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同文听闻,双眼一亮,没成想竟然如此巧合,二话不说要带乔云去见父亲。
父亲念着这位故友已经足足有十几年了,母亲前些年离世,父亲退居让位之后,念叨得更厉害。
章同文是个孝顺的,一心想了父亲心愿,哪怕乔云不是很愿意,也硬是将人带去了。
*
即便父亲消失时,乔云尚且年幼,但是他脑海中依旧记得父亲的模样。
难怪他第一眼会觉得章同文亲和。
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会不眼熟、不亲和?
*
章同文领着人推门而入,他口中的父亲没有乔云想象中年迈,反而背脊挺直,头发浓黑,只是眼角的细纹彰显岁月的摧残。
那双与章同文相同的灰色眼眸,与乔云脑海中父亲的身影重叠。
只是他脑海中的父亲,要更加年轻、斯文、有朝气。
见两人都愣怔着不说话,章同文细细介绍起来,没等他说完,向来处事淡定的的章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乔云跟前,失态地握着他的肩膀仔细打量,竟是双眼通红着,十分激动。
“阿文,你刚才说什么?”章驰见乔云警惕地盯着他,转而去问章同文。
“父亲,我看您是高兴坏了。这是乔云,您今夜要拍的画作,正是出自他母亲之手。”
章驰不敢置信,将乔云看了又看。
是真的,是真的,这张脸和他母亲如出一辙,一样漂亮……看着这张脸,好似又回到了十数年前,那栋小洋房……
章驰眼眶湿润,让章同文出去之后,只留下他与乔云单独相处。
那孩子也不愿意坐下,还站在原地,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充满了警惕。
不怪他、不怪他,当时他走的时候,小云才豆丁点打,牙齿才刚开始换,说话都漏风。
他这么一走了之,懦弱了这么些年,他走后,她们母子日子想必很不好过。
“小云,你可能认不出我了。”章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小勋章,“你还记得这个勋章吗,是你第一次参加幼稚园的手工比赛拿到的,兴冲冲拿回家,妈妈一半……爸爸,一半。”
“……”乔云没说话,眼眶却红了。
“爸爸当时走得急,你心里难受、怨怼都是应该的,是爸爸对不起你们,现在上天既然给了爸爸一个机会,让我们重逢,我们不要浪费这份缘分,好不好?”
和母亲流浪的那几年,妈妈从未说过一句怨怼父亲的话,但他们每次受苦受难时,乔云心中都不断积攒着恨意,恨明明他有爸爸,却还要受欺负。长大之后,每每被人轻贱,他心中也恨,又恨又怕,为什么只有他身后没有一个家。
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爸爸了。
可命运又开玩笑般将爸爸送回他面前。
*
乔云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很冷漠,即便对方好话说尽,乔云还是没理他,冷着一张小脸离开了章家的套房,打开门时撞上一对俏丽的双胞胎,亲昵地喊着章驰“爸爸”。
乔云听见这一声爸爸,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章驰张开怀抱抱着这对少年,面容慈爱。他口头上说着多珍爱乔云,希望乔云回来和他一起生活,怀中抱着自己儿子的时候,却还是没分给乔云一个眼神。
他不需要,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爸爸了。
乔云的坚强程度超乎了自己想象,愣是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不过很快他还是掉眼泪了。
被吓的。
*
游轮很大,构造错综复杂的,没有人带路,乔云连宴会厅都回不去,兜兜转转,还是一模一样的长廊。
本来心情就难受,还迷路,烦死了!
乔云泄愤似的乱踢地毯,准备在那个拐角要是看见人了,就赶紧问问路。他胡乱走着,长廊前后都没人,却觉得那道奇怪的视线又出现了。
他放慢脚步,猛地回头要诈一下对方,但身后空荡荡。
那走廊那么长,空荡荡的,如果真有人跟着他,能躲到哪里去?
