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
南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是you,是f-哔-you。”
“……我草……”
时樾低头咬她:“你怎么这么荤啊,荤得超乎我的想象。”
南乔冷冷说:“从小耳濡目染。”
时樾低低地笑:“喔,差点忘了。”
他突然用力地顶她,顶出她破碎的口申口今:“那我还装什么文明人啊,装得老子累死了……”
……
七月底,天气最热的时候,南乔和时樾,还有秦时宇、q哥、小安这群核心专业飞手团队准备周全,携带了大量器械,飞往成都。然后又从成都驱车出发前往贡嘎雪山,一天多之后到达试飞地点子梅垭口。
子梅垭口海拔五千米左右。高海拔意味着低气压,低气压意味着空气密度低。倘若飞行器向上飞行一千米,气温大约会下降到零下二十度,空气密度也只剩下海平面的一半。
这对于多旋翼飞行器而言,是巨大的挑战。
空气密度越低,在螺旋桨转速不变的情况下意味着更小的升力,从而需要消耗更大的功率。
高能量消耗、低气温,都对电池的性能提出了严峻的要求。
像喷气式飞机尚不普及的时期,螺旋桨飞机在青藏高原航线的失事率一直居高不下,也正是这个原因。
而另外一方面,高原的低温和大风,也迫使飞行器的飞行控制系统必须做到足够稳健,才能充分抵御恶劣环境造成的影响。
只有过了高原飞行这一关,jager,才会成为真正的“猎手”。
驾车前往贡嘎雪山的路上,南乔和时樾共乘一辆陆地巡洋舰,作为车队的先导。时樾开车,南乔坐在副驾驶上,后面放着满满的飞行器和各种飞行器材。
道路崎岖不平,有时候极其狭窄,路上还有山体落石区域。时樾全神贯注,开得平稳如飞。
车一直要开到晚上十点多才能达到下一个镇子,寻找到居住地。
南乔见时樾开了一天了,问:“要不要换我开?”
时樾道:“小意思。”
南乔问:“不累?”
时樾“呵呵”笑了两声,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车灯下的道路:“到了我们还能做三回。”
南乔:“……”
虽然这段时间都差不多习惯他放开之后的说话方式了,但时不时突如其来的混帐话,还是让她微红了脸,险些不能直视她。
过了一会儿,南乔缓过劲儿来,想跟他说说话。
“你为什么要改名字?”
时樾锋锐的眉头动了动,“不是一样的人了。时俊青是好人,时樾不是了。”
“我喜欢时樾。”
“你喜欢我啊?你还没说过喜欢我。来,再说一遍。”
“我喜欢‘时樾’这个名字。”
“……草。”
“为什么要叫这个?”
“我妈姓越。但总觉得‘时越’太张扬,所以又加了个‘木’字。”
“哦。”
“你想要变回时俊青么?”
时樾淡淡笑了笑,“不想了。”
“为什么?”
他看了看南乔:“你喜欢就好。”
第41章
操纵飞行器的男女
车到了镇子上,已经明显感觉到高海拔地区夜间的寒意。旅馆很简陋,好在还算干净。南乔和时樾同住一间,其他人也都各自配了对儿。
两人打了开水擦洗过了,便上床睡觉。南乔不习惯穿太多睡觉,但床上冰冰凉的,时樾便把她整个儿搂在了怀里。
时樾问:“你们以前来这边试飞过吗?”
南乔“嗯”了一声,“在珠峰大本营飞过一次ix的第一代样机。”
时樾问:“飞了多高?”
南乔老实答道:“七百多米。”
时樾低声笑了出来。把她光洁而寒凉的双腿缠得更紧。南乔觉得他腿上毛毛的,硬茬茬的,又暖又强悍,不自觉地轻轻磨蹭。她的头埋在他胸前,他身上的味道令她迷醉。
时樾压紧了她。
“别动了。”他低哑着嗓子道,“快5000米的地方本来就耗体力,你还想不想上去了。”
南乔闭着眼睛。
时樾道:“上回去珠峰那边你怎么住的?”
