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个儿女也愿意来当压床的金童玉女。
这消息着实喜坏了老族长一家。
甭管如何,陆氏肯出面,男方的脸面就稳稳儿的。
女方那边得知新郎家竟然请到了青州候夫人做铺床撒帐的全福夫人。
青州候世子和小乡君也会压床的消息时,也是高兴坏了。
一来证明新郎家与青州候府确实关系亲厚,二来也是对女方的看重。
就因着这个,新娘家在原本就很丰厚的嫁妆上,竟然又主动给新娘子添了三成。
腊月二十二。
婚礼前一天。吃过早饭,陆氏就带着两个丫鬟去了老族长家。
忙活了一个上午,给新人铺好了喜床喜被,并准备好了明日给新人撒帐的东西,被留着吃了午饭方才回家。
傍晚时分,陆氏同几个妯娌,又将梳洗打扮的整整齐齐漂亮漂亮一对儿小兄妹送到了老族长家。
七岁的“金童”蒋禹川并两岁的“玉女”蒋禹清。
兄妹两个负责给新郎官华子哥哥压床。寓意新人多子多福,儿孙满堂。
结果就是哥哥蒋禹川认床,在陌生人的床上睡不着,翻了一夜。
而蒋禹清则是被新郎官雷鸣般的呼噜声吵的睡不着,也翻了一夜。
不是说要娶新媳妇的人,头一晚都会激动得睡不着吗?
还是说她的这位族兄格外的淡定(粗神经)?
天亮后,新郎官早早起来,欢欢喜喜的打扮一新,接新娘子去了。
蒋家可怜的小兄妹俩则各顶着一对熊猫眼,摇摇晃晃的走回家,倒头就睡。
临睡着前不约而同的想着,一定得跟娘亲说说,往后千万别再让他(她)再去给人压床了。
那红包一点儿也不香。
兄妹俩睡得太香,完美的错过了中午的宴席,一直睡到晚上才堪堪起来吃了点饭。
白天睡的太多的结果,就是晚上又睡不着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才调整过来。
从小年开始,蒋家就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各方送来的年礼。有本地乡绅名流的,也有从京城送来的。
比如景衍、李得顺、镇国公府和平阳候府礼物。同样的,蒋家送给他们的礼物,也约摸在这几日到达。
年三十。
吃过年夜饭后,孩子们聚在院子里放烟花玩,白小九和白小十也不甘落后,兴奋的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白小九已经快一岁了,长老大个块头。蹲着不动的时候,瞧着很是威风凛凛,颇有山大王的威严霸气。
可一动起来,那点儿范儿立码漏得连渣都不剩。
上窜上跳的不说,尾巴还乱摇,也不知跟村里哪只土狗子学的。
幸好家里铺的全是干净整齐的青砖,否则一扫一路灰,简直活泼的过分。
这货仗着血脉压制,平日里闲得无事就在村里四处乱窜。
欺狗霸鹅,作威作福。经常是这家猪圈外头瞅瞅,那家鸡圈外头看看。
它也不吃,就跟个得了多动症的小孩儿似的,纯粹好奇。可把人家吓得够呛。
只要是它走过的地方,不是这家的母猪难产,就是那家好好的鸡鸭不下蛋了。因着这个,家里人没少给它擦屁股赔不是。
大家苦口婆心的跟它讲道理。跟它说哪些地儿能去,哪些地儿不能去。
它听得好好的,也答应的好好的。然而屁用没有,该闯祸还闯祸。
打不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蒋禹清就把它丢进灵境,让白小十来管它。
白小十虽是个姑娘家,倒底是上古异兽,武力值完全碾压白小九。
但凡它不听话就揍,有时候一天照三顿揍。
揍了一段时间后,白小九总算老实了。
有白小十在的地方,它就服帖的跟只大猫似的,格外省心。
蒋禹清也放心的让它出来玩了。
孩子们在外头疯玩,蒋家的大人们,则一边守岁,一边商量着来年田里的安排。
家里这边的田地,都是种熟了的。原有的51亩田,种三十亩西瓜,二十一亩红薯。
大庄子那边则全部种水稻。
年前,家里应小女儿的要求,把紧临大庄子的那片儿无主荒坡给买下来了。
等过了年,多雇些人将荒坡给开出来,种上优良的苜宿草和猪菜。
再买上几个善养殖的下人,养上几十上百头牛、羊、猪等。
不仅可以产肉,猪粪和牛粪发酵后还是顶好的有机肥,可以持续为田里的作物提供养份。
而收获后的稻草也可作为牲畜饲料以及垫窝用。
如此一来,便可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蒋文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宝贝闺女的原话怎么说来着?奥,想起来了,叫作可持续发展。