乔云晃晃脑袋,大概是他的幻觉……
他刚放松,一扭回头,就撞上了权潮的胸膛。
“小蛋糕,又见面了。”
【作家想說的話:】
为什么叫小蛋糕呢,因为真的很好吃(
感觉节奏慢了,我要把节奏拉起来!!!
顶替了主角一夜情的卑劣炮灰
第90章进来看宝宝被狂吸
赌注是你的吻
你要选谁?
【价格:1.34784】
权潮五官深邃,浓眉大眼的,笑起来本来应该很好看的。
但鉴于上次的不愉快经历,乔云看不见他的笑容,只能过滤性地看见他寒光闪烁的虎牙,仿佛又要不讲道理的撕掉他的衣服嗦奶子。
救命!
他转身就跑,但是这前后没人的,又能跑到哪里去。
权潮甚至都懒得追,伸手就将人提了回来,“怎么见到我就跑啊,像只小老鼠一样。”
他想逗乔云开口说说话,对方却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双手捏成拳头,凶巴巴的,太可爱了。
权潮刚才房间里谈事儿,一开房门,隔着八百米远就闻到乔云的香味了,立刻被勾得五迷三道的,撒腿就追着味道过来抓人,眼睛都不带派上用场。
现在把人抓在跟前,味道骤然清晰浓郁起来,他觉得沉闷的脑子都松快很多。好像只要在这个小家伙身边,他的头疾就瞬间痊愈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嘴巴受伤了?”权潮说着伸手就去撬乔云的嘴唇,摸到对方紧闭的牙齿。
“嗯?是不是师佩昀把你欺负成小哑巴了,早知道当时就把你带回家了,还听师佩昀讲那么多屁话。”
“你真漂亮,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金色的,睫毛却不是?我妈妈睫毛、眉毛都是金色的,和你很像。”
他自顾自乱讲话,指尖轻而易举撬开乔云的齿关,仔仔细细检查了口腔,还抵着乔云的舌头按来按去,差点给人按吐了。
“放开!”
乔云受不了了,使劲扒拉他的手。
“这不是能说话吗?”权潮乐呵地弯腰看乔云双手握着自己的小臂,小猫踩奶似的乱扒拉,他家就养了一只狗,还缺一只小猫呢。
他把手抽出来,直接把乔云一整个抱进怀里,“走,带你玩儿去。”
“我不要去。”
乔云的拒绝对他来说,跟刚满月的小奶猫被捏在掌心乱叫没什么区别,总归是不会被他听进耳朵里的。
“停下来!我说我不要去!”被他这么一打断,乔云连刚遇见亲爹的复杂心情都抛之脑后了,鬼知道权潮要带他去哪里舔鞋啊!他不要!
权潮浑身都硬邦邦的,任乔云挣扎乱踢乱拍,岿然不动。那只手跟铁钳子似的锁着乔云的腿,怎么都挣脱不了。
走过几个拐角,他突然停下来,随手踢开一个休息室的门。天旋地转的,乔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埋了个大脑袋。
“好小咪,让我先舔舔,你太香了。”乔云身上反复的双排扣衬衫被他拱得乱糟糟,宽厚滚烫的手掌贴着肩膀揉捏,高挺的鼻尖沿着柔软的胸脯向上,找到领口的缝隙,对着裸露在外的一点皮肉乱蹭。
他这样高大又矜贵,身上那套不知道多少钱的高定礼服被乔云抵抗揉得乱糟糟的,细白的指尖抵着他结实的胸膛,用力到发抖了还是推不了他一点。
“呜呜……你、你干嘛!不要乱舔我!”
慌乱中,乔云揪着他的头发往外扯,听见一声闷哼,权潮终于从他颈间抬起头,粗粗喘着气,和初见时需要仰视他的矜贵姿态截然不同。
“乖宝宝,先让我舔舔,就一会儿。”
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不是舔这里就是舔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怪食癖啊!
还有小咪是什么称呼啊!
