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因为这些天的窝囊,和顾衍廷的态度。
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将得癌的噩耗告诉他们后,爸妈根本受不住。
毕竟妈之前就动过手术,身子不好。
于是后边我可劲儿的充当家里的小棉袄,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见我这样,也不再强求。
只是夜里去卫生间时,经过主卧时,常听见立马传来爸妈的叹气声。
而这些日子尽管不再想着我和顾衍廷的事。
可夜晚的情绪反扑和胸部肿块时不时刺痛的难忍,让我几乎睡不好觉。
就这样度过了两个月,来到了新年。
来往走亲戚的,哪有不张嘴的。
开口不是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红娘,就是问一个月能拿到多少。
爸妈不在的时候,我就冲这些嘴碎的人发疯,统统回一句”关你屁事“。
医生说凡事别憋在心里。
这么一来后,果然耳边清净多了。
可还是有人不死心地,在我爸妈都回来后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不结了,前男友死了。”
众人大惊失色,由着我爸妈慌乱的解释。
我心里一酸。
可不是吗?
爱我的那个顾衍廷,在我心中,已经死了。
爸妈随后带着我出门散步消食。
可走到一半,我突然觉得身体喘不过气来。
我假借肚子痛的名义,却在冲回家的瞬间,抱住马桶狂吐不止。
却也眼尖的发现,食物渣滓里含了些血丝。
我害怕了,也瞬间有些想哭。
但更怕爸妈发现,于是赶紧用水冲走了。
手机屏幕就在此刻突然亮起。
是顾衍廷发来的短信。
“你东西落下了。”
附件图片点开发现是——
我落在家里抽屉忘拿走的诊断单??
顾衍廷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许久不见,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只剩下沉默。
随即见他喉结微动,沉声开口:
“这个.……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他示意桌上那张像是被人揉皱过的诊断报告,嗓音带着些哑。
我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慢慢啜了口茶,故作轻松道:
“很早之前医生就提醒过我,只不过在一年前才开始严重。”
正是他和我之前因为我爸妈催婚后,导致我身心俱疲,忙于应付两边和工作的那段日子。
也是在那之后,我俩之间有什么慢慢改变了。
“我发给朋友帮忙看了,他说很严重。”
我笑了笑,“你是怕我又整什么幺蛾子,以为是假的骗你的吧。”
咖啡厅的橙黄灯光投在杯边,在桌上印出弧影。
他端视着我的表情,意外的没有反驳。
“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提的分手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再问这个有什么必要吗?”
“现实都摆在这里了,就算我没得这个病,怕也不知道到底要等你到多久。那天我听到你朋友们说的话了,我本以为自己对你已经足够了解,还妄想着一辈子……”
发丝从耳后滑落,我微微侧头,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在我梦想中的婚礼被你亲手送给你曾经白月光的那刻,我的心早就死了。自私如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说爱我,和我爱的顾衍廷。”