京郊的那个三千亩的庄子也不能干放着。
得寻一个妥帖的人先过去接手。奈何家里得用的人手就这么多,根本腾不出手来。
蒋文渊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先那么放着罢。
蒋禹清正好放完一支仙女焰,跑进来喝茶吃果子。听说京郊的三千亩田庄没人管,着实心疼坏了。
立即拉着蒋文渊的手道:“爹爹,我去种,我去种。”
蒋文渊一听想也不想立即拒绝:“不行,宝啊,你虽然聪明,可还是太小了。
爹爹不放心你独自去那么边的地方。况且,种田很辛苦的,爹爹不想你吃这个苦。”
团子大眼睛卜灵卜灵,看着她爹认真道:“爹爹。不是我一个人哒。还有师傅。师傅也要去京城。”
团子说着,便去拉师傅,眼带祈求。
邱神医一眼便知,这个小徒弟想干嘛,颇无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对蒋文渊道:“前两日收到我大徒弟的信,邀我上京去看一位棘手的病人。
你们都知晓,我平生只对疑难杂症感兴趣,所以便打算上京一趟。
乖宝虽小,可既然跟了我学医,便不能半途而废。往后,也会时常跟着我游历各地,这个,相信你们心理也有数。
况且,你那庄子虽大,以乖宝的聪明才智,未必料理不过来,就当是给她练手了。”
邱神医说完,屋里瞬间一片静默。
好半天,蒋文渊方才深吸一口气道:“也唯有如此了!只是乖宝还小,就劳烦神医多费心了。”
邱神医道:“你不必担心。我爱她之心并不比你们少。你的女儿,你心里清楚。
她是只凤凰,凤凰生来就该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屈居一隅,那样只会折了她的翅膀。”
“神医教训的是。”蒋文渊这才点头应下。
细想想,他在京中也并非没有故旧,实在不行,修书一封请秦珏关照一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好,他原本也要使人给平阳候府和镇国公府送粮种的,每家每样粮种各600斤。干脆由小女儿一并带去。
“神医几时出发,我们也好提前准备一番。”
邱神医摇了摇头道:“不急,那位病人是慢症,已经拖了一两年了。不差这点时候。
出了正月再走也不迟。那会儿天气转暖,乖宝在路上也能少受些罪。”
蒋文渊点头称是。于是乎,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外头的烟花放完了,大家又开始玩投壶。蒋禹清玩了一晚上,仍旧是零蛋。得了哥哥们不少嘲笑。
护犊子的蒋爹实在看不下去了,亲自下场,抱着女儿用实力碾压了一众子侄,狠狠的给宝贝女儿出了口恶气。
热热闹闹的吵了一晚上,子时过,新年到。
孩子们给长辈们磕完头,领了压岁红包,纷纷散去睡了。大人们也各自回房休息。
一进屋,陆氏便着急道:“夫君,乖宝才三岁不到,你真能忍心让她离开家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反正我是不愿的。”
说着,陆氏已是红了眼,若不是顾念着今儿个年初一,怕是已掉了眼泪。
蒋文渊将妻子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声音微哑:“如何舍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这样小,如珠似宝的。
可你也亲眼看到了,她的能力,不仅福泽了家人,还惠及了这天下许多的百姓。
正如神医所说,我们的乖宝生来便是只翱翔天际的凤凰。
我们做父母的便不能折了她的翅膀,委屈她做只,只会扑愣的山鸡。
我们应该相信她,放她自由的飞。
等她飞累了,我们又会是她最安全的港湾。这才是能给她的最好的爱。”
“好!……”
早已睡得今夕不知是何夕蒋禹清,全然不知父母在她背后做了一个怎样艰难的决定……
初一,照例在村中四处拜年。
初二,外嫁的闺女回娘家。
且说,蒋家大房一家子带着满车的礼物回到林家。林老镖头笑的是合不拢嘴。
当初把女儿嫁给蒋文康时,亲戚里可是有不少说酸话的。说他千挑万选就选了个乡下穷种地的做女婿。
以他的地位,把女儿随便嫁在城里哪家不比蒋家强?
