘密是,我喜欢向导小姐。”
啊?卿鸢有点懵,警惕地看向看着她没移开目光的疯狼,他这也是在阴阳怪气吗?
为什么喜欢她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疯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描摹着她的五官,像点菜一样,从上点到下:“我喜欢向导小姐的眼睛,喜欢向导小姐的鼻子,喜欢向导小姐的嘴巴。”
卿鸢还在怀疑,他是在损她,对吧?不然喜欢她这些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好像猜到她在心里嘀咕什么,疯狼淡淡道:“喜欢这些可能算不上多见不得人,但是。”他把视线放低,“我还喜欢向导小姐的……”
察觉到他在看哪里,卿鸢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怎么说得好好的,又耍流氓。
好像已经被打习惯了的疯狼平静地把打到一边的脸转回来,冲气愤的向导勾唇,火上浇油:“特别喜欢。”还把另一边脸给她,示意她扇她的,他说他的,“喜欢得想揉,想舔,想咬,想吃……”
卿鸢站起身,感觉打这种人都脏了自己的手。
她有点后悔,之前对疯狼心软了,她就该不择手段地给他打上标记,把他捞出去,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
还觉得他纯情,她真是有病,卿鸢都想给自己两巴掌了。
诀隐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仰头看她,比起让她生气,他更怕她讨厌他讨厌得到了根本不想和他生气的地步。
所以他才不想让她进到他的精神巢里,那里都是这样肮脏不堪的念头。
他知道她会厌恶,也不想这样,可他改变不了他的本质,阻止不了本能产生的想法,一想她就会冒出来的想法。
他停止不了想她的心,只要心脏跳动,就会见不得人的念头随着血液泵压出来,传到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让他身上无一处净土,可以承载对她单纯的“喜欢”。
虽然她不会相信,但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说的是真的吗?”卿鸢看向诀隐,还是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不要再故意气走我了,我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
“是真的。”诀隐平静地点头,“不然我为什么喜欢你?”
卿鸢打出个大大的问号,她虽然学习不好,但她也有很多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吧?
难道他只能看到她的……卿鸢气鼓鼓地把已经到头的拉锁又往上提了提。
“美好,善良,真诚,无私,有耐心,乐观,阳光,可爱……”诀隐低着眼睫,“这些品质无论哪一条都让我很讨厌,可向导小姐占了所有条,简直就是我最讨厌的集合体,如果不是见色起意,我又怎么会喜欢你?”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更像是在问自己。
卿鸢彻底晕了,他到底是在夸她还是骂她?
她美好,善良,真诚……吗?疯狼说的这些品质,她一个都不敢随便认,可他却认为她都有。
但这些又是他讨厌的,她是他讨厌的集合体。
最后又说喜欢她……他在说绕口令还是脑筋急转弯?
“都不配叫做喜欢。”诀隐抬起眼,鼓起勇气看向现在一定很讨厌他的向导,“在见到向导小姐之前,我对你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卿鸢看向他,看着疯狼慢慢地吐出几个字,非常粗暴的四个字:“想要你。”
“这个想法到现在也没变,只是多了些别的其他的,也不是很干净的念头。”一直跪也跪得笔直的哨兵像是突然没了力气,有些颓废地跪坐下来,看着听他说话听得眉头越来越紧的向导,“所以,向导小姐不用觉得欠我的,必须要救我,意淫你那么久的我挺该死的,像我这样的异化哨兵就是败类,杂种,多死一个,这个世界就能更美好一点。”
“刚刚你亲我的这两下,又够我想到很多不好的画面。”他侧了侧头,闭眼感受了一下她留下的温度和气息,“这就算是向导小姐给我的,最后的礼物吧。”
卿鸢看向门口,她是应该走。
她不想为他说的那些开脱洗白什么,他那么想她就是有问题,她很不适。
但她也得承认,他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就算是有能力扯掉锁链,也还是乖乖让她惩罚。
卿鸢把目光落回到诀隐身上,他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卿鸢和诀隐拉开了一点距离,才问:“刚刚我亲你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诀隐看向她,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她的了:“抱着,用尾巴缠紧,边咬边订。”
他不去花市写文真是屈才了,几个字就有画面了,卿鸢又往后挪了挪,有点不理解:“你和多少人做过多少次,怎么会……”这么能想?
诀隐皱起眉,仿佛被她侮辱了:“没有人,狼族天生就知道很多下三滥的东西,哨兵精神巢上都有守宫砂,外显在身上也能看到,狼族也有,就在小腹上。”他说着掀起作战服给她看。
但就掀起一点,确定她看到后就放下了。
满脑袋黄暴想法,还总做出这种贞烈受德的行为。
而且那算是什么天赋啊?卿鸢耳朵红红的,把脸埋在腿里,努力坚持和异化狼族讨论这些:“那你跟别人说过吗?有跟你的队员这么议论过我吗?”要是有,那他就是真的罪该万死,她会立刻离开,“不许骗我,我可以到你的精神巢确认的。”
“那你现在就来确认,我把精神巢打开给你看,”她讨厌他,他可以认,但他不能接受她以为他会做出那种事情,“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你,我们是下作,但也没到那个程度,我的队员他们也不会私下里说那些,他们都是……”
当她的面说,卿鸢看向诀隐,诀隐也意识到他的队员都是什么货色,抿唇不说话了。
卿鸢也沉默了一会儿,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不能不想吗?”做一个表里如一的贞洁烈狼不好吗?
“不能。”诀隐意识到自己回答得有些生硬,不熟练地补充,“我控制不了,如果向导小姐觉得实在恶心,可以给我打上精神锁链,命令我不要想,不过也没必要浪费这个力气。”
因为他很快就嘎了,不能想了吗?卿鸢叹气,太难了。
之前她觉得救完这些黑狼就完了,她也不打算用标记和锁链束缚他们。
但现在她知道,疯狼和他的队员脑袋里都有危险的想法,她就不能救完他们便不管了。
他们以后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真去做坏事了,那她也是有责任的。
卿鸢整理了一下想法,说出她的决定:“我还是想给你们做标记,打上精神锁链,而且我以后也要用标记和锁链监督管理你和你的队员,不会像我之前说的,打完就完了,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