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川又傻了。
大概他没想到,他在祝以临面前自暴自弃地倒了一堆黑历史,得来的竟然不是批评与讨厌,而是“我这辈子只有一个陆嘉川”,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以为自己会受伤,却意外地得到一个拥抱。
陆嘉川攥紧藤椅的扶手,往前靠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坐着的祝以临身上,谨慎地试探:“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复合吗?哥哥。”
他好久没这么叫过了,祝以临抬头瞟他一眼,没回答。
这个眼神钩子似的,和陆嘉川的视线轻轻一碰撞,陆嘉川觉得自己被无形的火花烫了一下,祝以临似乎在给他某种暗示,他应该更主动一些。
陆嘉川瞬间忘了他们刚才还在吵架,不由自主俯下身去,神魂颠倒地去吻祝以临。
但他没亲到。
祝以临微微往后一仰,制止了这个吻。
陆嘉川还保持着俯身接吻的姿势,僵在原地。
祝以临在他近距离的注视下,轻声说:“这么快复合,会不会有点草率?我们之间矛盾太多,也许当朋友更合适。”
“……”
祝以临依然用钩子般的眼神看他,深邃的,有暧昧的温度,令人心痒。陆嘉川活像个被勾了魂的纯情小男生,呆愣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恼羞成怒道:“祝以临,你故意的吧!耍我呢?”
祝以临道:“我有说过要复合吗?我刚才是说,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但如果我们谈恋爱不高兴,为什么要谈?当朋友挺好的,距离产生美,你说对不对?”
陆嘉川:“……”
祝以临好一手欲擒故纵,把陆嘉川的心高高挑起又放下,人都被他折腾蔫了,像只霜打的茄子。
陆嘉川甘拜下风,不发脾气了,丧丧地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和我谈恋爱不高兴?”
祝以临道:“如果你的对象天天跟你抬杠,一天不吵架浑身难受,你会高兴?”
“你拐弯抹角说这么多,还是想让我变乖!”陆嘉川的偏激逆反心理又冒出来了,但祝以临刚才给他喂了一颗巨大的糖,现在甜味儿还没消失,与其和祝以临吵架,他现在更想吻祝以临。
想接吻的欲望那么强烈,越亲不到心里越痒,祝以临却不给他亲,陆嘉川相当难受,继续闹吧,又被那句“你对象天天跟你抬杠”堵在当场,发不出火,整个人都委屈了,从蔫茄子变成了一颗地里没人爱的小白菜。
祝以临越看他越想笑,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点。”
“干嘛?”陆嘉川靠得够近了,再近就要贴到一起,但他听祝以临的,又近了一点。
他对祝以临接下来要干什么隐隐有猜测,眼神直白且期待地盯着祝以临,祝以临却说:“你以为我要亲你?”
陆嘉川:“……”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我怎么能做那么过格的事呢?”祝以临道貌岸然地说,“你看,你已经这么乖了,不需要再变乖,你挺好的,反而是我有一身坏毛病,需要自我反省,等我们两个合适了,那时候如果你还乐意跟我谈恋爱,我们再考虑在一起吧,怎么样?”
“……”
还能怎么样,话都被祝以临一个人说完了,陆嘉川完全丧失主动权,稀里糊涂地跟他和好,不能抬杠了,不能吵架了,还不能亲近,那应该干什么?
祝以临看出了他的茫然,有点无奈:“陆嘉川,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恋爱技巧都没学会?你骗我的时候那股机灵劲儿呢?”
