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什么走了，去哪了？”

    “太子妃分娩前那一晚，怀姜娘娘就……就跳了诛仙台……”

    夜辰当即僵在原地，“诛仙台，为何会跳诛仙台，为何没人来告诉我？”

    “小的前去禀报了，那时娘娘就跟在我身后，我们在太子妃娘娘门外求见您……可您说忙拒绝了……”

    夜辰耳边如同雷鸣，那晚，那晚他兴致高昂时，怀姜就在门外？

    他瞬间惊慌不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怀姜当面解释澄清。

    “她，现在在哪？”

    “殿下，娘娘已经跳了诛仙台，诛仙台罡风强劲，怕是凶多吉少……”

    夜辰疯了一般朝诛仙台扑去，只是云海寂寂，哪还有我半丝影子。

    夜辰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只见屋内空荡荡再无佳人身影。

    他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怀姜曾问他若重来一次他是否还会娶她？

    那时他心中被月璃占据，犹豫半晌也未回答。

    后来怀姜又问他若有一日她死了，他是否会后悔？

    他忘了自己的回答，那日怀姜的话在耳边飘过，如今却在脑海中响如炸雷。

    “夜辰，若重来一次，我再也不会嫁给你！”

    “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千万别来忏悔，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最后我祝你永失所爱，生生世世痛苦而终！”

    他自以为是假装做弟弟夜羽，以为可以借着身份的幌子肆意伤害怀姜，这样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

    却不知怀姜早已看清自己拙劣的演技，那日她是在向自己告别！

    夜辰暗自神伤时，门外传来天兵的禀报。

    “殿下，太子妃那里传话说身子不适，想让您过去看看……”

    向来只要月璃传唤随叫随到的夜辰，这次却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

    在天兵第三次通报时，夜辰突然暴怒。

    “滚！我又不是大夫，去了能做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她若真有事，该找的人也是太子殿下，找我算怎么回事？”

    夜辰拎着一壶酒，醉醺醺回到寝房，躺在我曾经的床上。

    “怀姜，你怎么那么狠心扔下我？我不是说等我回来，你怎么就赌气跳了诛仙台？”

    深夜，夜辰忽然觉得一缕馨香扑鼻，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姜姜，是你吗？”

    “夜辰哥哥，是我啊，月璃！”

    夜辰一下惊醒坐起身，灯火下月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扑到他的怀中。

    “夜辰哥哥，夜羽嫌我脏日日殴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夜辰一把推开月璃，眼神中是陌生的嫌恶。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跟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夜辰哥哥，你不是说最爱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跟我相守到老吗？”

    “我们离开这里，到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一辈子好不好？”

    月璃解开自己腰带，拉下衣襟凑上前，“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把自己给你，现在就给你……”

    夜辰将月璃一脚踹下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她。

    “堂堂天族太子妃，想不到竟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你若真缺男人，我现在就命人给你找来十个八个！”

    月璃委屈巴巴，满眼含泪：“夜辰哥哥，你为何这般对我？是不是怀姜那个贱人说了什么，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夜辰猩红着眼，一手掐住月璃的脖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随意辱骂怀姜！”

    “不过是个奸生子，若非怀姜从小庇佑你，你早和你那不守妇道的娘被凤皇处死！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如此白眼狼！”

    “以后若让我再听到你说怀姜半句不是，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夜辰将月璃扔出寝房，摸着我的玉簪，喃喃自语。

    “怀姜，上天入地，我一定会找到你！”

    8

    诛仙台罡风割裂神魂时，我望着月璃寝宫方向腾起的黑雾，笑得呛出血沫。

    下降中，出嫁时母后给我的翎羽在罡风中寸寸碎裂。

    翎羽化成灰烬，我却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