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退潮而搁浅的鱼。
当我们绑在一起的时候,她对我并不友好。
但当我们各自离去,原本别扭的关系就得到了缓和。
挂断电话后,我无声地笑了,然后进入了黑沉的睡梦中。
和潘雨虹离婚后,我的日子猛地清闲了不少。
让忙碌了多年的我还有些不适应。
那天上班后,同事忽然问我,
“那天幼儿园亲子运动会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坦诚地回答,
“离婚了,就不需要帮继子去了。”
同事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再和我提起这个话题。
下班后,一个快递员正好与我在家门口碰到,
“叶先生你好,这是你的蛋糕。祝您生日快乐。”
我提着蛋糕走进了房间,将它放到桌子上。
十分漂亮的巧克力蛋糕,盒子上还别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生日快乐,迟到的生日蛋糕。】
是潘雨虹的字迹。
正好晚上我还没吃饭。
蛋糕很好吃,只是来得不是时候。
如果我生日那天收到,我一定会很开心。
但现在,它只是我填饱肚子的食物而已。
我刚将剩下了一半的蛋糕放进了冰箱。
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边是潘雨虹的呼吸声。
她酝酿了许久,终于在我挂断之前问出了口,
“好吃吗?”
我按了按太阳穴,不解地问,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吗?”
说实话,对一对离婚的怨侣而已,我们这几天的联系未免太多了。
潘雨虹顿了一下,然后轻声问,
“我打扰到你了吗?”
我嗯了一声,作为答复。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我以后会尽量在周末打给你。”
我哑然失笑,反驳道,
“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该再打给我。”
“潘雨虹,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爱上了我的。”
最后一句我只是在开玩笑,却没想到她竟然沉默了。
听着她略微急促的呼吸,我头疼了起来,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语速极快地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潘雨虹喜欢我,这种笑话,我不接受。
否则,我这五年,不就更像小丑了吗?
9.
我的话起了作用,那天之后潘雨虹没再联系我。
在机械的工作中,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就连他们母子在我心中的痕迹也渐渐淡去了。
一个月后我再次接到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