祝以临摇了摇头,推开他,起身原路返回。
刚才说的不是假话,祝以临的确觉得自己有一身坏毛病,他的目的很简单,现在他们之间隐藏的问题太多,最好保持点距离,克制一些,慢慢互相了解磨合一下,别仓促复合,否则又被激情冲昏头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但他不愿意跟陆嘉川说得这么直接,他很坏,故意要看陆嘉川为了猜他的心思而犯傻的样子,这无关控制欲,他只是想确定,对方依然和以前一样,会因他紧张,为他失措。
他内心深处也会有不自信,也渴望明确地感受到,他正在被爱着。
祝以临用一颗真心加上适当的手段,把陆嘉川给管住了,陆嘉川老老实实地消停了几天。
这几天,他们在佛罗伦萨过着度假般的日子。
祝以临没想到,节目组竟然这么实在,说请他们旅行放松,就真的让他们放松,出行路线全是节目组规划好的,出门乘坐的交通工具,包括他们几点吃饭,吃什么,节目组也给提前安排好了。
当然,如果他们想吃别的,节目组也同意,会派人帮他们买,并且报销花费。
他们需要做什么呢?聊天,拍照,边逛边吃,可以和路人互动,制造节目效果,如果不擅长和外国人交流,这一点也可以省了。
齐雅宁觉得蛮奇怪的,他们在一家当地著名餐厅吃饭的时候,摄像机在拍,她在镜头下玩笑似的说:“导演,我们的节目没看点啊,这么拍有收视率吗?亏钱怎么办?”
陆嘉川接了句:“我投的,亏就亏了。”
齐雅宁一口水呛进气管,为了保持形象没咳得太狠,她很懂节目效果,胆子也大,直言道:“原来网上的猜测是真的啊?陆哥是为了那什么才……”
后半句意味不明的话,借由她落到祝以临身上的眼神,无声地表达出来了。
摄影师给了祝以临一个特写,祝以临正在吃东西,头也不抬地说:“我们不是美食节目吗?多拍点吃的,怎么没看点?”
邢姿坐在齐雅宁旁边,叹了口气:“美食是不错,可我每顿都只能吃几小口,怕长肉。”
齐雅宁道:“我也是,不然下次进组前还得痛苦减肥。”
陆嘉川瞥向祝以临:“他在装呢,他对自己比女明星还严格,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次点两杯奶茶,想请他喝点甜的放松一下,但他一口都不碰,让我自己喝光两杯。”
“……”
陆嘉川说话口无遮拦,当众爆自己的料,齐雅宁和邢姿听傻了,方维天也从餐盘里抬起头,一脸好奇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祝以临。
话题出现了几秒的停滞,女主持虞戈在台里混久了,特别懂剪辑的套路,怕这段劲爆内容因为太过线被剪掉,故意开口帮忙找理由遮掩:“我知道我知道,陆少和临哥是高中同学,对吧?听说你们关系特别好,果然是真的。”
陆嘉川应了声“是”,见好就收,不说话了。
要搁平时,他肯定还要再讲几句过火的,但现在学会了克制,主要还是茫然,他似乎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状态里,不知道该怎么和祝以临相处了。
祝以临感受得到,因为陆嘉川这几天都没怎么找过他,他主动找过去的时候,陆嘉川也表现得很谨慎,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他说话,才能既真实,又不惹人讨厌,而且能达到祝以临口中的“我们合适”的标准。
祝以临也茫然了。
他本以为陆嘉川收敛好狗脾气之后,找他撒撒娇,他们聊聊天,好好谈心,很快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复合不是很简单吗?