乔云快给整崩溃了,权潮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的!舌头又湿又烫,舔得乔云整条脖子都湿漉漉的,大概是觉得皮肉的香气还不够,沿着乔云骂人的声音,贴上了那张小嘴,逮着藏在里面的舌头就是嗦。
这下乔云真的被他吸哭了,权潮吃得这么用力,好像要把他一整个吃掉一样。乔云人被他摁在沙发里,从后面看只能看见权潮高大的身影,压根看不见底下还藏了个漂亮的金发小子。
他一哭,味道都变得苦涩起来。
权潮只能松开他的舌头,捧着哭得湿漉漉的小脸哄:“我又没欺负你,哭什么?”
“这还不算欺负吗!”乔云使劲踢了他一脚,见权潮眉头都不皱一下,更气了,手掌啪啪啪就往权潮身上拍。权潮被他蹬得挺乐呵,还主动把脸凑上去,握着乔云的手掌要拍到自己脸上。
他这么主动,乔云反而不想打了。
神经病啊!
见乔云眼泪止住了,权潮又埋头去蹭他软软的肚子,双手承托着乔云两侧的肋骨,蹭得乔云说话的声调都一抖一抖的。
等他发完云瘾停下来的时候,乔云已经手脚软趴趴生无可恋了,睫毛都是湿了,鼻尖红通通,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
生无可恋小猫咪.jpg
权潮居高临下看着他,好半晌,低头亲掉腮侧的眼泪,温柔替他扣好被拱乱的扣子。
他决定了。
把乔云带回家养。
*
师佩昀发现联系不上乔云。
在封闭的游轮上找一个人不是一件难事,偏偏找不到才最稀奇。
外头的舞曲还在响起,穿着各式礼服的淑女还在翩翩起舞,在这艘与世隔绝的奢华游轮上,可以尽情享受一切快乐。
大厅角落视角隐蔽的沙发,绿植精巧地挡掉了大多数视线。
师佩昀接过仆人剪好的雪茄,白烟模糊了脸上的神情,“去找人,要是被欺负了,把欺负他的人也提过来。”
真是,一下不盯着都不行。
*
师佩昀这边因为乔云失踪掀起的腥风血雨暂时影响不到休息室这边,查监控也需要时间,等他能从几千条监控视频里找到乔云被拖进休息室任人为所欲为的时候,乔云只怕不剩一块儿好皮了。
为了哄人高兴,权潮把乔云带去了游轮上的赌场。
拿了一亿赌注上桌,任乔云挥霍。
他随意挑了一张赌桌坐下,侍者推着小推车上前,酒水雪茄小点心一应俱全。乔云又气又怕,像只被拔了爪子的猫,恹恹儿地任权潮搂着。
桌上的人见权潮上桌,兴奋的兴奋,怕的怕,打量在乔云身上的视线更是不少。
权潮曾被人扬言五百万包一晚的糗事在座的都知道,那个不知死活要包养权潮的人是怎么死的,在座的各位也记得。
权潮身边一直没有人,也很少人敢撩拨老虎须,往他身边送人。
乍一下看见他怀里搂了一个嫩得能掐出水的漂亮小男生,没有不好奇的。要不是权潮本人还坐在这里,这群人恨不得原地开个会讨论讨论到底是何方神圣送的人,这个小男孩又是谁。
“没有想玩的游戏?”
权潮不在意那些隐晦的视线,伸手去摸乔云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向自己。
刚才他在休息室抓着人狠狠吸了一把,现在浑身上下无比舒爽,头痛的沉疴也荡然无存,没有比这再得意的时候了。他开心,他的宝贝也要开心。
乔云睫毛还湿漉漉的,方才的泪水还没干。
权潮伸手抹了抹他微红的眼角,觉得好玩儿,干脆两只手都去摆弄乔云的五官,按着眼角把大大的圆眼睛耷拉成下垂眼,又腾出手掐金鱼嘴。
烦死了!小学鸡!
