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5.
我直接将请柬摔在了许时安的脸上，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边婚还没离，那边就迫不及待要娶青梅进门了。
真让人恶心。
“许时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恶心那么虚伪呢。”
“赶紧离了，好娶你的青梅进门。”
不再废话，我率先转身走进民政局。
许时安气急败坏地跟在身后。
离婚证到手，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我终于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结婚这十年，我一直被困在许时安的摄影工作室里，还没好好旅游过。
我决定拿着钱好好旅游一段时间，疏解一下内心的郁气。
没想到在旅游途中的民宿里碰到了肖怡。
那天正好是结婚请柬上的日期。
按道理她应该和许时安在举行婚礼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楞了一下，还是决定她当作陌生人。
正在电脑上看图的肖怡也发现了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一番拉扯下，我和肖怡面对面坐着，各自手里都端着一杯咖啡。
沉默了一阵，肖怡主动开口破冰。
“嫂子，我没想到你们真的会离婚，有些事我要告诉你.......”
旅游的这些日子自由又惬意，感觉离婚这件事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我不想让许时安破坏我旅游的心情。
我想换个话题，肖怡却直接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原来许时安一直在撒谎，骗我也骗肖怡。
那本厚厚的写真集是许时安拿肖怡爸妈想念女儿为借口拍的。
肖怡不知道他也照片留了一份，还弄了一本写真集。
肖怡只是随口说一个人很无聊，许时安寒暑假就把女儿送过去陪她。
他骗肖怡说我不喜欢女儿，还不让女儿出门玩。
他骗肖怡说他不想离婚，让她帮忙演戏。
单纯且不知情的肖怡就答应了。
直到许时安和我离婚，向她求婚，她才知道许时安的心思。
“事情就是这样，我一直都把许时安当作哥哥，对他没有别的感情。”
我低头搅着咖啡没有出声。
或许是放下了，所以内心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这些事起波澜。
松了一口气的肖怡双手合掌，满脸诚恳地和我道歉，并且约我一块出门玩。
我说了“抱歉”拒绝邀约，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说到底错在许时安既要又要，也错在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些事不能怪肖怡，但我也没办法和肖怡友好相处。
6.
旅游一个月回来后，我找了份工作上班。
离婚分到的钱足够我一个人生活好多年。
但为了保持经济独立，也为了不和社会脱节，还是决定工作。
进公司一个月的时候，部门举行了一个聚餐。
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为了合群，我还是按时参加部门聚餐。
聚餐过后，同事们要么两两结伴离开，要么就被对象接走了。
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在等车。
部门经理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看到我，就顺路接了。
回到小区楼下，我道完谢准备开门下车，发现车门锁住了。
扭头提醒经理开门，看到的却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往日和蔼亲切的经理笑呵呵地伸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把。
“年轻人的脸就是滑，小文啊，你都这个年纪了就跟着我吧。”
“这离过婚的女人都不值钱了，但是我不一样，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喜欢。”
说着说着，他整个人靠过来开始动手动脚。
刚刚是没反应过来才被摸了一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还想吃我豆腐真是想得太美了。
幸好我上班都是长裤衬衫，不然还不好动作。
我双手阻挡着他的动作，准备狠狠给他一个教训时，车内突然被手电筒照亮。
拿着手电筒的人不耐烦敲了下车窗。
经理下意识地收回手遮挡眼睛，开门下车骂人。
“敢坏我好事，你他爹的谁啊！”
我趁着这个机会也下了车，怒气冲冲地扇了经理一巴掌。
感觉不解气，又忍不住使劲踹了一脚。
经理被踹倒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
“你敢打我?你的工作不想要了?”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那个破工作谁稀罕啊，想想每天要见到你这个恶臭男就倒胃口。”
我又指了指一旁拿着手机的许时安，继续开口威胁道：
“那个是我朋友，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拍下来了，你别想克扣我的工资，不然我就让你工作丢了，家也没了。”
入职以来，经理对我帮助挺多的，经常过来指导我。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贤惠老婆，还有一对乖巧的龙凤胎。
谁能想到这么老实人形象的经理心里竟然这么龌龊。
经理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不甘心地爬起身开车走人。
“你的工作不会是勾引男人吧，你还不如回我的工作室工作。”
许时安的奚落声在我背后响起。
我没回头，也不想搭理他，直接转身往小区里走。
许时安一把拉住我的手，咬牙切齿道：
“利用完我就想走?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老公?”