但陆嘉川的脑子仿佛是个二极管,不是往左偏激,就是往右偏激,以前假模假样地跟他拼命撒娇,满口谎话,闹掰后又拼命找他吵架,美其名曰“真实”,现在他们的关系半好不坏,陆嘉川的左右两条路都被堵死,找不到中间地带,人就傻了。
祝以临终于明白了,原来陆嘉川不是不懂恋爱技巧,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正常地和别人相处。
这样一想,好像确实……
陆嘉川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他一生中,和他有过密切关联的人,第一个是把他养大的老太太,这位女士对陆嘉川不算好也不算坏,但因为经济限制,常常有犹豫,让他从小就有危机感,怀疑自己吃太多饭会被丢掉,养成了一副敏感谨慎的性子,虽然他不爱把这一点表现出来。
第二个是祝以临。祝以临几乎可以说是陆嘉川少年时代的全部,但后来因故分开,对他造成了特别深的伤害。
然后就是陆家的人,用陆嘉川的话说,陆家没有一个正常人,那是一个旧社会家族。
再后来,就是工作上的交往,据祝以临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身边只有下属和棋子,没有朋友,没有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关心他喜怒哀乐的人,他也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同时对这个世界也没热爱,所以在旅行中没表现出对任何事物的兴趣,大概因为,这个世界没善待过他,他懒得一头热。
至于他关心的,比如祝以临,他就想方设法,用欺骗和威胁,把对方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好像没想过,祝以临是单身,他完全可以用普通人的方式和平追求。
以前祝以临以为,他是被权力迷了眼,偏激地爱上了掌控一切的感觉。
现在忽然意识到,陆嘉川可能只是没学会。
——没有人正常地对待过他,教他心平气和地与这个世界相处,给他自信和安全感,所以他只能用自己摸索出来的方式,浑身是刺地活着。
祝以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后悔让他猜自己的心思了。
对正常情侣来说,互相试探是酸酸甜甜的情趣,但以陆嘉川那个脑子,指不定能猜出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当天晚上,一整天无聊且毫无看点的拍摄之旅结束后,祝以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儿。
他数着时间,觉得陆嘉川差不多该洗完澡了,这会儿应该闲着,他正想要不要去串个门,用亲身行动教教陆嘉川,应该怎样谈恋爱,但他还没动,他的门铃先响了。
陆嘉川站在门外,拿着枕头,有点别扭地说:“不好意思,我房间里有虫子,我今晚能跟你睡吗?”
祝以临:“……”
不错,这个借口找得好,他自学成才了。
第40章
都给你
祝以临知道自己很坏,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坏。
他本来打定主意要好好安慰陆嘉川,不让这个“二极管”继续受折磨,但当他看见陆嘉川带着一脸试探地走进他房间,艰难地找借口与他亲近,他肚子里的坏水就情不自禁地冒出来了。
陆嘉川穿着睡衣,把枕头丢到床上,在他的默许下上床了。
祝以临故意问:“什么虫子?把你吓到了?”
陆嘉川显然也知道,这么大一男人说自己怕虫,借口怪丢人的,但装都装了,不得不装到底,他说:“我不认识,可能是意大利特产的虫子吧,在国内没见过。”
祝以临点了点头:“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祝以临转身进浴室,把衣服脱在了门口。
这间酒店的室内设计很开阔,不是常见的套房样式,卧室和客厅是打通的,用一盆巨大的盆栽隔开,墙上挂着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而浴室的门是半透明的,且正对着卧室的方向。
祝以临打开淋浴,氤氲的水气漫上玻璃,将他的身影清晰地投在上面。他洗了大概五六分钟,突然打开门,冲床上的陆嘉川说:“能帮个忙吗?没有沐浴露了。”
“……”陆嘉川正专心致志地玩手机,愣了下,“我去我房间拿?”
“不用,抽屉里有,你翻一下。”
陆嘉川听话地帮他翻,果然翻出一瓶没开包装的,亲自给他送到浴室门口。
玻璃门开了条缝,陆嘉川只把手伸了进去,特意撇开眼,没往里面看。
祝以临越发想笑,想起他以前撒娇胡作的样子,和现在的谨慎克制懂礼貌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递进来,祝以临也伸手去接,但浴室的地板挺滑的,祝以临半真半假地摔了一下,本想做做样子,没想到弄巧成拙,膝盖磕在地板上,痛得他发出一声真情实感的闷哼。
陆嘉川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祝以临保持着摔倒的姿势没动,缓了一会,感觉那阵剧痛过去了,才低声说:“不小心摔了,你扶我一下。”
“……”
陆嘉川只好进到浴室里,先把花洒关了。
祝以临一丝不挂,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水,陆嘉川一看他就像触了电似的,眼神闪闪躲躲,不知道视线该往哪落。手也犹犹豫豫,半天才下定决心搂住祝以临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祝以临故意给他使绊子,装成虚弱病人,靠在他肩膀上,一点力都不出。
陆嘉川以为祝以临摔坏了腿或者扭了脚踝,扶他坐在浴缸边缘,怕他再滑下去,紧紧搂住他的腰,然后屈膝蹲下,很紧张他的腿:“是这吗?都青了,我叫节目组去找点药。”
“不用。”祝以临说,“不疼,睡一宿就好了,这算什么伤?我以前拍戏的时候经常磕磕碰碰,有一回撞到头,人差点没了。”
“……”
陆嘉川愣了下,祝以临瞄他一眼,继续说:“伤得重,把我经纪人吓坏了,没敢公开,后来对外只说是轻伤,怕我的粉丝到公司闹事。”
虽然这都是事实,祝以临曾经也的确因为重伤痛苦过一阵。但现在故意把陈年旧事挖出来给陆嘉川看,祝以临承认,他就是想看陆嘉川为他担忧的样子。
果然,身旁的人沉默了,周身的气息明显消沉了几分,手指轻轻碰了碰他青紫的膝盖,指尖竟然有点发抖。
“哥哥。”陆嘉川好半天才说,“以后不要再受伤了,我受不了。”
“好。”祝以临答应了。
浴室里寂静无声,陆嘉川蹲在他脚边,望着他的眼神十分伤情,祝以临准备好的一堆旖旎手段使不出来了。
——这位陆先生是不是太正经了点?