如今,这女婿就靠着种田封了官,虽不大,那也是个官,可给他挣足了脸面。
今年过年聚会喝酒的时候,再没人敢在他跟前哔哔半个字。那叫一个解气。
林老镖头高兴啊,一高兴就喝多了。一喝多就开始撒疯,抱着他女婿文啊康啊的二五二六的嚎。
最后还不忘记叮嘱他女婿,发达了也不许纳妾,敢对不住他闺女,就打断他的腿。
听得林氏满头黑线,忙同她哥一起把她爹给架回屋里睡觉去了。
蒋家二房这边也是一家五口。先去蒋文喜他师傅那儿拜了年送了礼。然后再回朱大伯家。
朱氏还有一个堂姐,今天也回了娘家。一大家子人,分了二桌子方才勉强坐下,好不热闹。
吃过饭,坐了一会要走。朱大伯又给拿了一堆的土产。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看见朱大懵子在转角处探头探脑的,朱氏的堂哥便小心的问她:“可要去那边看看?”
第48章
脑子格外清醒的奶奶
朱氏冷笑道:“看什么?我哥我已经看过了,难不成你不是我哥?”
朱氏的大堂哥便不说话了。乐呵呵的帮着把东西装上车,嘱咐他们路上慢点。
马车转过路口的时候,朱大懵子喊声了声“翠娘!”之后又喊了声“妹子!”朱氏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
朱大懵子又喊“妹夫”,蒋文喜便吩咐车夫:“赶快一些!”理都不理。
有些人,真的不配!
去年,因着朱氏的关系,朱大伯成了村里唯二种地瓜的人家。另一户便是他的族兄蒋文喜的师父家。
朱大伯的红薯因为伺候的好,产量高,除了自家留的种,其余的足足卖了二十多两银子,着实把全家人欢喜坏了。
为此,年前朱大伯特地让儿子买了一扇猪肉送去蒋家,以示感谢。
朱氏帮衬着大伯发了财,却不肯帮衬亲兄嫂半分。
朱大懵子和罗氏气得在村里到处说朱氏的坏话,说她是白眼儿狼。
这话,正好让蒋文喜的师娘听见了。
这位老太太也是个厉害的,在朱氏族里辈份又高。
她双手往腰上一叉,眉毛一竖,指着罗氏的鼻子张口就骂:“好个不好逼脸的小娼妇。这会到处说翠娘的不好,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脑子要是不好使,老娘给你按粪桶里好好回忆回忆。
从前翠娘在家里,田里地上屋里屋外,什么不是她干。
她拼死拼活养活你们这一家子吸血鬼,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不是打就是骂,连饭都不让她吃饱。
那会儿怎么不记得她是你妹妹,后来还要把她把卖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当小妾。
好容易说到蒋家,扣了聘礼银子不说,临出门子了连件好衣裳都不给。
你们干的那叫人事吗?丧良心的东西!
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
现在看翠娘日子好过了,就想占便宜,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我要是翠娘,得了势第一个就弄死你们。
她不找你们的麻烦就不错了,还有脸在这蹦跶。
再让老娘听到你说翠娘的不是,老娘活撕了你……”
打,不不敢打,骂,骂不过。
朱大懵子和罗氏被骂得灰头土脸,只得灰溜溜的逃回了家。也让村里人看足了笑话。
今日初二,两口子算准了朱氏会回朱大伯家,就想着能亲自问问高产粮种的事。
朱氏会给他们机会吗?
当然不会!