被乔云啪的一巴掌甩在手背上,权潮这才觉得舒坦了。
“之前玩过吗?没玩过也没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权潮把人搂坐在怀里,大手托着乔云的下巴带他看向桌下一排身份尊贵的宾客。“宝宝,就当成游乐场,去玩玩。”
身份尊贵的宾客:……
输了权潮给钱,赢了的他拿走。嘿!还有这等好事!
谈到钱,乔云一下精神了,回头和权潮确认不反悔,立刻开赌。
他去狂欢夜跳舞还没多久,拿到的奖励还要被狂欢夜工会扣去一半,之前为了打听那幅画,找的都是很厉害的侦探,赚到的钱很快就花出去,剩在他手里的根本没多少。
要赚大钱、赚快钱,只能铤而走险,上赌桌,一翻二、二翻四。
不然他绝对不可能硬是攒了三百多万。
那时候他只有一点点本金,都能翻盘。
更别提现在——
侍者将一亿筹码摆上桌,金子砌成的山就摆在眼前。
有权潮坐镇,乔云甚至不用担心自己赢得太多会被收拾。
*
一个小时过去,乔云身侧堆着的筹码不减反增,权潮捻着一枚,亮金色的筹码在指节之间翻转。
乔云显然已经赢上瘾了,整张小脸泛着潮红,双眼亮晶晶的,撑在赌桌上,那双眼睛狡黠转动着。赌桌上最忌讳情绪外露,可他一点都不隐藏,他看向哪,哪就是胜方。
他这么张扬,在寻常地方,早该被人请走了。
更别提桌上那群人,几乎没有没被他赢过钱的。
倒不是输不起,但是看这小子这么骄纵的样子,总叫人咬牙切齿。但权潮那只凶老虎就坐在乔云身后悠哉游哉甩尾巴,根本没人敢在他面前做什么。
乔云还要再开一局,途中陆陆续续有人离场,但是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和要巴结权潮的,多的是人想上桌。
换了好几轮人,乔云赢得盆满钵满,他不贪心,准备要撤场。
“小云坐庄,我怎么能不来凑个热闹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乔云浑身一僵,抬头果然看见师佩昀笑眯眯的脸。
对方施施然在赌桌对面落座,昂了昂下巴,侍者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一副被伺候惯了的大少爷做派。
乔云还被权潮抱在怀里,师佩昀出现之后,视线一瞬不错的落在他身上。权潮不仅不怕,更是直接抬手搂住他腰,下巴搭在他肩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很明显,权潮在挑衅。
乔云跟了师佩昀,现在又窝在权潮怀里,无疑是在打师佩昀的脸。更何况对方今天还帮他拍下了妈妈的画。
乔云骤然心虚了,掰着权潮的手掌要下地。
“急什么,玩一局再说。”
方才一直旁观,只出钱不下场的老虎动了,锐利的双眼直指赌桌另一端的银蛇。
师佩昀笑应:“这局不如赌点有意思的?”
权潮大手一挥,没什么是他赌不起的。众人耳朵也竖了起来,精彩,太精彩了。难得看见狼狈为奸了这么久的两人翻脸对峙,这个热闹无论如何都要看下去。
“就赌小云的……吻,如何?”师佩昀微笑示意,“赢的人,得到你的吻。”
乔云愣住,只要他一个吻?他的吻有这么金贵么……
但是比起一个吻,乔云更怕师佩昀把他辛辛苦苦赢回来的筹码都赢走,忙不迭点头答应了。
这一局玩21点,师佩昀、权潮各两张牌。
权潮坐庄,一张明牌一张暗牌。翻开明牌,桃心6。
师佩昀做玩家,两张都是明牌,分别是梅花4、黑桃2,点数很小,还能继续要牌。
侍者切来一张新牌,第三张牌,黑桃4。
10个点,还能继续要牌。
乔云聚精会神,眼睛眨都不眨,跟着侍者分牌的手来回转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赌注好像不是一个吻那么简单。
权潮好笑地安抚他:“就这么紧张?”