手腕被紧紧抓住，隐隐发痛。
我试着甩了甩没甩开，反手给了一巴掌。
“你贱不贱啊，我们早离婚了。”
“怎么，在肖怡被甩脸就想起我了?我可不要你这个几手货。”
许时安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呼吸急促了一会才恢复正常，手却依旧没松开。
虽然是晚上十一点，小区门口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感觉到越来越多异样的眼光，不想被当猴看的我只想赶紧回家。
许时安不顾我的挣扎，紧紧地把我抱进怀里。
“小雪，我爱你。”
7.
“这段时间冷静下来，我发现我最爱的是你，我很想很想你。”
“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太痛苦了，我们和好吧。”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里满是深情，极易让人沉迷其中。
此时，我的眼里满是清明，没有因为他说的话有任何动容。
迟来的神情比草都贱。
许时安以为我安静下来是被感动到了，低头就想吻下来。
我强忍着恶心，抬腿使劲踢向他的大腿根。
许时安立马吃痛地松开手。
迫于围观群众的在场，爱面子的他没好意思捂下半身。
“没事不要来我这里犯贱，你让我觉得恶心。”
丢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地迅速走进小区。
许时安痛得迈不开腿，只好不放弃地在身后大喊：
“如果你想找工作，我的工作室随时欢迎你，女儿也很想你。”
回到房间后，我发信息给工作室的员工小雨了解一下近况。
我才发了一句“最近过得怎么样”，小雨就噼里啪啦地回了一堆。
“雪澜姐你去哪了，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来工作室，你不在感觉工作室一团糟。”
“招了两个人来顶替你的位置，结果都被老板骂跑了。”
“现在工作多了好多，老板还总是黑着一张脸，客人也经常抱怨服务不好。”
“最近我们都在讨论要不要跑路了，感觉工作室用不了多久就会倒闭。”
“你啥时候回来呀，我们都好想你，你在的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看完这一连串信息，我发现小雨好像还不知道我和许时安离婚了。
也不知道许时安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以为他哄一哄我就回去吗?
怎么可能。
我主动提了离婚的事情，表示不会回工作室了。
小雨震惊地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但也没继续追问。
“以前他那样对你，你不回来也是对的。”
在摄影工作室里，我这个老板娘还不如员工。
许时安特别容易发脾气，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
我要当客服对接客人，又要当运营负责工作室的宣传推广事项。
有时候许时安对客人没忍住脾气，还得我去帮忙善后。
遇上难哄的小宝宝，他都点名要我去当那场拍摄的引导师。
有一次，我来姨妈小腹痛得难受，拿道具慢了。
许时安直接当着客人和员工的面，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那天，我还发了脾气，直接回家了。
别人劝许时安哄一哄我。
许时安嗤笑了一声，直接拒绝了，还说是我做错了。
“哄什么，用不了两天她自己就会低头向我认错，主动回来帮忙了。”
“她就是我的舔狗，离不开我的。”
当时我提着饭盒给许时安送饭，听到这些话只觉得难堪。
顶着其他人难以言喻的眼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许时安则是扬起一抹笑，一副“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的骄傲样子。
但现在我清醒了，是不可能回去帮忙的，没给他火上浇油都算是我善良。
许时安，他算个球。
明明是他离不开我。
8.
那天之后，我都没联系过许时安。
经历了经理那件事后，我对上班也有些抵触，直接选择在家写。
大学时期我就有断断续续写过一两本。
结婚后，许时安觉得我不务正业，不喜欢我写，我就没写了。
现在重拾起来感觉心情还不错。
然而，我没找许时安，他却主动来找我了。
这天出门拿外卖就看到许时安牵着女儿的手守在小区门口，
两人一见到我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女儿直接冲上来抱着我撒娇，说自己之前错了。
“妈妈我超爱你的，比爱爸爸还多好多，你原谅宝宝好不好，宝宝知道错了。”
肖怡都告诉我了，女儿也是被许时安骗了才会对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我僵硬着身体，好半晌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女儿。
孩子还小，分辨不了是非，容易受大人影响。
放在身边养养，也还来得及纠正。
这时，许时安也捧着一束花走过来，要送给我。
我扭头和女儿聊着天，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女儿抽空冲许时安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他傻。
“原来这花是送给妈妈的呀，但是妈妈对花粉过敏，她不会收的。”
许时安闻言只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把花随手送给了路过的人。
“啊，我以为女人都喜欢花呢。”
喜欢花的是肖怡，不是我。
每次肖怡回来，他都会买一束花送过去。
可能是清新的雏菊，可能是淡雅的百合，也可能是娇艳欲滴的玫瑰。
但许时安没有给我送过一次花，也不记得我花粉过敏。
还说爱我，连他自己的心都骗不过。
我没理会他，拿上外卖就带着女儿回到房子里。
许时安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一进门，就主动提出进厨房做饭。
“外卖不健康，丢了吧，我做饭给你们娘俩吃。”
女儿拍着小手，欢呼叫出声给他捧场。
我挑了挑眉，对许时安会做饭这件事感到很惊讶。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他会做饭。
许时安在厨房一阵忙碌，最后也只是煮出了一锅白粥和几个水煮蛋。
他惴惴不安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们喝粥。
“还可以吧，和你煮的白粥是不是很像?”
