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不吱声了。
她从来没关心过这种事。
虞凌夜道:“本王是封地之主,亦是封地百姓的主子,他们是本王的子民,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封地的百姓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更不能让封地百姓们因饥饿而发生动乱。”
“封地数十万人,每人每天的口粮,仅果腹水准,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更遑论这种情况要持续大半年甚至更长时间。”
“太妃身在上京,看不见百姓疾苦,也没吃过贫穷的苦,本王不求你能与百姓共情。”
“但,方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还在户部任职,也不知道此事?”
方正天后背上全是冷汗。
他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大人为何不说话了?”虞凌夜道,“盯上封地税收银的时候,不是很理直气壮吗?”
上位者威压释放,压迫感如千钧重,压得方正天抬不起头来。
方正天后背额角全是冷汗。
他不断擦着冷汗,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在户部,自然知道虞凌夜封地的情况。
户部尚书还特意叮嘱过,皇上的意思是户部不准拨任何粮食和金钱去救援。
可,这些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太妃不满意虞凌夜刁难方正天,不悦道:“夜儿,封地百姓遭难与你舅舅有何关系?那是天灾,又不是你舅舅造成的。”
虞凌夜:“母妃这话有趣。”
“按照母妃的逻辑,方家被皇帝罚款三十万两,与本王有何关系?方家获罪,又不是本王造成的。”
太妃没想到虞凌夜会用她的话来堵她,心里像是梗了一根鱼刺,扎得难受。
她接连没面子,语气也尖锐了起来:“夜儿,你非要这般绝情吗?”
“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外祖母,你舅舅他们去死吗?”
“皇宫是非多,你我母子在吃人的后宫里艰难生存,如果没有你舅舅一家在背后扶持我们,我们哪里有机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你从皇子到凌王,在方家扶持下一步步羽翼丰满,你舅舅他们从来没求到你头上来,唯独这一次,方家就求了你这一次,你竟还如此态度。”
“夜儿,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太妃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我方迎宛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冷血冷心的白眼狼。”
谢莺眠和偃青都被太妃这番话给干沉默了。
谢莺眠决定收回之前的话。
之前她还以为太妃人不坏,就是拎不清。
这哪里是拎不清,这简直蠢到冒烟。
“看来我说得不错,虞凌夜果真不是你亲儿子,他是你的仇人。”谢莺眠道,“见过愚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有你这么坑儿子的?有你这么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
她厌蠢症都犯了。
扶墨说得对,这些人真的,一个个的,烦死了!
干嘛不能像砍瓜菜一样将他们砍掉!
干嘛要在这里跟他们腻腻歪歪讲大道理!
大道理是给聪明人讲的,不是给听不懂人话的蠢货讲的。
“谢莺眠,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儿?用得着你这外人来挑拨我和我儿子?”太妃眼底泛红,“夜儿,我有说错什么吗?”
“若不是方家一直在背后扶持......”
“偃青!”虞凌夜已忍无可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