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然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阴霾来。

    秦焰一路飞奔，找到了霍长林的办公室。

    霍长林正在处理积压的文件，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秦焰揪住了衣领。

    “老秦你有病吧？”

    “告诉我，你上次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霍长林愕然，心虚地避开了视线。

    “保密任务，不能透露。”

    “是不是和染染有关？”秦焰赤红着眼睛，“我知道她工作调动了。是不是，和她有关？”

    他声音都哽咽了。

    霍长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秦，你也别多想。保密任务，你逼问我也没有用，我什么都不会说。”

    秦焰一拳头砸在霍长林耳畔。

    “老秦，你我都受过保密训练。别说是这一拳，就是把当年七十六号的刑具都上一遍，我也不会说出任务。”

    松开了霍长林，秦焰转身就要走。

    才走了两步，就听见霍长林在身后叹道，“老秦，我知道你找不到小林很着急。但是，你有没有好好想过，她到底为什么走？”

    虽说他口口声声不会泄露任务的内容，但秦焰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怎么，难道你也以为是我做错了吗？”

    此时的秦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既有对林尽染不辞而别的愤怒，又有对妻子的担心。

    甚至，有点儿委屈。

    “你啊！”

    霍长林把人拽到椅子边按坐下去，给他倒了杯水，才语重心长地开口。

    “你好好想想，难道你觉得自己没错吗？”

    “别人这么想就算了，你也是雅然的好朋友，你能看着她自己带着孩子千难万难不伸把手吗？”秦焰从兜儿里掏出烟。

    “我不能。但伸手帮一把，要看什么情况。”倾身过去，给秦焰点上了烟，霍长林自己也点了一支。

    “她有困难，完全可以找组织说。我给你算一算。吃饭，我们这里有食堂，用不着自己花费多少。宿舍，别人都是两人四人一间甚至咱们的战士十几个人一间。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破例给她分了单人宿舍。她又有工资，比外面同龄的妇女们高了不知多少。就算是琰琰，这里有咱们部队和研究院合办的托儿所，也用不着她费太多心思。”

    “我就不懂了，衣食住行样样给她安排妥当了，她到底还有什么困难？”

    “就算有，一定要找你吗？我也是她的朋友，她怎么不来找我？还有你让小林给琰琰献血，别说小林了，我都想抽你！”

    就算琰琰不是故意害小林流产，但谁能刚刚失去自己的孩子，转头就给始作俑者献血救命呢？

    霍长林越说越气，“我就不明白了，她辛雅然要干什么，你会不懂！”

    秦焰狠狠吸了一口烟沉默着。

    过了半晌，站起来就走。

    辛雅然那点儿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呢？

    他只是有些享受。

    享受辛雅然的示弱，求助，委屈，感激等等。

    回到自己办公室，秦焰突然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霍长林说得对，他就是个混蛋！

    和辛雅然不清不楚，逼走了自己的妻子！

    他站在窗前，展开那封被揉得字迹都模糊了的离婚申请。

    没关系的，染染。

    我会找到你，我们会重新开始！

    “小林，快九点了，你还不回去吗？”

    研究室里的小田喊了一声。

    从厚厚的文件里抬起头，林尽染揉了揉眉心。

    看了看手表，果然，已经八点五十五了。

    “小田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两组数据没有核对完。”

    小田收拾了一下东西，笑道：“你也太拼了！”

    “不拼哪儿能成？再说你看咱们这里，谁不拼呢？”林尽染说着，又低下了头去。

    密密麻麻的数据让她眼睛有些花。

    她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缓解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