至于秀水湾陆老秀才这边,更是其乐融融。
儿孙孝顺有出息。女儿一家尤甚。
女婿封了侯,女儿封了正二品的诰命夫人,外孙封了侯府世子,外孙女儿封了乡君。个顶个的富贵。
更没有七拐八弯的糟心亲戚,日子当真是顺心顺意。
从初五开始,上门拜年的官商名流便多了起来。
大部分都是奔着高产粮种来的。
各种套近乎,攀交情,甚至许以重金。蒋文渊一概不为所动。
还有一些人家甚至带着十四五岁的如花少女,话里话外都在打探蒋家几位孙辈的婚事。
这些人的目标也十分明确,想结亲。
这些,都让陆氏四两拨千金的给挡回去了。
蒋家的男孩子们最大的才十四岁,完全用不着这么早议亲。
并且,早在去年媒婆第一次上门说亲时,孩子们便同长辈们说清楚了。至少也要等他们十八岁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想想也是,如今蒋家一门三个官,其中一个还封了侯,世袭三代始降。
就连最小的孙女儿也封了乡这样的门第放在权贵云集的京城,也是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更何况是在零州,自然也就成了州府诸多官员豪绅结亲的头选。
孙辈这里没办法,蒋家几个爷们的后院里,除了正妻可是空荡的很。
再说了,男人有几个不偷腥的,找机会塞进去个把女人,那不是很容易的事。
于是乎,个别剑走偏锋的人家明晃晃的带着家中的庶女上门,自荐要做妾,说是给蒋家开枝散叶的。
气得老胡氏当即连人带东西一起丢出门去。
大骂道:“什么玩意儿都敢往我侯府塞,当我侯府是捡破烂的不成。我家有的是好儿媳,更不缺孙子!呸,下作的东西!”
来人除了让人看了场笑话外,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只能灰灰溜溜的回去了。
老胡氏发作了一通,等儿子们回来后,又耳提面命了一番。道不管家里如何发达都不许纳妾。
没道理儿媳妇跟着你们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好容易熬出头了,再找几个妖妖娆娆的小妖精来给她们罪受。
但凡你们有这个想法的,趁早给她滚出家门。
蒋文康兄弟几人连声称不敢,也不会。
他们都是老实人,只想跟婆娘孩子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小妾之类的都是乱家之源,是万万要不得的。
有了婆婆这番话,蒋家的儿媳们底气更足了。
无论走到哪里,头都是抬的高高的。不仅是因为有儿子,还因为她们有个好婆婆,更因为她们的夫君不纳妾。
这件事情也算是给蒋家人提了个醒。
老胡氏敲打完儿子后,还是觉得不安心。想了想把孙子们也给提溜出来敲打了一通。
总结归纳为以下几点:一、出门在外遇到掉帕子荷包的轻易不要去捡,因为很可能是别人故意制造的偶遇。
二、去别人府里作客,遇到掉水里的女娃,可以呼救,但千万不要亲自去救。
因为很可能你救起来后,这姑娘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归你了。
三、去作客时,千万注意不要被人“不小心”泼茶水,因为这很可能是陷井。
瞧瞧这超前的思想,这超凡的觉悟。
若不是知道老胡氏是土生长的古人,蒋禹清都以为这位也是现代社会穿越来的了。
她大堂哥蒋禹江,目瞪口呆的问他奶:“您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胡氏得意道:“那城里茶楼说书的说的啊,我可是听过好几回了。
话本里也有写,我不认字,还不能让认字的丫鬟给我念么?”
好家伙,老太太还挺好学。
老胡氏显摆完了,还不忘继续敲打孙子们:“都听进去了没有,虽说都是话本子里的事,可无风不起浪。
现实里要没这事儿,那话本子里能写的这么活灵活现?我可不信!况且,这讹人的招不在烂,好使就成。
你们这群小崽子,在有些人眼里那就是会走的肥羊,逮着一只,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便不用愁了。”
这词形容的……虽说难听了些,还真就挺有道理的。
蒋禹清觉得,有这么个脑子格外清醒的奶奶,她的这些哥哥们将来的日子差不了。
初八,县衙开了印。蒋文康和蒋文喜也各自奔赴自已的战场。
高产粮种的推广,大概方向在年前就已经已下。
蒋文渊同几位幕僚师爷们商量制定了具体实施的细则,便于衙门外正式的贴出了告示,并同时下达到各村。
一、
红薯种苗500文亩,每亩3000株。高产谷种30文每斤,每亩用量6-8斤。
二、
因种子数量有限,优先本县百姓购买。
凡本县百姓,须同时持户籍册子与田(地)契,到本村里正或村长处登记报名,严格按所需田亩数统一购买,不得虚报多购,或是转让转卖。
凡有上述行为者,一经发现,严惩不怠。报名截止日期为二月十五日。
告示一出,整个青州顿时炸开了锅。
民以食为天,百姓们最关注的莫过粮食问题。
从前年横空出世,亩产数千斤的红薯,到去年亩产七百八斤的高产水稻,无一不牵动着百姓们的神经。
到了今年,官府终于攒够了种子,在全县范围内推广,百姓们简直比过年的都高兴。
事关肚皮,百姓们得知消息后,接连把各自村里的里正或是村长家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村统计、核对田亩的事情,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有钱的,立即把种子钱交了,没钱的借也借来交上,就怕来晚了没了。