“怕我输了,就要亲那条蛇了?”
乔云绷着小脸,小心翼翼看了眼对面的师佩昀,对方双手撑着下巴,脸上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得体微笑,绝对的贵族优雅。
“不是……”
又不是没亲过,主要是怕你们搞鬼。
完了完了,师佩昀绝对生气了!那次从狂欢夜跳完舞回来,师佩昀也是这么笑,笑了一整晚,吓死人了!乔云都被他操哭了还在笑,操完人又对着红肿的小批一顿抽。
他要是轻轻拍几下,还算是情趣,可他拍打得又急又重,乔云还在高潮喷水,他毫不留情就开拍,满房间都是水声。
退一万步说,要是肉手就算了,关键他那还是硬邦邦的机械手。
乔云那晚被他又拍又扣的,腿都合不上,一双美腿大敞着一抽一抽的,浑身上下的水都喷干净了。
那时候师佩昀就是这么笑的。
赌场上,总是想赢的吧?师佩昀赢了,会不会心情好一点,不折腾他?
这么想着,乔云希望师佩昀赢的心情突然无比急切起来,甚至想要翻开权潮手边的暗牌看看到底是什么。
师佩昀继续要牌,第四张,桃心Q,是T牌,代表10个点。
加上原先的10个点,现在他手上已经有20点了。
如果下一张能拿到代表1或11的A牌,最差也能拿个平局。
但显然这个概率并不高。
正常情况下,超过了17点就不会再拿牌了。
到20点,获胜的概率已经很高了,在场的人看热闹的兴致淡了些,很明显师佩昀要赢了嘛。
“要牌。”
师佩昀指尖点着那张桃心Q,他要第五张牌。
他要21点,要绝对的赢面。
第五张牌,会是A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运气。
现场的氛围凝滞了一瞬,随即重新被点燃。来赌场玩的,当然讲究一个赌字,第五张牌意味着这场赌局才刚刚开始。
侍者切出第五张牌,牌面向下推到师佩昀面前,等待他自己揭晓。
师佩昀反而不着急,颇有兴致向乔云挑起话头,“你准备吻哪里?”
可爱的、小小的嘴唇,会落在哪里呢?
没等他看仔细,权潮抬手,直接捂住乔云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大眼睛无措地乱眨。
“急什么?这问题应该是我问吧,别墨迹,开牌。”
见师佩昀还在看,权潮直接张开手干脆挡住乔云整张脸,反正他的手够大。现在乔云整张脸,只有一点白腻的脸颊肉从权潮指缝中露出来,连下巴尖尖都被挡住了。
感觉乔云的睫毛在他手掌乱眨几下,权潮手掌松了松,不叫乔云连呼吸都没办法。
看不到乔云的脸了,师佩昀收回眼神,翻开了第五张牌。
方块A。
代表1,也代表11。
他已经有20点了,这个情况,A牌当然算1。
21点,权潮再无胜算,只有平局或落败。
暗牌得等权潮停止要牌才能揭开,明牌是桃心6,理所应当的,权潮继续要牌。
第三张牌拿了代表10个点的T牌,一张黑桃K。
权潮凑到乔云耳边,微微松开手,让他能看见桌上的牌面,“宝宝,你说该不该继续要牌?”
