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吵不闹,给足了我们彼此之间最后一分体面。
定亲当日,我撕碎婚书,决绝离开了京城。
可看到我的诀别书时,他却红了眼。
……
“小姐,这披风不是您特意绣给沈世子的吗?绣了整整三个月,怎的说扔就扔呢?”
竹叶见我眼眶微红,不由得有些错愕担心。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无事,绣得不好,扔便扔了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
我声音隐隐带着颤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脑海中那一幅幅陌生的女子画像却依旧挥散不去。
凛冬将至,京城已然有些寒意。
今天是沈峦青的生辰,不善女红的我,却是第一次拿起绣针给沈峦青缝了一件披风。
我满心欢喜地来府中寻他,却是不见沈峦青的身影。
这些年来,我天天追在沈峦青身后,侯府的人大概都已经认识了我。
见到我的身影,不等我开口,侯府林管事便热情地迎上前。
“孟小姐,真是不巧了,世子不在府上,他一大早便出去了。”
我微微颔首:“林管事可知世子去哪了?”
林管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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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事摇了摇头。
“世子并未说,孟小姐可是找世子有事?若是方便告知,老奴替您转达便是。”
我浅浅一笑。
“无事,就是来给沈世子送件生辰礼物,既然沈世子不在,那我便不打扰了。”
林管事好心邀我饮了碗热汤。
沈峦青不在,我也没想过多打扰,本想将披风留下便离开。
却不承想,在沈峦青的书房里,竟发现了几十幅被好生珍藏的画像。
画像皆是同一个女子,但很显然,那人不是我。
上面还有沈峦青亲笔题的诗句——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我当是明白这句诗句的意思。
我指尖微颤着,一瞬间,十年的记忆涌入脑海。
我同沈峦青是青梅竹马。
他是京城侯府世子,从小锦衣玉食,肆意无羁。
而我出身商贾世家,又是庶女,不同于京城世家小姐那般出身尊贵。
我与他好似生来便是云泥之别,我更是不该对他有半分妄想。
可我向来便无所谓世俗流言。
兴许是我生来骨子里便透着一股不服输,执拗的劲。
我认为,喜欢一个人便不应顾忌太多,就该爱得坦坦荡荡,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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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十岁那年,他仅凭一人将昏沉的我从匪窝里救了出来。
我的眼里便再容不下任何人。
我就像是沈峦青的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十年。
不管他如何对我冷漠疏离,也不管旁人如何看我。
终于,我等到了他的一纸婚书。
他许诺我,会上门提亲,允我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我以为我的十年赤诚之心,终于融化了他这座冰山。
可此时此刻,我才明白,这十年原是我的一厢情愿,可笑至极。
忽然想起那日沈峦青醉酒,他朋友醉意上头问他。
“沈峦青,你认真的?就这么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