各村统计好田亩数及钱款,统一上交县衙,县衙核对无误后,由县衙门开具收据。
村长或里正拿着盖了印的收据,直接带人去西津渡的仓库,找陆师爷领粮即可。
一时间,衙门众人个个是忙得飞起,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很晚,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陆氏见他们辛苦,便着人把靠近前衙的几间厢房收拾出来,铺上干净的被褥床帐,以供办事的人员休息。
每天更是亲自带人准备丰盛的可口的饭菜,送去前衙。
下头的人忙,蒋文渊这个县令更忙。常常是半夜了才回房,累的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醒来,随意抹上两把脸,呼噜上两口稀粥,又匆匆忙忙前往衙去了。
如此不过七八天的工夫,竟然瘦了整整一圈。
陆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奈之下只得跑回西津渡找女儿想办法。
蒋禹清一听这可不行,立即哒哒哒哒的跑回药房,将自己刚刚炼制出来的人参养荣,抱出来一大瓶塞给亲娘。
因为是第一次独立炼药,外形上还有些不太完美,但药效还是杠杠的。
原材料的全是灵境出品,邱神医指导操作,品质有保证。
她本来也是打算拿给家里人养生的,这下正好。
拿了两筐灵境出产的水果,如苹果、橘子、柿、枣等等,常见的水果。其它的暂时还没有弄到种子种。
又弄了些米出来,她记得米缸里米也不多了。灵境里的米比外头的好吃太多,还养身。
这么久以来,家里人都被养刁了嘴。吃惯了家里的米,再吃外头的饭,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诸如牛肉干或是牛奶糖之类的小零食也来上一堆,饿的时候可以随时填嘴里。防止他们忙得顾不上吃饭,造成低血糖。
陆氏走后,团子看着空掉的盒子,寻思着抽空得再炼制一些养荣丸给其他的长辈们,顺带也练下手。
青州官民上下一心的结果就是,截止到正月二十二日,所有的亩田数已经核对完毕,粮种全数下发,无一错漏。
最后盘点仓库,除去自留种,和准备带上京给平阳候府及镇国公府的,红薯种还有不到两千斤,谷种还有不到一千斤。
这些当然不能就这么吃了,蒋文渊打包收拾好,一股脑儿送去了隔壁的江州县。
喜得江州县令小胡子一翘一翘的,让人给他带话说要请他吃饭。
这段时间着实把给人给累坏了。
身为体恤的上官,趁着休沐日,蒋文渊在城里最好的“鼎福楼”摆了两桌宴请下属,好酒好菜可劲儿上。
其中还有两坛子,宝贝女儿友情赞助的“仙酿”茅台。
那滋味,使得一众人连声惊呼“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第49章
举手之劳
忙碌中,时间进入了二月。邱神医和蒋禹清即将上京。
想着即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团子拼命的往外倒腾东西。
灵米、灵果,灵泉,各种保命的珍贵药材和常用药品,并好吃的瓜子糖果小零嘴儿等。
光是灵米就备了一万斤,足够全家吃一年都不止。
她又托了周围小鸟儿,请它们帮忙照看家里的田地,不要招了虫子。
与此同时,也拜托家里所有的长辈和哥哥们,让他们注意着别让人伤害这些可爱的小朋友们。。
若是可以,在它们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可以喂它们一些小米粒。
诸多种种,也是十分操心了。
这些天,长辈们也都忙着给她准备上京要用的东西,从吃食到衣服用具等,再加上给邱神医的,大包小包,整得跟搬家似的。
若用马车装,少说能装两车,幸好她有灵境,可充当移动仓库。
此外还有两万多斤谷种和薯种,光这些种子就装了足足十多辆马车。
再加上自己和师傅乘坐的、拉礼物特产的在路边一字儿排开,足有半里地。
若非为了掩人耳目,她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灵境里,轻车上路。
此次随行的除了之前负责看守粮种仓库的二十位羽林军外,蒋家还特地雇佣了大伯母林氏娘家的林氏镖局护送。
林老镖头更是带着两个儿子亲自出马。安全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丫鬟仆役什么的,师徒俩是一个也没带。
二月初十。春风拂澜,天暖气清。宜出门,宜远行。
正逢衙门休沐,学堂旬休。
一大早,西津渡的村道上就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人群,有蒋家人还有西津渡的普通百姓。
要叮嘱话的都在昨晚上说完了。
此刻临别,蒋禹清挨个儿将长辈们亲了个遍,最后又抱着陆氏重重的亲了两口。
陆氏未语泪先流,抱着宝贝女不愿撒手。
她的心肝儿才这么点大就要离开家,无疑是在剜为娘的心。
团子伸手轻轻擦掉母亲的眼泪,糯糯的小奶音安慰她娘:“娘亲,别担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哒。我还会给你带礼物!”
