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跟这样的蠢货斗智斗勇多年,还略输一筹,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虞凌夜道:“偏爱。”
“在后宫之中,阴谋诡计不少,宫里那些女人的手段也数不胜数。”
“但,跟偏爱相比,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起作用。”
“父皇宠她,偏爱她,对她言听计从,有人陷害她,父皇会护着,她陷害别人......她没那个脑子。”
“父皇知道她没那个脑子,更愿意护着她。”
谢莺眠突然想起几个世纪之前的一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太妃能作,全是先帝惯的。
虞凌夜道:“方正天几人始终没有开口,是你做了手脚?”
谢莺眠眯起眼睛:“我说过的,要送你一份礼物。”
虞凌夜:“那杯茶?”
谢莺眠:“算是吧。”
茶水里没有毒。
毕竟那可是一整壶雪霁呢,给他们每个人倒一杯还能剩下不少,她可不能为了那些渣滓浪费掉。
她将毒涂抹到了茶杯口。
横竖那些人用过的茶杯要扔掉,正好废物利用了。
“今日算是正式撕破脸皮,太妃也被气晕了。”谢莺眠说,“接下来就进入到最后的阶段。”
“距离最后的时间只剩下几天,方正天应该不会来了。”
“等过几天之后,方张氏会来逼太妃最后一波,方家已被逼到极限。”
顿了一下。
谢莺眠又道:“如果这一次,太妃的血包脑还治不好,那她没救了。”
太妃的血包脑迟早会酿成大错,虞凌夜也会被太妃连累,建议远离或者直接断绝关系。
后面的建议她没说。
人家母子的事,她还是少掺和为妙。
太妃急火攻心醒来后,人一直呆呆的,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床帏。
常嬷嬷吓坏了,忙喊了崔太医来。
崔太医给太妃把脉后,摇了摇头:“太妃娘娘身体没大碍,一切正常。”
“至于不吃不喝,可能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也无能为力。”
常嬷嬷送走了崔太医后,一直抹眼泪:“太妃娘娘,您不要吓唬奴婢。”
“您有什么事可以跟奴婢说开。”
“说开了就算过去了,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您要是憋坏了身体,凌王殿下得多伤心,多难过。”
提到虞凌夜,太妃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机械地转向常嬷嬷,手紧紧地抓住常嬷嬷的手:“阿芳,你跟着我多年了,你告诉我句实话,我对夜儿很差吗?”
常嬷嬷道:“您对凌王殿下的呵护,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太妃摇头:“不,你没说实话。”
“我......我也是被人提醒才知道,我原来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
太妃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我为了求先帝放过方家,故意让夜儿生病,我为了方家,故意让夜儿吃下榛子,我为了方家,差点让夜儿负债累累......”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那时想着,我在后宫里无依无靠,能依靠的只有方家。”
“阿芳,你知道的,在后宫没有后台会被人欺凌成什么样子,夜儿如果没有强大的外祖家,宫里那群踩高捧低的小人一定会将我们踩得尸骨无存。”
“我想着让方家强大起来,让方家护佑我们母子,我才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错了吗?”
“阿芳,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