我尝了几口，味道的确差不多，便点了点头。
许时安一改愁眉，顿时开心了起来。
“我这段时间都有努力学习做饭，这是我煮得最成功的一次。”
我没接话，只是和女儿聊着学校的事情，时不时给她擦擦嘴。
吃完粥，许时安很是贤惠地洗了碗。
我刚哄完女儿睡着，一出房间就看到了许时安。
指着门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了，饭也做了，碗也洗了，你可以走了，女儿可以放我这里玩一段时间。”
许时安赶紧摆了摆手，整个人紧张得有些局促不安。
“小雪，我要追求你。”
“我想好了，以前是你追我，那现在就轮到我追你了。”
“我之前昏了头才让你那么难过的，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9.
我扫了一眼许时安，似笑非笑地拒绝了。
“我不管你想好了什么，我是不会再喜欢你的了。”
“如果你是为了让我回工作室帮忙才这样做的话，那你可以放弃了，我不会回去的。”
许时安连忙否认，表示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爱我，真心和我复合。
我不接话，只是指着门口让他走。
许时安站在原地不肯动，又提出约我晚上去吃牛蛙。
“够了许时安，如果你是真心想追求我的话，那你好歹了解一下我喜欢什么。”
“我也不吃蛙，我不喜欢花，我也不喜欢白粥，喜欢喝粥的人是你。”
许时安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到我的雷点，是真的让我生气了。
结婚这么多年都关注过我，现在离婚了就巴巴地贴上来。
非要失去了才懂得怎么珍惜吗，真他爹的贱啊。
愤怒之下，我的声音也没控制住。
女儿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眼泪汪汪地让我们不要吵架。
许时安连忙安慰她没有吵架，我们只是在聊天。
女儿半信半疑地来回扫视我们俩，又开口问道：“那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我这才反应过来许时安还没告诉女儿我们俩离婚的事情。
我直接说出了离婚的事情，并且表明我的家就在这里。
“爸爸妈妈虽然分开了，但是妈妈还是很爱你的，你如果想妈妈了，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女儿眼睛瞪大了，眼泪也立刻留了下来。
装了一天的许时安终于没控制住脾气，暴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蹲下来给女儿擦了擦眼泪，哄了好久才让她相信爸爸妈分开了也是爱她的。
女儿破涕为笑，最终选择站在我这边，指着门口让许时安离开。
“那爸爸你走吧，这是我和妈妈的家，等我玩够了就回我和你的家找你。”
许时安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这里。
在这之后，许时安每天都上门来做饭做家务，俨然一副贤夫良公的样子。
我不开门，但女儿也会偷偷给他开。
这天中午，我以为又是许时安来了，不耐烦地开了门。
然而一开门，迎接的就是一个大巴掌。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勾引我儿子，是不是非要让我们李家断子绝孙才肯放手?”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迅速红肿了起来。
我下意识否认，对方又扑上来手脚并用地挠脸抓头发。
女儿从客厅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
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的手，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许时安妈妈。
女儿看到我被欺负，边哭边像小炮仗似的冲过来打她，却反被一脚踢开。
女儿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反应。
怒火攻心之下，我没再收敛力气，用力推开了许时安妈妈。
我抱起女儿直接打了救护车。
许时安妈妈继续爬起来想打我，我愤怒地直接扬手甩了一巴掌。
“啪！”
被打了一巴掌的许时安妈妈双眼冒火，气急败坏地直接撞过来。
“你这个破烂货竟然敢打婆婆，我打亖你们两个小贱人。”
我怀里抱着女儿躲无可躲，只能转身把女儿护在怀里。
“住手！”
10.
