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与君长久。」
「同愿。」
这是他的字迹。
但是——但是他从未写过这种东西!
但即使是假的又如何。
背叛是真的。
欺瞒也是真的。
他又颤抖着手,打开了另一个荷包,里面也有一张字条——
「此生已枉然,一步错步步错,
你我难逃兰因絮果。」」
兰因絮果。
「裴怀,
自始至终让我伤心的人,
只有你啊。」
「我才是这天底下,最蠢最笨最糊涂的人啊。」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啊····」
「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
袅袅绝望空洞的泪水,
迟到似的,如今才落在他的心里。
每一颗都沉甸甸的。
这一刻,
巨大的悔恨扑涌而至。
将他死死的裹在其中。
无法挣扎无法挣脱。
只能一次次的受着悲痛悔恨的蚕食。
直至死亡。
23
次日,棺木下葬。
裴怀在众目睽睽之下,
抱着棺木又哭又笑。
在场的人都明白——
裴怀彻底疯了。
因为夫人的离去,
在战场面不改色的战神,
疯了。
在宫里的沈后接走了小侄子,亲封不足月的裴家幼子为侯爵,
彻底断了赵窈母子的念想。
裴怀清醒时写下了休书,将赵窈休弃,
裴明南长跪不起,却被裴怀持剑砍伤。
他杀红了眼。
无论是谁来拦都没用。
裴明南再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逐渐的,侯府人走楼空,裴夫人带着赵窈母亲回了偏僻老家,
不敢露面。
大抵是潦倒此生。
往日繁华的侯府,颓然不起。
只剩下为一个丫鬟枝儿迟迟不肯离开。
旁人问起,她眼眸泛着凶光。
「我想看着他死。」
「他死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