他一件衣服都不穿,给陆嘉川抱着,陆嘉川竟然还稳得住,都不带脸红的。
祝以临无奈,不想演得太过:“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洗。”
陆嘉川还有点不放心,扶他站起来,重新打开花洒,体贴地帮他撕开沐浴露的包装,然后才走出去,顺手帮他把门关上了。
祝以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嘉川依旧在玩手机,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
祝以临换上睡衣,把头发擦干了才上床。
这张床很大,睡两个成年男人完全不显拥挤,他们可以一人睡一半,互不打扰。但那样就太没意思了,祝以临故意靠到陆嘉川身边,在极近的距离下躺下。
他能感觉到,陆嘉川的呼吸随着他的靠近越发小心,最后几乎没声息了。
祝以临心想,陆嘉川主动来找他,不会只是为了和他一起盖上被子纯睡觉吧?他洗澡洗这么久,就是为了给陆嘉川留时间想话题,可整整半个小时,这人还没想好应该聊什么吗?
正这么想着,陆嘉川终于开口了:“你的腿还疼吗?”
祝以临一顿,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不疼”咽回肚子里,轻声说:“疼。”
陆嘉川放下手机,翻身转向他:“是不是磕得太重伤到骨头了?”
祝以临盯着他,面不改色:“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好骗?”
“……”
陆嘉川呆了一下。如果是以前,他应该会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狠狠反驳祝以临,但他现在明显在克制,认为那样不好,会让祝以临觉得他太能抬杠了,“和他谈恋爱不高兴”,所以卡壳了一下,没接上话。
祝以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陆嘉川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眼神一下子变得更紧张了。
祝以临叹了口气,上前一些,挨着他的脸,用悄悄话式的音量轻声说:“笨蛋,你在紧张什么?我又跑不掉,给你机会了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利用。”
“……我知道啊。”陆嘉川哽着口气,“可你就是故意勾引我,看我上钩,又不让我亲。”
“我哪有?”祝以临不承认,“不信你现在试试看。”
“真的?”
“嗯,来吧。”
祝以临端端正正地躺回枕头上,闭上眼睛,做出了等待的姿态。
卧室的灯开着,头顶的光照在眼皮上,他眼前泛着一片模糊不清的红。紧接着,有人伏在他身上,遮住了光。
祝以临一动不动,等了好久,预想中的吻却没有落下来。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陆嘉川正盯着他看,表情有点难以形容。
“怎么了?”祝以临不解。
陆嘉川问:“你为什么突然又让我亲了?不是说朋友之间不能这么过格吗?”
祝以临:“……”
他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怎么这么规矩呢?
祝以临没想到调情竟然这么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两人相对无言,祝以临妥协了:“我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会难过,想哄哄你。”
陆嘉川微微愣了下。
祝以临拽住他睡衣的领口,把人拉低,亲了他一口:“呆瓜,你知不知道,你越这么可怜兮兮,我越想欺负你啊?”