乔云看了眼桌面,明牌16点,暗牌未知,这个时候继续要牌,再加上暗牌的点数,最终点数很容易超过21点爆牌。
于情于理,他都想师佩昀赢,等下了船,他就带着今晚的筹码和画跑路了,现在应该卖师佩昀个面子的。
“要。”
他看不见权潮的脸色,只听见一声轻笑,侍者切牌了。
方块4。
20点。
和刚才师佩昀手中的牌面相似,只等最后一张暗牌揭开,敲定胜负。
“不错,还是宝宝疼我。”权潮似乎对牌面很满意,握着乔云的手按到暗牌上,“你来揭晓。”
暗牌静静躺在桌面上,乔云指尖抖了抖,下意识想后退,被权潮摁住。
“别怕。”
暗牌揭开,一张梅花A。
都是21点。
乔云心头一松,太好了,平局。
还没等他一口气呼出去,听见权潮遗憾的声音:“看来只能让宝宝决定亲谁了。”
说完他被权潮掐着腰举到赌桌上坐着,师佩昀不知什么时候也起身走到身边。
乔云今天按照师佩昀的口味打扮,白色双排扣衬衣短西装裤,棕色小皮鞋小腿袜,经典款贵族小男孩。
坐下后裤腿往上抻了抻,挤出白嫩的腿肉,方便了权潮的狗爪子贴上来。
师佩昀冰凉的机械右手贴到另一侧腿肉,冻得乔云一哆嗦。
“小云,你选谁?”
“宝宝,你选谁?”
乔云:救。
【作家想說的話:】
抢猫既视感。。。
没开玩笑,小云在权潮眼里真的是只小猫。
猫奴攻诞生了……
受不了了,本来这章想写权潮do,硬是写不进去,总觉得这家伙不会do,还要小云手把手教脱离处男身。
下面放009出来遛遛。
感觉写到这里已经跟这一册的标题没什么关系了(轻轻跪下)
顶替了主角一夜情的卑劣炮灰
第91章吸宝宝
哪里抱回来的漂亮小男孩?
检查宝宝有没有蛀牙
【价格:0.806】
乔云夹在中间哆哆嗦嗦根本选不出来,拧着手指头不说话,脑袋嗡嗡作响,听不清是权潮还是师佩昀在耳侧笑了一声,随后感受到脸颊两侧同时传来轻吻的触感。
“好了,我们帮你选。”权潮又把他抱下来,搂在怀里,不顾师佩昀在一边臭得滴水的脸色,“不介意我带小家伙玩两天吧?”
师佩昀狞笑,“……不介意。”
*
赌完这一场,乔云已经有些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被权潮注意到。
他甩下手里的骰子,搂着人回了房间。
“平时几点睡?”他颇感兴趣的问,寻常人家,接手了别人家的小宠物,都是会仔仔细细问清楚饮食作息小爱好,他是没养过猫,但是养过狗啊,应该差不多的。
作息?要说他的作息,那可是太不健康了,在会所上班的时候夜班日班倒着来,偶尔去狂欢夜加班,还会跳到通宵。
但是最近作息倒是挺规律的,晚上十点就睡了。
“十点钟吧,最近困得比较早。”
权潮一米九的个子,腿也长,板板正正的宽肩窄腰,走起+23声04声12+路来很有格调,是全方面的24k纯帅。
但是很可惜,跟着他的步伐走得相当吃力的乔云并没有心情欣赏他帅气的格调。
权潮猛地停下,乔云不知道他又要干嘛,仰起脑袋,提溜圆的眼睛懵怔怔看着他。
权潮仿佛能幻视乔云屁股上慢慢左右摇动的尾巴。
“我抱着你走。”说完,不容拒绝把乔云托到手臂上。
原本还以为乔云会挣扎一下,这样他就有理由再趁机揉几下,但乔云只是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就感受到他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头,温暖的呼吸喷洒在肩颈处。
权潮走路的速度放慢了,心头微软,要不就把乔云带回家养着吧,乖得很。
最重要的是……只要闻到乔云身上的味道,他的头痛就会减轻很多。
回到房间,人已经睡着了。
权潮把人轻轻放到床上,江焕生在里面举着一杯酒小酌,脚边堆了十来个精致的箱子。
“哟,抱了个什么宝贝疙瘩回来?”