南乔说:“一个人住。”
“以后都我陪你。”时樾揉了揉她凉凉的耳朵,给她哈了哈气。“睡吧。”
第二天正午时分,一行人等到了子梅垭口。
天气晴好,裸~露的地面上布满了碎石和苍青色的草藓。子梅垭口被群峰环绕,云气如丝缕一般缠绕在峰峦之上。
壮丽的贡嘎主峰静峙在茫茫云海之间,雄姿伟拔,有如雪域王者。
飞手团队架设起各种测量仪器,调试带过来的三台jaeger。小安架起三脚架,用摄像机拍下试飞的全程。另有一台ixii低空飞起,从空中记录试飞过程。
时樾穿着冲锋衣,站在子梅垭口的山边上,向远处眺望。
“真是漂亮。”他说。南乔向他淡淡一笑。
飞手团队挑出了目前状态性能最稳定的一台jaeger,秦时宇给它记录好了返航点,在众人全神贯注的目光里启动了飞行系统。
jaeger灯光烁动,稳稳升入蓝空。
南乔观测着地面站的高度数值:100米,200米,300米……
所有人屏息噤声,看着空中小型战机一般的jaeger渐渐变小成一个小黑点。
快接近700米了。
快要打破上次ix初代样机的试飞记录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欣喜而期待的神色。
然而子梅垭口的天气说变就变。
浓雾倏然袭来,只见群山之间云海翻腾,如滚滚波涛。贡嘎雪山仿佛正在退却,很快便淹没不见。
q哥和秦时宇脸色凝重起来,小安率先叫了起来:“怎么办啊!什么都看不见了!”
jaeger已经消失在浓雾之中了。不过它的高清图像传输链路仍在稳定工作。只是传回来的图像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q哥和秦时宇看向南乔。
南乔看着飞行时间,二分五十四秒。
jaeger的正常飞行时间在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但在高空低温环境下,电池不可能像平时一样正常工作;而下降的安全速度又只有上升速度的一半。
究竟什么时候返航,完全依赖于她对飞行器动力和电池续航时间的准确判断。
秦时宇问南乔:“继续上升吗?”
已经超过上次的记录了。他们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继续飞下去,随时都可能遭遇坠机。只要jaeger不能返航,这次试飞就是失败。
南乔冷静地看着地面站上显示的各项飞行参数,沉着道:“继续。”
jaeger的飞行高度继续攀升。
900米、1000米、1200米……
“穿透云层了!”小安惊喜地叫道。jaeger传回的图像中,是蔚蓝晴空、无边云海,美景波澜壮阔。
南乔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她紧盯着风速、风向、飞行时间、速度、气温等各项数据,脑中飞快地计算着飞行器动力系统的动力能耗,以及可能的电池续航时间。
其他飞手们的心也都悬着,精神高度紧张,不时向南乔看上一眼。尽管jaeger飞行的高度越来越令他们惊喜,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然而一个个也都是担心电池耗尽坠机,功亏一篑,暗暗质疑为何还不返航。
当飞手们心中的质疑声达到最大时,南乔下令道:“返航。”
秦时宇推下了一键返航的摇杆。
接下来就看jaeger自己的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控制站。传来的信号时不时有短暂而剧烈的波动,看得飞手们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高原地区的磁场会对电磁信号和gps定位系统产生干扰,能不能扛得住,就看飞控算法的稳定性了。
时樾倒是平静得很,揽着南乔说:“我们打个赌,我赌降落点位置离起飞点不超过30米。”
南乔淡淡撇了他一眼:“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时樾说:“你写的程序,我能没信心?”
南乔抿着唇,浅浅地笑了,右手攥住了他的左手。
眼尖的小安率先发现了返航的jaeger,指着浓雾中的一个黑点叫起来:“回来了!”
一群飞手们欢呼雀跃,几乎就要弹冠相庆,南乔淡淡道:“可能快没电了,切一下手动控制看看。”
秦时宇切回了手动控制权,一看,果然还剩下不到8%的电量,还正在急剧减少。
“我去……危险!”众人又紧张起来。
南乔倒是彻底松了下来:“差不多了。”
“……算得太准了!”
“领导神人!”
秦时宇说:“这次试飞太成功了!这是破了世界记录啊!咱们回去把视频剪剪,回头jaeger开发布会的时候,一定会震惊飞行界的!”
q哥点了点头。
南乔依然平静得很,不像其他飞手那般喜悦,已经看到了jaeger作为产品未来的辉煌。她淡淡一笑,道:“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吧。剩下两台飞行器留给我。”
众人讶然,秦时宇问道:“领导,你还要飞啊?”