陆嘉川不吭声,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又委屈又凶狠,死死盯住他。
祝以临又亲了他一口,这个吻落在陆嘉川的鼻梁上,祝以临故意咬了他一下,给他留了个浅浅的牙印,又说:“陆嘉川,我叫你呢,你哑巴了?”
陆嘉川还是不吭声,眼神更凶了,一副恨不得把祝以临吞进肚子里的模样。
但他的凶狠只能吓唬外人,在祝以临面前完全没有威慑力。
祝以临又亲他,这次先吻住了他的下巴,沿着他下颌的棱角向上攀爬,暧昧地掠过他脸颊的每一寸皮肤。陆嘉川发着抖,浑身僵硬,终于绷不住了,两臂一松,倒在祝以临肩膀上,然后缺氧似的,贴着祝以临的脖颈深深吸了口气,烙下一连串滚烫的吻。
祝以临被他吻得发热,本能地挣动了一下。
陆嘉川立刻搂紧祝以临,把他死死按在自己身下:“你别动。”
祝以临不动了。
陆嘉川喃喃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但想不通。”
祝以临问:“想不通什么?”
陆嘉川道:“我们怎么和好?和好之后还会分手吗?你将来某一天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我身上好像没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优点,和你在一起,是占了你念旧情的便宜,等我们结婚了,听说还有七年之痒,现在离婚率挺高的,没有子女的家庭,离婚率更高。”
祝以临:“……”
“你想得太远了吧?你干脆把我的墓地选址也想好,咱俩死了埋一块儿,到阴间也当一对情侣鬼,这样你放心了没,陆总?”祝以临想笑他,但陆嘉川太认真了,他没有安全感,不自信且自我厌恶,认为他担忧的一切都有理可依。
祝以临无可奈何:“你怎么没优点?至少你长得好看啊,比娱乐圈里那群整容的歪瓜裂枣强多了,你还可爱,我特别喜欢。”
“哪里可爱?我装的。”陆嘉川圈紧了祝以临,在他脖子上乱咬。
祝以临被撩起了火,忍着喘息道:“不装更可爱。”
“我不懂。”陆嘉川说。
“不懂也没关系,做你自己就好,你直接点,在我面前不用掩饰,有什么心情,直接告诉我,想要什么,直接管我要,如果你害怕,我会安慰你,你讨厌谁,也随时找我分享,我陪你一起骂他。你不用拐弯抹角地算计,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陆嘉川沉默了一下,“真的吗?”
“嗯。”
“我要什么都行?”
“都行。”祝以临点头。
陆嘉川迟疑了一下,从祝以临的脖颈里抬起头,对准他的唇:“现在就行?那我想亲你,可以吗?”
祝以临道:“可以。”
陆嘉川用力地亲了下来,是一个深吻。唇与唇一分开,那股潮湿的热度还没散,他就贴上祝以临的耳朵,喉结一滚,哑声道:“哥哥,我想操你,也可以吗?”
嗓音很轻,却饱含某种惊心的震动,祝以临的耳根被震麻了,“……可以。”
第41章
更亲的亲密
以前有过亲密接触,为什么没做到最后一步,祝以临没仔细琢磨过,他倾向于顺其自然,以为陆嘉川害羞。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陆嘉川不是害羞,是怕上了床之后疯得太狠,装乖的面具戴不住了,所以一直忍着,没对他亮刺刀。
“……你轻点。”祝以临的睡衣被扒开了,陆嘉川抱他的时候,他恍惚听见自己的骨头被勒出一声脆响,“你不是想操
我,是想杀我吧?”
陆嘉川动作一顿,但怀抱没有丝毫放松,这么大的床,他硬是把祝以临挤到一个角落里,用力抵在墙上,逼得祝以临躲不开,动不了,甚至喘不过气。
祝以临在他贴近自己时,亲了亲他的脸,耐着性子说:“你是不是不太会做?”