江焕生跟上去,探着脑袋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权潮还在堆被子,没有理他。
“呵!这么漂亮一小男孩,你那里找来的?”江焕生最喜欢漂亮小男孩了,他伸手想要去揉一揉乔云的脸蛋,被权潮拍开。
“小点声。”
乔云一沾到床就蜷缩起来,双手还凑到自己脸边蹭着,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样子,江焕生被权潮拦着碰不到人,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这小男孩长得像他妹妹爱玩的仿真娃娃,要是他妹妹也在这里,看到这小男孩估计得疯。
江焕生把手机塞进兜里,就看见权潮用被子围着乔云堆了一个窝,把人围在里面,但愣是没盖到一点被子。
江焕生:“……你干嘛?”
难为这小男生睡得熟,这都没被折腾醒。
“造个窝。”权潮说得理所当然,江焕生被他自信的表情震慑住一瞬间,好半晌才疑惑:“你给人造个窝干嘛,这是人,又不是你家那只小金毛。”
权潮沉吟:“……”
江焕生忍不住了,“你神经病啊,被子当然是盖在身上啊,你想干嘛!”
对于两个一米九在自己床边掐架争吵被子到底是应该给他拿来造窝还是盖在身上这件事,乔云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香甜的梦境里。
又回到了小时候的花园,他又在向日葵里睡着了,但是这次是妈妈把他抱到了小床上,轻轻哼着摇篮曲。顺着飘扬的摇篮曲,父亲的身影在梦里逐渐消散——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 快快安睡 夜已安静 被里多温暖
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
最后江焕生坚持了自己的原则,从客卧抱了一张新被子过来,牢牢盖在了权潮围的窝上面。
梦中睡在小床上的乔云:谁把空调关了!好热!
*
第二天。
乔云在被窝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手脚都伸不开。
怎么回事!
他惊恐地到处乱摸,身体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厚厚的茧里。
听到动静,权潮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一个乱糟糟的鼓包,伸手提着乔云衣领后颈把人揪了出来。
“大清早的干嘛呢?”
被他提着后颈,乔云立刻安生下来,看看四周风格相似但又不同的装潢,想起自己昨晚被权潮带走了。
权潮把人放下,乔云自动盘腿坐着,抬头看他。
不知道权潮把他带回来要干嘛。
反正师佩昀之前带他走就是要扣他。
想到这里,乔云脑子里又出现师佩昀那只可怕的机械手,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权潮右手上,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人手。
“自己去刷牙,别撒娇。”
乔云:他哪里撒娇了。
看着乔云踩着拖鞋自己去刷牙,权潮不放心,双手抱臂靠在浴室门边。
这房间是根据他的身高来定制的,他的私人信息很少有人知道,官方身高一米九八。
虽然说这个身高不算太离谱,但生活中很多小细节,还是会影响到舒适的品质。
像这种高端的游轮会,很早就会开始筹备,其筹备的精心程度更加是难以想象的。
权潮这种级别的权贵,他的房间都是根据他的生活习惯来定制的。
所以这也就造就了一个荒谬的场景,一米七几的乔云站在定制洗手台面前,竟然显得十分娇小。
权潮没忍住,挪了个小板凳过去让乔云踩着。
“我看得见。”乔云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地站上去了。
虽然他总是摸不清权潮这个大个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对方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现在乔云在他身边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容易瑟瑟发抖了。
权潮站在他身边,见镜子里面,乔云站在板凳上之后,身高追了上来,镜子里照出了全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乔云原本以为这就完了,任权潮看门神一样站在后面,自己默默刷牙。
权潮全程拧着眉,等乔云接着水顺便洗把脸之后,冷不丁开口问:“你有没有蛀牙?”
乔云下巴还滴着水,啊?
“我的牙齿很健康的。”
他一直都有好好刷牙,从小到大都没有去看过牙医。
当然也是因为他没钱的缘故。
权潮脸上一副“我不信”的表情,托着乔云的下巴,指尖抵着上下牙齿凑近仔细观察:“张开嘴,啊——”
乔云下意识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