团子为了活跃气氛,故意伸手比划了一个苹果大小的形状:“带这么大的珠子,给娘亲打簪子。”
陆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笑中带泪:“你是想压断你娘的脖子吗?”
团子坚定的点了点头:“威风!”
陆氏光想象了一下自己戴着苹果那么大的珍珠簪子……那场景简直令人窒息。
她女儿这是什么奇葩审美,还是算了吧!
被团子这么一打岔,离别的悲伤顿时就淡了几分。
时候不早,邱神医催促着团子赶紧上车。
蒋家的长辈们就是再不舍,也只得将团子抱上了马车。
那厢,大房夫妻也同自己父亲(岳父)说完话,车队正式起程。
小团子掀开车窗帘探出半截身子来,冲着送别的人群挥手,扯着小奶嗓子大喊。
“爹爹娘亲再见,爷爷奶奶再见,伯伯伯母们再见,哥哥们再见,大家再见。我会想你们哒!”
蒋家的女人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擦泪。就连男人们也都红了眼圈。
蒋老头儿背过人群,蹲在一棵大树底下,呜呜的哭。
边哭边叨念:“我的宝贝孙女儿哟,我老头子的小棉袄哟,怎么就让姓邱的拐走了呢。
等他回来,看我不拿鸡屁股噎死他,呜呜呜…….”
那边,马车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见家人了,团子方才依依不舍的缩回小身子,转身扑进师父怀里,吧哒吧哒掉眼泪珠子。
邱神医抱着小小的徒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以轻的拍拍她的背。
她不是没心没肺。
她也不舍。
她笑对离别,就是不想家人再多一份担心和牵挂。
好在,团子内里有一个成熟的,坚强又乐观的灵魂。
撇去离愁,她又开心的观望起窗外的风景来。
这是她重生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离开家人出远门。
原始的交通工具,原生态的风景,有别于前世的感受与心情。
白小十紧随在她的马车边小跑着,偶尔还会与她说说话。至于白小九则被她留在了家里。
这家伙由于长年饮用灵泉,偶尔还能得到她的一些异能加持,长的太快了。
将将一岁左右,已是比寻常成年老虎都要大了一圈。而它离成年还有三年,也不知能长到多大。
在西津渡还好,大家都是从小看着它长大的,也不怕它。
它愿在家待着就待着,待烦了还能上山去撵撵兔子追个野羊什么的。
一旦离开西津渡,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不是说怕它咬人,而是人类对于猛兽有一种天然的俱怕。所以,只能留它在家里镇宅了。
车队一路往北,穿城而过。
中午在路边稍事休息后,又继续赶路,傍晚在一个叫白芒铺的小镇歇了脚。
赶了一天的路,蒋禹清着实有些累了,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睡了。次日起床吃过早饭,略略收拾了一番又开始走。
路上,有时候背背医书,有时候躺下来睡会。
坐车坐烦了,还会骑着白小十跑一段。
若是遇到野外休息的时候,她还会拉着师父在附近采些得用的草药。
一路走走停停,车队在第五天上午的时候进了零州府城。
邱神医决定在此处住一晚再走。
大夏的府城相当于后世的省会,相比青州县自是要繁华富庶的多。
城门巍峨高大,街道平坦宽阔,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往来如织。
蒋禹清甚至看到好几个头戴帏帽的女子结伴逛街,想来这些都是大家闺秀了。
车队拐过几条街,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大型客栈前停下。
掌柜和小二立即迎上前来,招呼他们进里头坐下。
打前站的早已经包下了这家客栈,打点好了一切,凡事无需操心。
吃过饭,邱神医问蒋禹清可要去附近走走,蒋禹清想了想,左右无事,走走也行。
问了掌柜的,这周围可有甚好玩的地方。
掌柜的道,离这条街不远的地方有座有道观,名清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