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喝了不少酒，不由分说将我压上榻，恶狠狠要了我。

    疼痛袭来的瞬间，他在我耳边发狠道：“小丫头也会勾人了？”

    “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心里涌出丝丝甜意，我将他表露出的占有欲理解为爱。

    可欢爱过后，漆黑苦涩的避子汤药让我明白，我这样卑微的女子，原是配不上他的。

    即便如此，我也一遍遍说服自己，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哪怕做个通房，眼睁睁看他和主母恩爱，我也愿意。

    可他竟那般爱惜周安宁，急着将我铲除干净。

    我挣扎着起身，失魂落魄地拾起地上的衣衫遮蔽身体。

    谢君珩收回迈出房门的脚，猛地转身。

    “等等。”

    我心底升起一丝期盼，可下一秒，他的话又让我心如刀割。

    “走之前，准备一场灯会，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求娶安宁！”

    我仰头看去，他提及周安宁名字时，满眼的宠溺和疼惜，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要盛大隆重，安宁可不是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女子，我不想委屈了她！”

    他再三叮嘱，一字一句都在提醒我与那位周小姐的云泥之别。

    我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一个字。

    “好。”

    房门被重重关上，寂寞无边的夜击溃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我取出藏在袖间的密令，向暗卫发出讯号，“去告诉皇兄，我想回宫了。”

    我原以为我的恭顺体贴和日复一日的陪伴总能换来谢君珩的几分垂怜，到头来，不过是个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三年见不得光的纠缠，权当报答了他收留我的恩情。

    待完成最后一件事，我和他，便两清了。

    2

    一夜过去，我脸颊的泪痕已经干涸，听见我的动静，门外候着的翠珠迫不及待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进来。

    “喏，快喝了吧。”

    她见到我狼狈憔悴的面孔，眼角带着轻蔑和得意。

    “世子和周家千金的婚事已经传遍京城，很快咱们侯府就有新主子了……可惜啊某些人不知羞耻狐媚惑主，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你说新主子要是知道你夜夜爬床，会怎么处置你呢？不会一气之下将你卖到勾栏吧！听说去那里寻欢的男子可不懂怜香惜玉……”

    翠珠半捂着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无端惹得我心烦。

    我一把夺过汤药，三两口灌下。

    “呦，真当自己是世子的人就敢甩脸子给我看？一个被玩烂的破鞋，得意什么？”

    “住口！我虽不高贵却也是世子身边的一等女使，岂容你肆意羞辱！”

    我冷下脸呵斥。

    我待人一向和善，翠珠从未见过我这般，一时愣在原地。

    “吵什么呢？”

    谢君珩的声音漫不经心，翠珠眼珠子一转大声控诉道：“世子爷明察，是锦绣仗着您的宠爱欺凌奴婢，奴婢不过说了几句新夫人即将进门的话，她便发了狂似的……”

    “您看，奴婢脸都肿了！”

    说着她重重在自己脸上揉了两下抬起头，谢君珩视线扫过，我感觉到一阵明显的冷意。

    “不懂规矩！”

    “去院子里跪着，自己掌嘴二十下！”

    我惊讶地望向谢君珩，触及他眼中的冷意，识趣地默默起身，在翠珠幸灾乐祸的注视中走到院中跪下，一下又一下乖顺地认罚。

    很快，我的双颊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灼烧感，扯得心脏也一阵钝疼。

    谢君珩眼睛都没抬一下，悠闲坐在院中品茶。

    忽然一个娇俏的身影像只灵动的小蝶，直直扑到他怀中。

    “阿珩哥哥！”

    我掌嘴的动作顿住，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姿容胜雪的女子，又自卑地低下了头。

    只有那样肆意耀眼的女子才配与谢君珩并肩而立吧，而我，即便有了高贵的出身，却还是透着一股怯懦寒酸……

    “谁准你停了？”

    谢君珩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周安宁这才注意到跪地的我，我正抬手往自己脸上挥去，却被她惊声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