南乔道:“这次起飞地点海拔4550米,飞行高度1450米,一共是6000米。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希望飞行器能飞上珠峰,这样在远距离货物运送、自动巡逻和险境搜救中都会有极大的应用意义。既然都来了,我想去贡嘎雪山上再去试试。”
贡嘎雪山主峰海拔7556米。在其上试飞的话,确实能够试一下jaeger的极限。
q哥郑重道:“这样不行,贡嘎山太危险,死亡率64.8%,比珠峰和乔戈里峰都还高。”
秦时宇说:“是啊,如果领导你非要去试飞,我们也一起。”
南乔摇头说:“没事,我没打算登顶,看能不能在6200米的c2营地试飞一下。你们过去都没有登山经验,就别一起了。”
她抬头看了时樾一眼,道:“他和我一起去,没事的。”
众人都没话说了。南乔和时樾带好了两台飞行器,驾车奔贡嘎山而去。他们旨不在登山,一直驾车到不能再走的高度,骑了两匹藏民的马,驮着飞行器和帐篷等装备上山,当夜夜宿贡嘎夜里南乔去厕所,时樾一直陪她到外面。那厕所依山而建,就几块木板搭起来,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时樾说:“嗳,我进去拉着你吧,万一出事咋办?我跟别人说我老婆是掉厕所……”
“滚!”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继续骑着马上山,8公里的路走了五个小时,才到了c1营地。c1营地5300米,两人休息整顿了一下,南乔稍稍有些喘,时樾拿了片西洋参含片给她服下。
“有没有事?头疼吗?”
南乔摇头:“我上过7000多米的地方。5300米没事,就是刚才路有点陡。”
时樾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那就还是运动少了,以后要更多运动。”
南乔恼怒地看着他。
天气还算不错。两个人打算再往上走一走,能走多远走多远,然后试飞后晚上返回营地扎营住宿。在他们后面上山的还有一支西班牙登山队,都是专业的装备,意气昂扬,是要挑战登顶的。登山队很快赶上了他们俩,还非常骄傲地向他们打了声招呼。
时樾和南乔向他们微笑了笑。两人让开道路,让他们过去。
南乔说:“你心态不错。”
时樾:“嗯?”
南乔说:“我以为你会很想和他们一决高下。”
时樾“呵”地一声笑了出来:“你当我还才二十几岁?”
他压着南乔的后颈把她一下子带到了怀里,“你都在我手里了,我还要去争个啥玩意儿?”
南乔鄙夷道:“肉麻。”
两人继续向上攀登。过了c1攀登起来更加艰难,时樾怕南乔体力跟不上,背了所有的飞行器和装备,牵着南乔走。大约在5800米的时候,遥遥看见上面一面巨大而陡峭的冰坡,而山下已经开始起雾了。时樾望上南乔:“就这儿吧?”
南乔点点头,两人开始调试jaeger,准备起飞。
这时忽然听见上方骚动,那支登山队以西班牙队高声呼喊,呼喊声起伏不已,焦虑而又惊恐。
有登山队员跑下来,南乔用英语问道:“怎么回事?”
登山队员指着上面的冰坡,焦急不堪道:“我们试图迂回冰坡上山,有两个队员滑坠,现在失联了!现在正在联系搜救,你们看到他们了吗?”
南乔和时樾摇头,南乔说:“从哪个方位掉下去的?”
那登山队员也是专业的,很快报出了一个精确的方向。
时樾说:“用jaeger试试。”
南乔点头,取消了jaeger的安全速度设置,操纵它迅速起飞,朝着登山队员滑坠的方向飞去。时樾打开手中的平板,上面清晰地出现jaeger所覆盖的广角视野。
那个西班牙登山队员惊呼一声,大喜过望!朝着山上的同伴高声喊叫,挥舞着手说:“有中国的朋友帮助我们!有无人飞行器!我们有希望早点找到他们了!”
他说得不错。联系搜救还需要一段时间,尤其是外国人,还需要经过流程审批,直升机救援队的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然而抢救是争分夺秒的事情,早一点定位清楚,救援队就能够更早救人。
这样的搜救比试飞还要紧张。
又是超视距飞行。南乔和时樾,还有西班牙登山队员们密切关注着jaeger传回的图像中的每一个角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画面晃动。南乔操纵着遥控杆,眼睛盯着图像上的一系列参数,明显感觉到山间的大风对jaeger的扰动非常大。
越往山下方搜寻,雾就越来越重。这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
时樾紧盯着画面中的山面陡坡,忽然说:“这里有擦坠痕迹,再往下!”
这时候jaeger已经飞行了十三分钟,接近低温下电池续航的极限,根本不可能返航了。
南乔没有让jaeger停止降落,而是沉着地让它继续下坠,利用最后一秒钟所能搜寻到的画面。她对时樾说:“记录好空间定位,没电了。”
西班牙登山队员遗憾而又失落地惊叫,南乔却又启动了第二架飞行器,照着时樾刚才记录的空间定位数据,以最大速度飞降而下。
第二架jaeger在那片范围中透过雾气,艰难地搜寻。很快又是八分钟过去,它根本不可能返航了。
所有的登山队员们大气也不敢出。
还有五分钟的希望,没有人会放弃。
最后两分钟。
一分钟。
画面中骤然出现一只手,在微微地晃动!
