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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警察局看了程峰，他做的那些事儿全部被查出，死缓是他命中注定的结局。

    “程玉，我从来不后悔做的每一件事。”

    贪财抢人甚至后面暗中杀人，他都不后悔。

    “我只恨，对你和眠儿不够狠心。”

    如果他足够狠心，他就不会选择把我关起来让我有逃脱的机会。

    明明知道李嘉许会是我的退路，却不对李家下手。

    明明知道程眠和我情同亲生姐妹，他却没在后面将她送出国，让她有继续和我接触的机会。

    “你......为什么?”我的嗓子刚刚恢复，现在说话还有些嘶哑，振动让我不自然摸了摸喉咙。

    “眠儿一直佩戴的吊坠可以打开里面是治你嗓子的药，记得吃。”

    我手指微微蜷缩，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个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我一直没看懂过他。

    “其实他说错了，真要论起来，我才最先遇见你妈妈。”他脸上浮现出怀念的表情，思绪飘回过去。

    那时的妈妈救下一个穷小子，将他偷偷藏在阁楼，在那个年代可是会被戳脊梁的事情，她毅然决然做了。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被她家里人知道，可穷小子懦弱卑微，他站在人群外不敢承认，她差点被沉塘，是我的亲生父亲站出来说那个人是他，救下了妈妈。

    两人生活了好一段时间，虽然不狗富裕，可也日久生情，但穷小子回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首富，抢走了妈妈。

    “她当时不愿意跟我，可我打断了她丈夫的腿，还扬言说杀了你，她才愿意。”

    我背靠住桌子，肩膀因为难受缩成一团，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最初，妈妈还是爱我的。

    “眠儿是我强迫她生的，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人心易变，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再心冷的人也被暖化，更何况程峰将妈妈宠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太太。

    如果不是她强烈要求要有一项自己的爱好，恐怕连这个记者也不会去做。

    我和亲生父亲，成了她不愿提及的多余。

    “玉儿，你妈妈也是迫不得已，她是被我逼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去，跑到阳光下才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有的疑问此刻全部都有了答案，那我该怎么做呢?

    我以为的虚情假意，在最开始却是让她妥协的根源，可后面的绑架、再也回不来的眼睛也是事实。

    “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把事情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姐姐。”

    程眠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脸颊靠在我背脊骨上，亲昵蹭了蹭。

    “如果不是姐姐，我只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姐姐，剩下的让我来做吧。”

    我诧异转身，看向这个曾经一直躲在我身后的妹妹，她的目光莫名温柔而坚定，我好似从来没看懂过她。

    “我也想保护姐姐，就像以前姐姐保护我那样，我们可是打断骨也连着筋的姐妹。”

    药丸被她亲手喂进我嘴里，她触了触我左眼的纱布，不舍走向另一边。

    后面的事情我全部没管，只在警察询问时说一些事实。

    我不知道后面他们三个人的结局，李嘉许不顾任何人劝阻娶了我，程眠出国那天我亲自去送了她。

    “姐姐，我长大了，接下来的路就自己走吧。”她松下一口气，趁李嘉许去扔垃圾时才忐忑又快速说了下一句。

    “其实当时妈妈说替嫁时，我有点心动，可是想到姐姐这点心动很快就没有了，姐姐别怪我好嘛。”

    我笑的差点稳不住身形，在她紧张兮兮的直视里才用极慢的语气说道：“当然不会，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