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那的时候,您已经昏迷了。」
「陛下大怒,当即骂了贵妃几句,然后就将您抱了回来。」
说完这句,红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陛下……让您禁足三个月。」
我攥了攥掌心。
青萝吸了吸鼻子,「这儿是芳菲阁。」
「都多久不曾住人了……地方又偏,无缘无故的,您凭什么要受这种苦。」
说着说着,她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我摇摇头。
不是无缘无故。
贵妃不是已经给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吗?
我偷了那支簪子。
两年,没想到我又栽到了同一样东西上。
只是贵妃恐怕早已忘了,那一夜皇帝榻上的女人究竟是谁。
可不管怎么样,皇帝都纵容了她,不是吗?
这样明显的陷害,他却查也不查,就将我送来了芳菲阁,禁足三个月。
而贵妃,只挨了几句骂而已。
真不公平啊。
17.
芳菲阁地方偏,妃子们几乎不怎么来这。
先帝在位时,在这住的也不过是个末等答应,她一生才只侍过一次寝,最后受不了冷遇,上吊自尽了。
从那以后,芳菲阁就再也没住过人了。
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红袖和青萝已经将芳菲阁拾捯干净了。
看起来竟然十分安静、清幽。
又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如果没有先前那些事,或许我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住处。
我开始专心养伤。
说来也奇怪,明明我已经进了芳菲阁这种接近于冷宫的地方,却隔几日就会有太医专程来给我把脉。
药材什么的,也从不吝啬。
就连每日送来的膳食都不重样。
居然比我先前在明华宫的时候待遇还好。
还不用每日去凤仪宫请安。
说实话,如果一直这样。
我还挺想一辈子待在芳菲阁的。
最好皇帝跟贵妃这些人,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我。
三个月,太短了。
然而,我的如意算盘还没开始打,就要落空了。
这日,太医来给我把完脉,照常说了两句好话。
说我福大命大,这伤已然快好了。
说完,他顿了顿,看我一眼,又补了一句。
「既是如此,想来陛下也该放心了。」
我明白,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应当都是皇帝吩咐的。
至于为什么,我暂时没想通,也不太愿意去想。
而这会,听到太医的话,我的心尖微颤,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每次诊完脉,都要……向陛下禀报?」
他是皇帝,每日要操心那么多事。
只吩咐人为我请脉,已算得上是上心了,可眼下我听太医所言,似乎不止如此。
这太医笑笑,「正是。」
点到即止,说完,他什么也没说,径直便离开了。
而这日,正好是我禁足的第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