“ohmygod!”
“ohmygod!!!”
找到了!
南乔调整jaeger的镜头,时樾手中的画面出现了一张血迹斑斑的脸,但他还活着!在向飞行器挥手!
登山队员们几乎就要喜极而泣,时樾截下那张回传的坐标图,递给他们。“sos。”他说。
南乔看着时樾淡淡一笑,用英语对登山队员说:“赶紧传给搜救队吧。”
遥控器上的警示灯一闪,第二架jaeger再次坠毁。
登山队员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紧紧抱住了南乔和时樾。要了和他们的合影,还有名字电话,又照下了他们装飞行器的盒子上即刻飞行的名字和logo。
“你们救了我们朋友的性命,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南乔和时樾相视而笑。
南乔刚才为了更好地操纵飞行器,脱下了厚厚的手套,现在一双手惨白到了没有温度。时樾解开脖套,拿着她的一双手放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暖么?”
南乔圈着他的脖颈,冰冰的指尖擦着他颈后温暖又结实的肌肤,头抵在他锁骨上,低低地笑。
“笑什么?”
“开心。”
“……”
“两台jaeger都坠毁了你也开心。”
“开心。”
她抬唇在他壮实的喉结上吻了一下。
“你在,更开心。”
第42章
说故事的男女
直升机救援队很快抵达,根据南乔和时樾提供的坐标位置,救下了两名遇险的西班牙登山队员。其中有一个伤势极重,急救医生说倘若再晚几分钟,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登山队对南乔时樾二人千恩万谢,执意以现金感谢,被他们拒绝了。
两人确认那两个遇险的登山队员人身生命无虞之后便返回了c1营地休息。时间已经很晚,两人没有时间再往山下赶,只能选择在山上扎营露宿。
营地里还有不少其他登山的人员,来自五湖四海,操着各色的口音,还有一些国际友人。
时樾会说话,阅历也丰富。只要他想聊,跟谁都聊得来,人缘奇好。三两句话就和营地里的人打成一片。南乔则不太习惯有这么多人的地方,只是默然地坐在他旁边,听他说话。目光里映着炉子里燃烧的火焰,明亮又沉静。她这副样子,倒是惹得别人对她好奇起来,尤其是几个欧洲过来的老外。
时樾明显觉出南乔不想和陌生人说话,便在她耳边问道:“吃饱了吗?”
南乔点头。
“吃饱了咱们就走。”
“走?”南乔疑惑问道,“咱们今晚不在这里住?”
时樾捏了捏她的耳朵,低声道:“这里怎么过咱们的二人世界?”
南乔淡淡一笑:“你又有什么点子了。”
时樾带着南乔,往山下行走了一小段,找到了一个驼峰间的凹地。这片凹地避开了人迹,正对东方,平坦又避风,刚好容纳得下一个大帐篷。
南乔喜欢这地方,问:“你怎么找到的?”
时樾展开帐篷,随口应道:“知道你只习惯和我睡,一路上都盯着。”
南乔脸上微微一红,好在天色沉黑,探照灯下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时樾说:“这儿可以看日出。”
南乔心中一动。贡嘎雪山之上,云海日出是一绝。这样的巨峰高耸、冰川环簇,比起泰山日出、海上日出,又是一种格外不同的壮观。
时樾和南乔合力把帐篷严严实实地搭起来,钻进了睡袋。高海拔地区体力消耗大,两个人又都是马不停蹄地爬了一天,合上眼便双双沉沉睡去,一直睡到闹钟响起。
帐篷朝东的一面是透明的,两人从睡袋里爬出来,那湿巾和热水袋的水擦了脸和手,又漱了口,裹了床厚厚的羊绒毯子一起看日出。
天边还只是一线金色,穹顶的暗蓝向东方渐渐变浅,无边无际的云海翻涌着,云气流淌,向四面山岭之间溢出去。
雄奇的群山之上,雪线分明,白雪皑皑如盖,雪线之下呈现出一种和天穹截然不同的蓝色,看得人心旷神怡。
时樾拥南乔在怀里,两人静静地一起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壮丽美景。
时樾低低喊了声:“南乔。”
南乔“嗯”了一声。
“你听了我很多事情,但是还从没和我讲过你的故事。”
南乔说:“我其实没什么故事。”
时樾道:“那么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秘密。比如说,讲一讲你小时候,还有你为什么会想做飞行器。”
南乔望向帐篷之外,东方天际的一线,红色的光芒正在宏大地扩张自己的领域。众山在沉默中臣服,仿佛拜倒在贡嘎雪山的脚下。
这正是飞鸟一般俯瞰大地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