然而我和女儿还是被撞倒在了地上。
许时安妈妈骑在我身上，边骂着粗俗的脏话，边对我和女儿拳打脚踢。
许时安三步并做两步地大跨步过来拦下了他妈。
许时安妈妈直接无赖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声嚷嚷。
“我不活了，辛苦养大的儿子竟然护着个外人！”
“现在还为了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不肯结婚，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这个破烂货缠上。”
“你别拦我，让我去亖吧，我不想活了！”
周末的下午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不少邻居都纷纷走出来吃瓜。
人越多，许时安妈妈越来劲，嚷得更大声了。
许时安劝了几声他妈都不停下来，只好过来看看我和女儿伤得怎么样了。
许时安妈妈是做惯了农活的人，力气大得很，我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女儿被我护在怀里倒是没什么事，现在只是哭得有点喘不上气。
我强忍着难受推开许时安，抱起女儿就想下楼等救护车。
许时安一时不察，头撞到了门把手上，闷哼了一声。
许时安妈妈顿时想护崽的母鸡，战斗欲爆发，再次冲上来对我动手。
我抱着女儿不好闪躲，眼看着那个拳手就要落在身上，许时安迅速起身护在了身前。
“嗯！”
又是闷哼一声。
许时安妈妈连忙收回手，对着许时安一阵关心，转过头来骂我。
“你冲上来干什么，就两个不值钱的丫头，打了就打了，护着干嘛。”
我知道她重男轻女，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我不再压制怒火，直接怼了回去。
“你自己也是女人，为什么看不起女的，不值钱的是你，不是我们。”
“还有你嘴巴是吃了屎吗，说话这么臭。”
吃瓜群众里也有不少女生，也在一旁附和着我的话。
许时安妈妈就像个愤怒的母鸡，一一骂了回去，句句都带了生殖器官和父母。
许时安脸色难看地捂住了她的嘴，不好意思地向我们道歉。
“妈，你别说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
许时安妈妈一把拉开他的手，继续大声哭嚎。
“我没错，女儿本来就是赔钱货，没有儿子怎么传宗接代。”
“你一天不答应我去相亲结婚，我就天天过来闹，反正我不觉得丢脸。”
脸上的红肿还在不断地刺痛着神经。
我盯着许时安，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时安，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段时间你也努力过了，我再一次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别来纠缠我了。”
许时安还想解释一番，却被他妈拦下了。
救护车的医生终于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女儿递过去，担忧地跟着一块走。
许时安心疼地想跟着一起走，他妈直接起身大声威胁。
“你敢跟着她们走，我就撞墙亖了算了。”
许时安闻言只能痛苦留下来，跟着他妈一起离开了。
11.
幸好女儿没什么事，我处理好伤口就出院了。
许时安每天被抓着去相亲，最终还是在他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中选择了一个据说一定生儿子的女人。
既然许时安要结婚，那女儿我是一定要带走了的。
我不敢拿女儿的身心健康去赌后妈会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好。
但许时安死活不同意，宁愿和我打官司也不肯把女儿留给我。
许时安的婚礼也定在了过年前，他想让女儿去当花童。
我想拒绝，女儿却很开心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妈妈，我还没当过花童呢，这次我给爸爸当花童，下一次我就能给妈妈当更优秀的花童啦！”
我心一软，只好点头答应了。
婚礼当天，我把女儿打扮漂亮送去现场。
我的身份尴尬，再加上许时安妈妈在一旁紧紧盯着，我就没出席。
目送许时安妈妈不情不愿地带着女儿进去后，我还是没忍住偷溜了进去。
整个婚礼流程很顺利，女儿也很开心。
只是大合照的时候，女儿被新娘绊倒了，整个人趴在地上。
女儿笑嘻嘻地起身拍了拍裙子，又继续对着镜头咧嘴比剪刀手。
我皱眉看着新娘的种种小动作，好不容易等到婚礼结束，女儿想继续留下来和小伙伴玩耍。
然而女儿这一待，就待到了过年后。
直到女儿哇哇大哭地打电话给我，说要回妈妈家，不要待在这里了。
还没等她说完，对面的电话就猝然断开了。
听到挂断前的巨大落地声，我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震。
我强忍着心悸的不适，赶紧订车票去了许时安老家那边。
刚出站，就接到许时安的电话让我来一趟医院。
我急匆匆地感到医院时，就看到女儿白着一张小脸躺在病床上，右手打上了石膏。
女儿一看到我来，就眼泪汪汪地要张口告状。
瞥到一旁的女人，又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巴。
看到这一幕，我皱眉质问那个女人。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受伤?”