“我会。”陆嘉川一口否认。
祝以临轻声一笑,费力地把手从陆嘉川的怀里抽出来,去帮他解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一边问:“你穿这种睡衣不嫌麻烦吗?我讨厌系扣的衣服。”
陆嘉川摇头。
祝以临解完最后一颗,陆嘉川伸手一脱,直接把衣服扔了。
………………
………………
“……你轻点。”祝以临的睡衣被扒开了,陆嘉川抱他的时候,他恍惚听见自己的骨头被勒出一声脆响,"你不是想操我,是想杀我吧?”
陆嘉川动作一顿,但怀抱没有丝毫放松,这么大的床,他硬是把祝以临挤到一个角落里,用力抵在墙上,逼得祝以临躲不开,动不了,甚至喘不过气。
祝以临在他贴近自己时,亲了亲他的脸,耐着性子说:是不是你不太会做?"
"我会。”陆嘉川一口否认。
祝以临轻声一笑,费力地把手从陆嘉川的怀里抽出来,去帮他解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
一边问:"你穿这种睡衣不嫌麻烦吗?我讨厌系扣的衣服。"
陆嘉川揺头。
祝以临解完最后一颗,陆嘉川伸手一脱,直接把衣服扔了,赤裸着上身,又叫祝以临帮他脱下面的。
他今天穿了一条紧身内裤,胯间鼓嚢嚢的一团,硬硬地戳着祝以临的腿。
陆嘉川可能是有几分想炫耀的心思,故意在他大腿根上蹭了蹭,手还搂着祝以临的腰,滚烫的手掌往下一滑,用力按住他的臀,挺腰往前顶了顶。
祝以临正帮陆嘉川脱内裤呢,手挤在中间,隔着布料也感受到了那种灼热,很真心实意,也是为了哄陆嘉川才开口说:"宝贝儿,你太大了。"
陆嘉川果然有被哄到,没有男人不喜欢听这句话,他迅速把自己脱干净,牛皮糖似的又黏回祝以临身上,热吻一刻也不愿意停。
"你是甜的,哥哥。"祝以临又被推到墙角,陆嘉川在他唇上又咬又舔,不知道是谁的呼吸越来越急,伴着几声情难自禁的呻吟,祝以临身上热得发烫,舌头被缠住了,陆嘉川狠狠地吮吸着他,手也没停,摸他的腰,后背,臀,时而是爰抚,时而是有点暴力的揉捏,动作毫无章法但色情意味十足,祝以临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被吻到头脑发昏。
他还渴望更多。
第一次意识到情欲竟然这么折磨人,以前也亲近过,但今天胜过以前每一次,他搂住陆嘉川的后脑,主动加深这个吻。
越是深吻,祝以临越忍不住颤抖。
一阵阵酥麻的战栗从唇舌蔓延到大脑,他全身都开始亢奋,陆嘉川还特别用力,滾烫坚硬的下体刀锋似的顶着他,祝以临也有进攻的欲望,但被进入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愿意敞开怀抱,让陆嘉川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但"为所欲为"是什么尺度,祝以临心里没有预设。
陆嘉川比他想象得更疯更狠,可能是因为憋得太久了,他们前戏都没做完,他就被堵在墙和床围成的角落里,两腿之间夹着陆嘉川粗大的阴茎,腿根都被操红了。
有点疼,但这种程度的疼是欲望的催化剂。
祝以临也早就硬了,身下得不到安慰,越发觉得燥热难耐,忍不住推了推陆嘉川,他没开口说什么,但眼神已经够明显,陆嘉川看出他急了,忽然退到下面,低头含住了他。
祝以临微微一怔,来不及想太多,就被快感席卷,头脑更浑了。
陆嘉川显然不太懂口交的技巧,但很小心,有注意收好牙齿,慢慢地帮他舔,眼睛还紧紧叮着他,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明明是伏在他身下,姿态却像一个猎人,好像随时可以收网,把他吞吃入腹。
祝以临情不自禁绷紧了腰,但他的腿被陆嘉川按春,掰得很开,露出了全无遮掩的下体,这个角度还能看见他臀缝里深藏的隐秘部位,那是一个可以被操逬去的穴口。
陆嘉川吐出他的阴茎,抹了一手的水,往他臀缝里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