女人像个绿茶似的，躲在许时安身后，怯怯地哭诉。
“我早说了后妈难当，我费心费力地把她当自己女儿异样照顾，你们却觉得我在欺负她。”
许时安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摸了摸女人的头以示安抚。
我没理会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径直走向女儿，问她怎么回事。
女儿细声细气地说是自己不小心从凳子掉下来了，不关别人的事。
我没有相信她的话，扭头瞪着那个女人。
还没来得及说话，许时安就把我硬拉了出去，说要和我商量些事情。
“你别想太多，我和你一样爱女儿，我看了监控，她真的是自己摔下去。”
12.
我张嘴想继续逼问，许时安直接转移了话题。
许时安还是不愿意放弃女儿的抚养权。
他老婆也很喜欢女儿，愿意让女儿留在家里，到时候再生个弟弟一起陪她玩。
听到这里，我冷哼了一声。
“你确定是一起玩，而不是想把女儿留下来给她带孩子?反正我不同意。”
许时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才没办法接受李菁，也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才想抢女儿的抚养权。”
“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李菁代替不了你的位置，但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震惊地瞪着许时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
我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追求，明确表示自己不爱他，还迫切地希望他去爱别的女人。
难道是我做得还不够明显?
不可能，我都没给过好脸色他。
思来想去，我都没办法理解他的脑洞。
最后归结为，他肯定是被他妈逼疯了，然后又被那个绿茶女洗脑了。
和这种人没办法沟通，我选择放弃沟通。
我翻了个白眼，没再和他继续进行不重要的沟通，转身回病房看女儿。
许时安见我不搭理他，只好跟在我身后继续念念叨叨。
走到了病房外，我却看到了令我极为愤怒的一幕。
女人轻蔑地拍打着女儿的小脸，另一只手掐着女儿的肉。
“你要是敢不听话告状，到时候我就把你卖到大山去给那些流浪汉当媳妇。”
“别哭，待会被他们看到你哭，我可就不开心了。”
女儿瘪着嘴巴不敢哭出声，左手不断地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女人满脸嫌弃地用一条脏毛巾狠狠地擦着她的眼泪，另一只手又换了一个地方掐着。
我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一把将那个女人压在身下猛扇了几个巴掌，又暗暗使劲掐着她身上的软肉。
许时安阴沉着脸走进来，没有阻拦我。
显然他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女人没想到我们会那么快回来，原本咒骂着的嘴脸立马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哭泣着让许时安相信她，让他帮忙拉开我。
发泄了一通之后，我才愤懑地松开了手，让许时安带她立刻滚。
“你让我相信她会好好对女儿?许时安，你敢不敢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次。”
“你要是真的爱女儿就把她留给我，你们立刻给我滚。”
许时安呐呐地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走就走，谁稀罕你女儿，我肯定会生出个大胖儿子。”
女人被戳穿后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拉着许时安离开了。
女儿修养得差不多后，我立马给她办理了出院。
害怕她会留下心理阴影，趁着开学前的时间，我带着她出门旅游散心了。
一开始许时安还不断地打电话给我问女儿的情况。
后来，我不愿意接，他也越来越少问，就没再打了过来。
最后，许时安还是同意了把女儿的抚养权给我。
经此一遭后，女儿也不愿意去许时安那边了，最多只是和他打电话视频。
13.
又半年后，我带着女儿去医院打流感疫苗，在医院里碰到了许时安。
这时的他憔悴了许多，人也邋遢了许多。
听闻许时安会答应把女儿让给我，是因为女人有了，还说是儿子。
在女人和他妈的齐齐追逼下，他无奈地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他老婆最后也真的给他生了个儿子，全家人都把女人和儿子当做宝。
女人更是母凭子贵地作了起来，不断地要求许时安做这做那。
许时安也抽不出时间去运营摄影工作室，倒闭后，他在老家找了份工作养家糊口。
一个人的工资养全家人，整个人被折磨得眼神无光了。
他那边的悲惨也愈发显得我这边的快活。
我写的渐渐有了起色，稿费也稳定在一个可以让不用担忧吃喝的地步。
一到假期，我就带着女儿出门旅游看世界。
我致力于培养一个快乐且不恋爱脑的孩子出来。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离婚那该多好啊，我真的好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
看到许时安这条信息的时候，女儿正兴致勃勃地问我下一站去哪里。
“不确定，但肯定会是一个美好的旅程，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越来越美更好。”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有如果。
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但我肯定的是，我会过得很好，且越来越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